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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出門匆忙,沒帶水也沒帶吃的,走了這麼久早就覺得饑腸轆轆,疲乏不堪,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自己被趙海傾使絆子了。──你妹的,不就是一座山,難道老子以前爬過的山還少麼!云天重整旗鼓,士氣大振,又爬了兩個小時,終於依稀瞧見盡頭。然而等他歡欣鼓舞地跑過去時,卻發現盡頭處赫然是一道三丈余寬的深溝,除非騎馬,否則憑他自己這點身手,跳過去的可能性為零。云天:“……”他氣得小腿肚都發起抖來,恨不得把趙海傾抬起來從這溝里丟下去!此時已到了正午,雖說山里清涼,可大夏天的一上午沒喝一口水還累得半死也夠嗆了,云天氣到最後反而笑起來:你說他跟趙海傾生什麼氣?越是生氣就越著了他的道,老子偏不氣,讓你做無用功,哈哈哈哈!云天心情愉悅地哼著“咱們老百姓啊,今兒真高興~”,一邊撿起一塊鋒利的石頭在路邊最顯眼的樹上刻下“雖與君有約在先,怎知一道天塹橫亙於此,吾遙望前方,潸然淚下,無奈而返,嗚呼!”刻完以後,云天也不管這簡體字寧王是否看得懂,丟了石頭便打算下山,順便在路上想想回府後吃點什麼。“──誒?這不是黃公子麼?”云天剛回頭,忽然聽見一道清冽的男聲,接著便瞧見一個紫衣身影以十分瀟灑而優美的姿態掠了上來,翩若驚鴻,風姿佳絕。“……段少俠?”他揉揉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居然還會再次見到酒樓里那個美少年!難道他天生有吸引帥哥的體質?“正是小爺!”段鴻方身背長劍一抱雙拳,衣袂在風中獵獵飛揚,“我來山里采些草藥,黃公子呢?”“哦,我……”云天下意識瞥了一眼自己剛剛在樹上刻下的字,“我也是,想進山游玩的,結果沒想到這里有個坑。”差點沒坑死他。“哈,這還不簡單?”段鴻方眉梢一挑,在云天猝不及防間一把環住他的腰,提功運氣向前沖去,堪堪沖到崖邊時,腳尖猛地一蹬,便如那鴻鵠飛天,飄揚掠起,輕而易舉地越過了那十米寬的深壑。云天先是目瞪口呆地愣了半晌,接著才覺得心臟通通狂跳!太……太刺激了!現場版輕功親身體驗!!“怎麼,黃公子嚇到了?”段鴻方哈哈大笑,“瞧你也不是習武之人,這山中野獸蟲蛇頗多,你獨自上山也不怕有個三長兩短?”“沒,我和別人有約,”云天激動得臉頰發紅,拉住他就問,“段少俠的輕功是跟誰學的?那人還收徒弟不?拜師有什麼規矩?”段鴻方打量云天幾眼,神色躊躇,“家師性子古怪,況且像黃公子這樣毫無根基的人……還真不好說。”云天巴巴兒地拽著段鴻方的衣袖,生怕他就這麼把自己一票否決了,“什麼事都是從零做起的嘛,哪有人生下來就會這會那?”“唔,你這麼說卻也有幾分道理,這樣吧,我有本輕功秘籍,上次你請我喝酒花了不少銀子,這個就當做謝禮。”段鴻方從懷里掏出一本紙張發舊的小薄冊子塞進云天手中,云天欣喜若狂地翻開,卻發現此書用詞艱澀,還包涵了很多專業術語,像什麼XX經XX脈,他壓根就看不懂!段鴻方也知道讓云天自己研究這本書太勉強了,想了一陣,道:“上次替你付賬的那位王爺是個高手,既然你們是朋友,你不妨就請教他吧。小爺還得去采草藥,黃公子自便。”“行……謝謝你啊!”云天朝他的背影遠遠喊了一聲。卻說趙海傾、魏振山一行人在云天辛苦爬山的時候就已經大獲豐收,獵了兩只!子,四只野兔,外加鳥雀若干。此時眾人正席地而坐,打算生火烤rou。魏振山一邊往扒了皮的野兔身上涂醬料,一邊嗤笑道:“不是說王妃也會上山麼,怎麼這個時辰了還不見人影?他身嬌體弱的,不會是爬不動了吧?”趙海傾微微一哂,拿起酒袋灌了兩口,“東邊那條路上有道溝壑,尋常人自然過不來,只怕王妃已經下山了。”馬遼疑惑道:“王爺何不帶王妃走南邊的山路?”魏振山哈哈大笑:“馬老弟,這你就不懂了吧?咱們一幫爺們兒喝酒吃rou,他一個婦道……咳,一個夫人摻和什麼?王爺這是為了叫大家輕松,才不得已讓王妃回府了嘛!”趙海傾晃了晃酒袋,神情愉悅。幾人和樂融融地喝了酒,眼見著烤rou要熟了,忽聽一個聲音平地而起:“好香啊!王爺,你怎麼知道我這個時間上來,居然烤了rou等我,太叫我感動了……”眾人臉色怪異地轉過頭,果然看到云天笑嘻嘻地站在那,面帶得意。他邁著大步走過來,一屁股坐在趙海傾旁邊,語氣凜然:“王爺深明大義,今天用事實教會我一個道理。”馬遼下意識問:“什麼道理?”“沒有條件的時候,就是創造條件也要上啊!要不是我千辛萬苦飛過來,哪能看到這些好酒好rou!”云天說著拎起一只!子腿,邊吃邊贊:“不錯不錯,烤得正好!”魏振山:“……”趙海傾咳了一聲,溫和地說:“愛妃辛苦了,來,喝點酒,當心噎著。”馬遼最是單純,還以為云天當真是飛過來的,當下便贊嘆道:“王妃好輕功!”云天隨意地擺手:“一般般啦,就在我一籌莫展無可奈何之時,忽然天降神兵,用彩云把我送了過來,你說神奇不神奇!”馬遼簡直要佩服得五體投地:“王妃身懷仙緣,大約是得了山中神明相助,實在可喜可賀!”趙海傾:“……”云天促狹地對趙海傾笑了笑,將自己啃過的!子腿塞進他嘴里,然後愉快地欣賞他皺眉的表情。“愛妃真胡鬧。”趙海傾眼中閃過一抹嫌惡的神色,隨即又仿佛渾不在意地吃完了那條腿,接著又道:“這山里風光秀美,愛妃待會隨本王去深山再獵幾頭鹿,回頭給你做一件皮襖可好?”云天看著他深不見底的眼睛,忽然心中一動。──段鴻方剛才說過,青屏山野獸蟲蛇不少,只怕他和趙海傾單獨進了深山,就很難平平安安地回來了。趙海傾現在是敵是友還不知道,他犯不著冒這個險。於是云天打了個飽嗝,擺手道:“不行了不行了,我吃得好飽,走不動啦,打獵什麼的我就不去了,諸位自個兒盡興吧。”趙海傾神色依舊,淡淡地點了點頭。魏振山哼哼唧唧不知說了些什麼,最後一提弓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