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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師父,從了我吧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9

分卷閱讀49

    盞燈都能放進水里,他那個也不算多大的損失了。

    我們沉默地看著兩盞燈隨著微波水流向前緩緩流動,不一會兒,一陣風起,泛起一陣不大不小的漣漪,我的蓮花燈往右邊一歪,將沈月卿的蓮花燈壓住了。

    那盞白蓮燈由于傾斜,灌進了水,燈座的火滅了。

    五吊錢的蓮花燈畢竟是最廉價的白紙做的,沾了水,很快就爛掉了。水面上只剩下一盞破木燈座,還有一盞徐徐向前流動的彩色蓮花燈。

    我心里咯噔一聲,小心地看向沈月卿。這該死的蓮花燈,搶了領導的風頭不說,還把領導的寶貝給毀尸滅跡了。

    沈月卿的臉色果然不好。或者說,也不能算不好,只是一種比往日更加平淡冷漠的神情。

    他瞥了我一眼,我欲言又止的話終于是梗在了嗓子眼。

    “朱珠,你回去吧,別忘了你該做的事。”

    我該做的事,便是在兩幅中選擇一幅并模仿。

    “是,沈總,您也早點回去休息,請保重身體。”

    他朝我點了點頭,我剛轉身,眼角余光瞥見那一抹白色身影像斷了線的風箏,往前倒下。

    想也沒想的,我撲上前去接住了他,只看到他眼神恍惚,喃喃道:“當真是禍躲不掉么?”

    我:“……”

    *

    沈月卿生病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病,總之是陷入了長久的昏迷。額頭倒是冰冰涼涼的,一點也沒有發燒的跡象。

    說來慚愧,我只會根據體溫來衡量人是否頭疼腦熱,其他病我就診斷不出來了。

    沈月卿不會是中風了吧?

    這個念頭一出,我整個人都不好了。

    不一會兒,府醫來了。是個干干巴巴的瘦老頭,總是擰著眉頭,今天在燒烤大會上見過他,他一個人瘋狂地吃下了很多rou。

    府醫替沈月卿把了脈,原本擰著的眉頭皺的更深了,最后竟是怒氣沖沖地將沈月卿的手腕一甩,背起藥箱準備走人了。

    我見狀趕緊攔住他:“先生,沈總他情況怎么樣了?”

    他好歹是王府總管,你的工資還是他發的,這個工作態度也太差了吧。

    府醫瞪了我一眼,惡狠狠道:“讓開。”

    我沒肯讓。

    “請先生為沈總開個藥方,好讓朱珠替沈總去抓藥熬湯。”

    府醫冷笑一聲,道:“他自己的身體他不清楚嗎?好不容易用九轉丹穩住了,他怎么還能如此胡來?死了拉倒吧。”

    我聽的一頭霧水,還想要說上幾句話,那老頭已經踢開門走了。

    好遠都還能聽到他罵罵咧咧的聲音。

    沈月卿繼續昏迷著,阿影替他去看護寧王殿下沐浴,整個小院里又只剩了我一人。幸而我把那兩幅給帶了出來,打發時間也不算太無聊。

    沒敢點沈月卿這里的蠟燭,怕他叫我賠錢,只能坐在窗前借著月光觀察。

    兩幅刺繡,一幅精妙絕倫,一幅一褲子屎。

    精妙絕倫的沒什么看點,我盯著一褲子屎的發呆。

    ……也看不出什么東西。

    我煩躁地將刺繡摔在了地上,一只素手從地上將它撿了起來。

    他輕咳兩聲,將桌上的蠟燭點亮了。

    一褲子屎的繡品又重新端端正正的放在了我的面前。

    我有些心虛地低著頭,沈月卿卻難得沒有罵我,溫溫和和道:“從今日起,我就是你的師父了。”

    我的腦海里一片茫然。

    師父。

    他說他是我的師父了。

    他以前指導過我認字,算是我的老師。但師父不同于老師,這兩字承載的東西實在太多,也許一輩子的羈絆,都斬不斷了。

    “我們沈家的劍法,就藏在這幅繡品中。我說過,心中有劍,手中無論拿的是什么,都可以作劍。筷子、匕首,甚至只是一根繡花針,都可以——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我抬起頭看他,心情十分復雜:“沈總,你是不是缺錢了,要跟我收拜師費?”

    作者有話要說:

    朱珠的想法≠沈月卿的想法。

    謝謝小橋妹紙澆灌的營養液,么么噠~

    第32章 洗頭

    沈月卿只有一瞬間的愣怔,隨即他恢復了平常的表情,淡淡道:“既然被你看穿了,我也不用再遮掩這份心思了,我就是圖錢。”

    這種可恥的想法竟然說的理直氣壯。

    我在心里嘔了一口血。

    像我這樣的窮鬼,還能再榨出一個銅板來嗎?

    半年的月錢早就到了他的口袋里,白七贈的那錠金子也被他吞了,我哪里還有錢?

    “你暫時沒錢也沒關系,先賒著,有空再寫借條,以后一并算上。”

    沈月卿倒是考慮周到,連賒帳和寫借條這種招數都使了出來,先前我對他因病暈厥而產生的同情傾刻間蕩然無存。

    不過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沈月卿披散著長發的模樣,更襯得他面色溫涼如玉。

    他伸手在自己腦袋后面摸了摸,竟然摸出了一只蝴蝶。

    是只白色的菜粉蝶。

    小菜粉蝶撲楞著翅膀,在他手心一拱一拱的,狀似親昵。

    沈月卿突然變了臉色,甩手就將菜粉蝶從窗口扔了出去,然后在腦袋后面胡亂摸了一通。

    白色的褻衣也抖啊抖的,跟個篩糠似的。

    沈月卿前前后后把自己摸了三遍,終于確定自己身上沒有菜粉蝶了,才指揮我去做事:“你趕緊去給我燒水,我要立刻沐浴,防止這些妖蛾子在我身上做窩。”

    我心道他有些小題大做,一只菜粉蝶就把他惡心的一臉菜色,搞得跟打仗似的,但還是聽話地去給他燒熱水了。

    他的居室后面就是那個巴掌大的小廚房,廚房里有兩口鍋,一口是炒菜的,一口是燒水的。

    我將燒水的鍋騰出來,洗了兩遍,灌上水,支了起來,又扒拉了一堆木柴,從門后摸了個火折子點火。

    木柴有點濕,點起來有些困難,我趴在木堆上狂吹一通,急得滿頭大汗,才吹出零星火花。

    “你知道你這樣像什么嗎?”

    我從木柴里抬起頭,看到碧池懶洋洋地倚在枇杷樹下,翹著兩條長腿,唇紅齒白,叼著根不知道從哪里買來的糖葫蘆。

    他恢復了原本的面容,與莫沉魚清俊的面相相比,整張臉都充滿了邪氣,若不是左額前的小辮子添了幾分俏皮,平和了幾分浪蕩,看起來就真的像是反派少主。

    我沒空理會他,繼續扒拉火折子。少年舔了舔艷紅的唇角,似笑非笑道:“像一個妻子正在臨盆的丈夫。”

    話音剛落,“砰”一個葫蘆瓢直直地向碧池飛去,碧池伸手接住,噫了一聲。

    沈月卿像鬼一樣飄了出來,手里還抓著一疊葫蘆瓢,陰沉沉地盯著碧池。

    碧池反手將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