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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了一段好姻緣……”云天不是小心眼的人,他可以無視別人對自己指指點點,可當他看到那些表面友好實則對寧王娶了男妻一事而感到幸災樂禍的家夥,就瞬間難受得無以復加。雖然他本人不愿承認,可事實上,他這個身為男子的寧王妃……確確實實成了趙海傾的笑柄。云天替趙海傾感到不平,他為國鞠躬盡瘁,在沙場上歷盡生死,到頭來卻要因為娶了一個同性妻子而遭受嘲笑?──什麼天作之合,根本就只是皇帝用來讓他出丑的借口吧!云天對這個皇帝感覺很復雜,他一面覺得這人讓自己的親哥哥娶男人很不厚道,一面又慶幸他和趙海傾能因此結為連理。云天忽然有些後悔出席這個宴會,如果他不在群臣眼前露面,那麼趙海傾就可以更加坦然地接受別人的問候,而不是尷尬地帶著一個男老婆接受大家的注目禮。“──愛妃,可有不適?”就在云天怔怔地握緊拳頭時,趙海傾忽然攢住了他的手,掌心的溫熱一直傳遞到他心中,令他感到了些許平靜。云天反手握住他,二人的指節貼得很緊,以至於有些疼痛。“……沒什麼,剛剛我的扳指不知道掉哪去了,”云天寬慰地一笑,“你和他們聊吧,我回去找找。”趙海傾拉住他,“掉就掉了,一個扳指而已。”“那不成,你忘記了?咱們新婚第二天你送我的東西,哪能說扔就扔。”趙海傾無奈道:“既如此,本王就與你一起……”這時又有人喚了聲“趙將軍”,二人回頭一看,竟是鍾宰相。云天趁機道:“恐怕他有重要的事,你還是陪他說說話吧,我就在附近找,不會走遠。”之前趙海傾駁了鍾靈的面子,確實對鍾宰相不好交待,如此一來只得看著云天獨自一人消失在御花園的角落里,轉眼就不見了蹤影。卻說云天在這人生地不熟的皇宮里也不敢隨意走動,生怕闖了不該闖的地方,於是他便往無人的樹林里走去,想獨自靜一靜。夜涼如水,月落清輝,喧嘩聲漸漸變得遙遠。云天找了張看上去許久無人問津的石凳坐了下來,有種格格不入的寂寞感。老實說,他有點擔心。趙海傾雖然與他兩情相悅,可他從沒看透過這個男人,而對方似乎也不愿被他看透。他們都不會干涉對方的生活,不會插手對方的交際,同時也不知道對方的心事。這種交往模式雖然輕松……可又能持續多久?他已經數不清和趙海傾擁抱纏綿了多少次,然而激情歸激情,云天心里其實也明白,床上的享受并不能維持所謂的“愛情”。趙海傾原本是不喜歡男人的,云天知道自己現在還是少年模樣,看上去難免有點性別模糊之嫌,等他以後長高了、長結實了,趙海傾還會對他保持興趣麼?──他不敢肯定。云天認為自己需要更多地去了解趙海傾,知道他在想什麼、想做什麼,而不是一味沈浸在這種看似甜蜜的氛圍里,像個情竇初開的小毛頭一樣傻得分不清東南西北。“唉……談戀愛真難,維持婚姻更他媽難上加難!”云天煩躁地一拳砸在假山上,忽然,一陣清脆的女子嬌笑闖入他的耳朵。“討厭……人家不要啦……”這聲音天真中帶著嫵媚,清純中帶著誘惑,連云天聽了都禁不住面紅耳赤。他訕訕地想:這種皇帝宴請群臣的大場面,哪個小娘皮竟敢在這里私會情郎?真是好大的sao膽。樹林里一陣窸窸窣窣,另一個磁性男聲隨後模糊地響起:“心肝莫鬧,當心被旁人聽了去……”云天抽抽嘴角:你們已經被人聽了去了。那女子嬌吟不斷,魅惑入骨,伴隨著某種事特有的聲音刺激著云天的大腦。他尷尬地站起來想要離開,沒料到腳下一不留神踢到一塊石頭,“咚”地摔倒在草地上。“──誰?!”男子一聲厲喝,一道凌厲氣刃破空而來!云天心中陡然警醒,反手一揮,“鏘”地凝出一堵真氣屏障將那攻擊擋了下來,驚疑不定地看著樹林里走出的黑影。──結果這一瞧,他登時被雷得不清。原來對方不是別人,竟是他當初在鳳翔見過的那名美男使者!(23鮮幣)第十八回.帝心“你……”“你……”兩人同時開口,又同時停頓。美男使者衣襟大開,身上紅潮未退,顯然是剛爽過的模樣。云天咳了一聲,暗道非禮勿視,默默地回頭,“別管我,我只是路過,你繼續。”對方微微一頓,步履極快地閃到他面前,看樣子竟也是個輕功高手。他湊近云天的臉輕佻地笑道:“短短幾月未見,四皇子竟學了武功?哦不對……現在應該叫你寧王妃了。”云天皮笑rou不笑地後退半步,“男男授受不親,自重。”“咦?這倒奇了,四皇子從前也是個風流人物,沒想到嫁人之後竟變得這般規矩,可悲可嘆。”美男隨意將額發向後撩去,修長的脖頸微微抬起,露出線條利落的下巴。云天恍然覺得,他這個角度居然和趙海傾有些相似。對方見他目不斜視,神色正直,忍不住促狹之心頓起,“我記得四皇子有龍陽之癖,怎麼,難道我還不如那塊木頭?”“他不是木頭,”云天正色糾正,“他只是悶sao。”美男愣了一陣,忽然哈哈大笑。“很好……很好……看來你們果然像傳聞中那樣伉儷情深,太好了,我很欣慰。”云天一頭霧水──什麼傳聞?寧王趙海傾的攪基秘史?“寧王還真是讓人刮目相看……雖然這和我預料的不太一樣,不過倒也十分有趣。”美男若有所思地撐著下巴打量云天,直把他看得心里發毛。云天沒來由地打了個寒顫,淡淡道:“抱歉,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先走了。”對方悠然地點了點頭,“嗯……王妃務必吃好玩好。”云天莫名其妙地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總覺得美男使者和他上次見到的很不一樣,身上似乎多了種狂狷之氣──他真的只是一個使者麼?還是龍騰的哪位高官?他行事怎麼如此隨便,竟然在皇宮里打野戰,真是……奇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