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匕首和一個不知道放了多久,因為缺失水份而變得皺巴巴的大蘋果。 辭鏡沒說謊,他是真的在混日子,什么技能都沒有。削個蘋果跟削菠蘿似的,好不容易快削好了,也只剩了一小圈果rou。 最后一塊皮,他用力一削。 ……蘋果滾了,蘋果皮留在了手上。 我攔住他:“掉在地上的就別吃了,別這么寒磣,丟了我們歸雲山莊的臉。” 辭鏡“哦”了一聲,縮回了手。 我感覺體內一股平和的真氣緩緩流動,知道身體無恙,便起來了。 這里是楚溪的將軍府。 楚溪作為西涼赫赫有名的將軍,戰爭之際不上戰場,卻賦閑在家。 這很明顯,他失寵了,不受重用了。 說起來,楚溪是我在這個世界遇到的唯一一個……正兒八經有性.生活和子嗣的成功男子了。 當楚溪的夫人帶著他們的兒子楚無疑來給我送糕點瓜果時,我是十分欣慰的。 楚無疑儼然是縮小版的楚溪,粉雕玉琢,模樣可愛,懷里抱著一個面粉做的大壽桃。 “大jiejie好。”他甜甜一笑。 我雖然不是很喜歡小孩,但寄人籬下時態度還是要客氣一點,于是主動跟楚夫人攀談起來:“夫人有福氣,小少爺和楚將軍長的真像。” 楚夫人聞言哈哈大笑:“他的種當然像他啦。” 言談舉止豪爽利落,竟無半點大家閨秀的端莊風范。 我只好尬聊下去:“是滴,虎父無犬子。” 正說著,楚溪來了。在他看到楚夫人和楚無疑都窩在我這里時,不由得眉頭擰起:“誰讓你們到這里來的?楚無疑,你今天的書念完了嗎?” 楚無疑的笑容頓時跨在了小臉上。 可以確信的是他絕對沒念。 楚溪面無表情道:“自己乖乖去門外跪著背。” “是。” 楚無疑抱著大壽桃,準備往外走去。 楚夫人雙眼一冷,一把抱住了他,然后賴在地上大哭起來。 “我可憐的兒喲,你爹不疼你喲,小小的年紀,就要背那些兵法,可憐喲,八歲了都沒放過風箏,沒吃過冰糖葫蘆茶葉蛋喲――” 剛才還是滿面春風,現在已經是聲淚俱下。 變幻之快,令人瞠目結舌。 辭鏡完全抓不住重點,順嘴插話:“八歲都沒放過風箏,真可憐喲,我前天都放過了。” 立馬被我狠狠剜了一眼。 楚溪氣的肺都要炸了:“羅玉鳳,你別帶著楚無疑在這里丟人現眼!” 他這一開口,把我也雷的外焦里嫩。 ……只能說,楚夫人的名字代入感太強,讓我想起了那位驕傲的現代網紅。 “楚溪你沒良心,你就是在記恨我當年設計你,這么多年從來沒來過我房間一步,你根本就不愛我!” ……我有點想拉著辭鏡匿了。 人家夫妻之間的糊涂賬,還是少聽為妙。 辭鏡這小子倒是聽得津津有味,還時不時試圖插上一兩句話。 楚溪努力壓制住自己的情緒,耐心道:“你回去吧,我今天沒有心情跟你耗。” 羅玉鳳還在歇斯底里地哭鬧。 她護著的楚無疑眨了眨眼睛,突然伸手點了她的睡xue。 “爹爹,很抱歉,我沒有好好看住我娘。” 楚無疑臉上哪里還有天真爛漫,還沒完全長開的五官已經有了沉穩和漠然,分明就是個少年老成的娃娃。 楚溪淡淡道:“不怪你,你娘最近容易犯病。” “我開始念兵法之后,娘犯病的次數就多了起來。”楚無疑輕輕一笑,又認真道,“爹爹放心,無疑會努力地念下去,以后當一個和他們一樣頂天立地的大將軍。” 楚溪伸手揉了揉他的頭,溫柔道:“你可以的,像他們一樣。” 他們是誰……? “你先回去吧,你娘我會派人安全送回去的。” “嗯,謝謝爹爹。” 楚無疑走遠了,楚溪也命人將羅玉鳳給抬下去了。 我望著看熱鬧看的一本滿足的辭鏡,忍不住踩了他一腳。 楚溪無奈道:“抱歉,讓你們看了家丑。” 辭鏡順嘴道:“家丑不可外揚。” 我在他腳上又補了一腳。 “不會說話就閉嘴,情商低還現眼。”然后望向楚溪,“楚將軍,是莫修把我送到這里的么?” “是莫翎把你送來的。” “莫修他――” “國師大人他需要善后。”楚溪打斷我的話,走至一旁點了根熏香,“你暫時先安心在這里住下吧,好好靜養一段時間。” “……紅意姑娘呢,她死了么?” 我現在還活著,那她應該…… 楚溪點頭:“她死了。” 她是不是敗在我手上的――這句話我沒好意思問。 那一擊之后,我便徹底失去了意識。 我的背后還有莫修,縱使他打著“身為國師不能殺自己的子民”那樣的旗號,但真的非要做出選擇的話,我想他不會糊涂。 在將軍府里靜養,靜養到何年何月?楚溪不說,我也沒法自己去國師府。 辭鏡倒是在將軍府里住的很習慣,看我沉著臉不說話,又一張熱臉貼過來。 “楚溪將軍竟然沒有任何侍妾。”辭鏡這些天把將軍府里的八卦都打聽了些七七八八,他以為我也像他一樣關注這些內容,“楚夫人說和他一生一世一雙人。” 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情況在南詔多見,在西涼卻很少見。 南詔因前代皇帝的開放思想影響,雖有一定的門第偏見,但仍鼓勵兩情相悅、自由談情。但西涼完全不同,他們只管優生優育,多子多福――首先得門當戶對,然后得雙方身體健康,最后女方得端莊賢惠,在過門之后不久就要替自己的丈夫納妾了:不想被冠上妒婦之名,那就趁早行動吧。 “但是楚夫人和楚將軍好像并不是很恩愛,有點貌合神離,依貧道拙見――” 我忍不住打斷他:“別拙見了,去幫我向楚將軍借兩本閑書來打發時間吧。” “啊?” “快點去!借不到就不要回來了。” “哦。” 打發掉辭鏡后,耳根子頓時清凈了許多。看來要問希白要一點能把人舌頭弄壞掉的蠱蟲了――話說,希白哪去了? 貌似完全忘記詢問他的情況了。 ……算了,等會兒再去問楚溪吧。 我躺在搖椅上閉目養神,睡到半夢半醒的時候,有人輕輕敲了敲我的膝蓋。 睜開眼睛,是楚無疑。 楚無疑沖我露出純真無邪的笑容,但我知道這孩子心眼可不少。 他一下一下地敲著我的膝蓋,緩慢地問道:“大jiejie,你喜歡我爹爹嗎?” “不喜歡。”毫不猶豫。 “可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