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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著一個敗國的皇子之位,真的會有好結果麼?”云天愣了愣,沒辦法反駁。想要靠自己的雙手生存就要有一技之長,這道理在任何一個時空都成立。如今他既不能文又不能武,也沒什麼經商頭腦,老爹和大哥又不待見他,倒不如順著這機會出宮去,說不定還能為自己尋一條生存之路。美男使者收起折扇,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又笑望他一眼,“如果四殿下沒有異議的話,就請……靜候佳音。”良久後,云天慢慢地將目光移回荷塘上,點了點頭。第三回.指婚(上)第三回?指婚(上)卻說那美男使者回到龍騰後,黃袍加身、頭戴王冠,大馬金刀地往那御書房龍椅上一坐,頓時由一名俊逸使臣變做了散發(fā)著王者威嚴的國君。──原來此人正是喬裝打扮後的龍騰皇帝,趙軒煜!趙軒煜伸出手指敲著桌角,眉眼間盡是笑意,還帶著幾分惡作劇的嘲弄:“孤此行收獲頗大,為寧王尋了一位佳偶!”一旁的寵妃嬌笑著依偎到他懷中,粉拳在他胸口捶了兩下,由衷地贊嘆:“陛下英明!如此一來,寧王便要娶男子做正妃啦!”趙軒煜饒有興趣道:“漣兒有所不知,那鳳翔的四皇子倒是個有趣的人,寧王日後不會無聊了。”玉妃見他神情玩味,不由有點吃醋,當下嫵媚地翻了個白眼不屑道:“再有趣也是男子,難不成能像臣妾這樣為陛下生兒育女、共享天倫?陛下說他是玄星天命,與寧王八字相合,是天生一對,他們二人遇在一起,便能令家和國興,永世太平──難道真有其事?”趙軒煜反問:“依你之見?”玉妃輕輕哼了一聲,又翹著鼻子道:“臣妾才不信呢,陛下一定是想作弄寧王,才編出這理由來,將一個男子塞給他做王妃!”趙軒煜眸中閃過一抹銳利神色,微微哂然道:“漣兒不得無禮,這些都是皇家流傳下來的古籍上所寫,你若不信,孤便將你的嘴巴縫起來,教你再也說不出這些氣人的話。”玉妃猛地一抖,連忙環(huán)住他的脖子,將酥胸在他手臂上蹭來蹭去,可憐兮兮道:“陛下又嚇唬人家……”趙軒煜在她纖腰上捏了一把:“你這般可愛,孤怎舍得?”玉妃一邊嬌吟一邊四下躲閃,二人鬧得正歡,卻聽門外的太監(jiān)道:“啟稟陛下,驍騎將軍班師回朝,已進了皇城。”“……哦?甚好。”龍騰國君雙目一瞇,嘴角帶了絲意味深長。“──傳孤圣諭,今夜賜宴陽暉殿,為大將軍接風洗塵!”與此同時,寧王趙海傾正騎著戰(zhàn)馬,帶著一小隊親衛(wèi)經過都城的街道。街上人山人海,呼聲震天,百姓高喊著戰(zhàn)神的名字,敲鑼打鼓地為他慶賀。所有人都膜拜瞻仰著這威風凜凜的男人,孩童們唱著歌謠,老人們目光贊許,更有年輕的姑娘握緊手中絲帕,羞答答地飛去傾慕眼神。“──龍騰有此神將,必能千秋萬代!”“──驍騎將軍神威無敵,保我龍騰一統(tǒng)天下!”趙海傾已經不是第一次接受這樣熱烈的贊美慶祝,早就不像當初那麼心潮澎湃了。他神色淡淡地微笑揮手,眼中透露著幾許疲憊,只想早點回家睡個安穩(wěn)大覺。趙海傾身後跟著他最得力的部下閆四,此人向來面無表情,臉側還有條長長的刀疤,乍一眼能嚇哭小孩子,二十歲了還沒牽過姑娘的手。閆四眼見趙海傾對這些秋波不屑一顧,忍不住惋惜道:“王爺這一路走來,也不知踩碎多少芳心。”趙海傾挑眉,回頭道:“閆四想要媳婦了?”閆四目光一凜,抱拳道:“屬下的命是王爺的,這輩子都要為了王爺而活,自然不會再肖想女子。”見他這麼一本正經,趙海傾頗覺有趣:“本王說過不要你的命,這次凱旋之後,短期內將再無戰(zhàn)事,你早些娶妻生子,也好對二老在天之靈有有個交待。”閆四頓了頓,張嘴似乎想說些什麼,但看著趙海傾的背影,他終究還是將口邊的話咽了回去。趙海傾一路進了皇宮,當著眾臣之面接受封賞,接著馬不停蹄地回到王府梳洗一番,將征戰(zhàn)時染上的兇煞氣血腥氣一股腦地清洗干凈,又換了身輕便衣裝,這才覺得心里終於是踏實了。府里雖然人丁不多,但畢竟是自己的家,出門在外最想念的無非還是這里的一磚一瓦一花一草。院里有個活水池,是從護城河引進來的,池邊種著柳樹,還有一塊烏黑圓潤的大石頭。閆四此刻就坐在石頭上,手中捧著趙海傾沾了泥漿和血跡的黑金戰(zhàn)甲,正仔仔細細一點一點地清洗著。閆四六歲時被趙海傾從街上撿回來,兩人年紀相仿,趙海傾卻一直以兄長之道待他,給他飯吃,命人教他識字習武,他才得以長成如今這副模樣。在閆四眼中,沈默而強大的趙海傾就是他生命中唯一能夠追隨的人。──可以說,趙海傾就等同於他的信仰。閆四一門心思洗著那戰(zhàn)甲,又將上頭的銹跡小心磨去,連趙海傾何時站在了他身後也沒有察覺。趙海傾無奈地搖搖頭,道:“這些事情交給下人去做吧,你累了一路,快去好好歇著。”閆四抬頭,乍一看見趙海傾換下鎧甲後的俊朗模樣,登時微微一怔,“……王爺已經收拾好了?”“嗯,待會叫上幾位副將,咱們一同用膳。”閆四默了片刻,點點頭,“是。”趙海傾不是鋪張的人,但吃穿住行還是遵循王爺標準的。不多時,好酒好菜便琳瑯滿足地擺上了桌,香氣撲鼻,令人食指大動。趙海傾左手起是副將魏振山、馬遼,右手起是閆四、廖仲平。這五人合作打過不少仗,默契極深,彼此都是親兄弟一般的交情,私下來往時便少了許多身份上的顧忌。酒過三巡,心直口快的魏振山笑道:“王爺,你今年生辰一過就二十二歲了吧?我像王爺這麼大的時候,兒子都能滿地亂爬了!總歸最近天下太平,沒咱們什麼事兒,王爺倒不如早些把鍾大人那漂亮閨女娶回家來,生他個兒女成群的,我家那臭小子也就不愁沒媳婦兒了!”趙海傾喝了一杯酒,搖頭笑道:“你兒子小小年紀就跟你一樣虎背熊腰,以後也必定是個威猛漢子,還愁沒媳婦兒?只怕再過十年,京城的姑娘都搶著進你家門,到時候你爺倆可別挑花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