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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師父,從了我吧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22

分卷閱讀122

    西關易守難攻,地利這一項是不可能對西涼有任何優勢的。天時?天都干的要冒火了,又是午后最疲乏困倦的時候,只能說和這一理念已經完全相悖了。

    再談這人和――軍心浮動,意志渙散,即使是從小被灌輸了絕對服從階級的理念,此情此景,也難免不讓他們心生怨念。畢竟沒有哪個士兵會覺得在沒有勝算的情況下去熬個三天三夜的仗是明智之舉,是一位有著雄才大略的統帥會做出的決定。

    很多很多聽起來可歌可泣的奇謀巧計,因為險象環生而為人津津樂道,實則是逼入絕境后沒有辦法的辦法。比如破釜沉舟,比如背水一戰,項羽和韓信雖然成功了,但倘若他們錯失一點點,如果運氣再背一點點稍微再出點差錯,那他們可能就會失敗的一塌糊涂。

    所謂的力挽狂瀾,聽起來驚心動魄讓人大呼過癮,可但凡有可能,誰不愿意把局勢從一開始就控制在自己很有勝算的范圍內呢?

    畢竟狂瀾能避則避,能不遇則不遇。

    沒有勝算,就不該出兵。

    我嘆了一聲,為前方戰死的士兵,也為冥頑不靈到聽不進任何人意見的白三。

    正在這時,后方加急來報。

    人群中,一位小兵騎著黑馬沖出了一條小路,路的盡頭是僵持不下的白三和鐘離子音。

    小兵到了白三面前,下馬后呈上了一張金紋軟布。

    白三瞥了他一眼道:“說?!?/br>
    小兵不卑不亢地低著頭說道:“是國師大人親傳手諭,讓三殿下退兵。”

    白三一聲沒吭,面色復雜,但也沒有任何要退兵的跡象。

    小兵催促道:“三殿下莫要逆了國師大人的意思,請趕緊退兵吧?!?/br>
    “哼,又是這一套,哪來的國師大人的意思,分明是整個內閣的意思!廟堂之遠,還輪不到他們插手這里的事。本將今天決不退兵,弟兄們,給我攻,攻下這座城,南詔最強大的防線就破了,人人有賞!”

    “三殿下這是決意要違抗國師大人的命令了?”

    小兵的語氣驟然變冷,他的聲音令我覺得有幾分耳熟。

    等他抬頭時,我恍然大悟,原來是莫翎啊,難怪這么耳熟。

    等等!

    為什么莫翎會在這里!

    莫翎會在這里,就意味著……“冷靜。”身旁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小聲對我說道。

    他抬起臉,眼波流轉,唇角揚出一抹冷淡的笑容。

    “白珉,你好大的膽子?!?/br>
    他慢慢掀開頭上的軍帽,拿出一面金色的令牌,緩步向正在與鐘離子音僵持著的白三走過去。

    “將者,智、信、仁、勇、嚴,五德須兼具。可白珉,這五德你以前有哪些?如今你又還剩哪些?”

    周圍一眾未出軍的士兵見到莫修后跪了一地,大氣不敢出一聲。

    而鐘離子音也終于放開了白三的鞭子,沖我得意地揚了揚眉。

    我從未見過這么威嚴又冷漠的莫修,這才想起他是西涼的國師。

    白三雖然貴為皇子,但在西涼的體制里,皇族服從于內閣的管理,西涼有眾多的皇子,國師卻只有一位。一國之師,雖然背后有著內閣的束縛,但部分實權還是有的。

    莫修行事果決,絲毫不拖泥帶水,親臨沙場的第一件事是奪了白三的兵權,將白三暫時收押。第二件事是立刻退兵,保存實力,最大程度地減免人員傷亡。

    白三仍然倔強地不愿屈服,被莫翎兩拳敲暈過去了。

    莫修望著西關的城門,撫掌道:“朱珠,你以為兵法的核心是什么?”

    這話問我,我實在不知如何作答。

    從未有人教過我兵法,我也沒參加過任何一場戰爭,書本上講的知識畢竟都是書本上的東西。

    “朱珠愚鈍。大人以為呢?”

    莫修往回走,淡淡道:“我久居都城,從未帶兵打仗。”

    “那――”

    “盡管那樣,我也知道先勝后戰。朱顏將軍說過,若是從一開始就毫無勝算,那為何要拿將士們的性命去胡鬧?兵者,國之大事,現在的白珉已經難當此重任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放假啦~

    做事確實該等有把握了再做,毫無勝算時別瞎拼。力挽狂瀾這種詞語雖然很帥,但置身狂瀾之中,那滋味真不好受。萬一力挽不過呢,是不是就要完蛋了?

    第73章 坦白

    國師親臨戰地,說不轟動是不可能的,全軍都沸騰了。

    莫修身份尊貴,親和力又很強,甚至親手替受傷的士兵包扎傷口,直把對方感動的痛哭流涕,發誓死也會攻下西關。

    我以前沒看過一幫鐵血男兒抱頭痛哭的景象,感動之余隱隱覺得的有些瘆人。

    最令我好奇的還是莫修為何會突然出現在此處,內閣怎么會同意放人?他們的母親沈離星呢?

    傍晚的時候,我去沈月卿的營帳里送茶食,沈月卿不在,莫修在揮毫。

    他專注地在紙上落下一筆、一畫。

    隔得很遠,我看不到他寫了什么,只覺得他的動作如行云流水般瀟灑利落。

    以前在寧王府時,我也是這么看著沈月卿寫字做帳的。

    ……南詔寧王府,短短幾年,大概已經天翻地覆了。

    寧王曾和我們同一屋檐下,如今是我們不得不去戰勝的敵人。

    大概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吧。

    “你來找沈月卿嗎?”

    莫修擱下筆,吹了吹紙上墨跡,沒等我回答就說道,“營帳安置不夠,這里歸我,他搬去和楚溪同住了。”

    “我知道了?!?/br>
    我抬腳準備離開,卻因著好奇心的驅使,偷偷湊過去瞥了一眼莫修的墨寶。

    ——那是一幅畫。

    威嚴又優雅的年輕男子立于千軍萬馬之前,頗有一副氣吞山河日月的氣勢。

    ……這場景,這人物,這不就是莫修自己嗎?

    他自己凝視著自己的畫像,竟然緩緩流下了兩行眼淚。

    ……難道真是被自己帥哭了嗎?

    莫修目不斜視,伸出一只手朝我招了招:“快,過來幫我吹吹,眼睫毛掉進我的眼睛里了?!?/br>
    我:“……”

    替他吹完眼睫毛,莫修眼睛紅紅地望著我:“快準備一條冷帕子給我敷敷眼睛?!?/br>
    “……”這貨是真把我當成自己的手下了么?

    不過畢竟我現在是在西涼的軍營,對方又是這里的最高領導層,我還是不要得罪他比較好。

    “你打算什么時候攻打西關?”我問他。

    莫修雙手交疊枕在腦后,眼睛處敷著一條冷水浸泡過的白色絹帕。

    他懶洋洋地翹起雙腿,聲音疲軟,且只有一個字:“等。”

    “等到什么時候?祭司和內閣允許你等?可是糧草損耗之類的怎么補給呢?總會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