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忡的韓非臉色微微一沉,但口中還是習慣性的問道。“秦國商君,楚國吳起,連橫蘇秦。師兄認為,他們的結(jié)局如何?”韓非沉默了,聽著這一個個熟悉的名字,韓非陷入了沉思之中。李斯又接著道:“大爭之世,想要強大就必須變法,成功或是失敗,都難逃這樣的結(jié)局。師兄,如果已經(jīng)猜到了這樣的結(jié)局,你可愿意變法強國?”閉上眼睛,韓非似乎看見那曾經(jīng)發(fā)生的一幕幕在自己的眼前上演:車裂商君的刑場之上,鮮血與殘肢橫飛,楚國的靈堂之中,萬箭穿心的吳起倒在血泊之中,昏暗的火光之下,蘇秦被刺客的尖刀刺進心口……但是……但是即便如此,如果自己有這樣一個機會,一個可以讓國家強大起來的機會……“韓非自然……愿意。”果然,在反復是掙扎之后,自己選擇的依舊是和那些前輩們同樣的路,如果有那樣一個改變國之命運的機會,任何一個有志之士都會不計后果的去抓住的,哪怕……最終會以生命為代價。韓非唯一不明白的是,李斯,為什么要突然問自己這個。正在韓非疑惑的時候,窸窣的聲音從身旁傳來,下一刻,自己的肩膀已經(jīng)被重重的按住,詫異的抬起頭來,卻恰好對上了李斯閃爍著光芒的雙眸。“身死殉國,師兄都不怕,為何會怕一小小的口疾?”“師兄,你還不明白嗎?絆住你的不是這口疾,而是你自己。”悠悠晚風從拂過李斯和韓非的衣衫,二人就這樣四目相對的席地坐在這蘭丘之上,一時誰也沒有說話。該說的李斯都已經(jīng)說了,言已至此,接下來怎么做,就只能看韓非自己了。☆、論戰(zhàn)從蘭丘回到學館的路上,韓非和李斯誰都沒有說話,二人沉默的穿過學館的庭院,卻恰好遇見了正往這邊走來的荀子。“老師。”韓非和李斯趕忙往一旁側(cè)過身體,對著荀子拱手道。對于韓非和李斯二人來說,傳道授業(yè)的老師就好比他們的再生父母,尊師重道,在任何一個時代,都是每個人必須去遵守的,更何況,韓非和李斯的老師,還是一位不世出的大家。出生在趙國的荀子,平日里并不太注重那些繁瑣的禮法,面對恭敬行禮的兩位弟子,他只是微微點了點頭,隨后又對著韓非說道:“韓非,你的難處,為師已經(jīng)知道。”聽到荀子突然開口說的這句話,李斯抬頭詫異的看向荀子,又看看面無表情的韓非。原來,之前韓非和老師說了這么久,只是為了推脫與名家的論戰(zhàn)嗎?難道韓非沒有考慮過嗎,荀子門下與名家的論戰(zhàn),如果韓非不出戰(zhàn),天下人會怎么看韓非?從此之后,韓非還會是他人眼中的荀卿第一門生嗎?李斯心里越想越焦急,越想越生氣,如果不是因為老師還在面前,他真是恨不得直接把韓非直接打醒,但現(xiàn)在,他卻只能氣鼓鼓的看著韓非,看他能有什么反應。但是韓非,卻什么都什么反應都沒有,繼續(xù)保持著躬身行禮的姿勢。望著沉默著的韓非,荀子無奈嘆道:“為師老矣!早已沒了辯駁之心,論戰(zhàn)之志,所以,為師才想讓韓非代為師論戰(zhàn),如果韓非實在是有難處,為師親自出戰(zhàn),也沒有什么不可的……”“老師,韓非愿意。”荀子的話剛落音,便聽韓非這樣說道,聲音四平八穩(wěn),根本聽不出有口疾。“好好!如此最好!那就由韓非替為師好好教訓公孫龍那老匹夫。”一聽韓非應承下了,荀子立馬笑眉開眼笑的回答道。而聽到了荀子口中這“老匹夫”是這個稱呼,李斯拼命的忍住了自己的笑。因為,那個叫公孫龍的老匹夫,在天下人的口中還有一個稱呼——天下第一辯士。等到荀子走遠之后,韓非才直起了身體,瞥了一眼身邊的李斯,韓非莫名其妙的問道:“笑什么?”“無事。”自己竟然已經(jīng)笑出來了嗎?心里這樣想著,李斯迅速收起了自己笑容,正色回答道,但實際上,他的心里卻這樣想著:我只是讓你不要畏懼這口疾,你倒好,直接代替老師與公孫龍論戰(zhàn),韓非韓非,這下你的麻煩可大了,連我都幫不了你了。不厚道的想象著韓非被公孫龍辯駁的無話可說,就快要哭了樣子,李斯的心情突然變得很好。====入夜,韓非的房間中,李斯與韓非面對面的坐著,二人的案前是兩壺醇香的蘭陵酒。舉碗大飲一口蘭陵酒后,李斯對著韓非將自己的憂慮說出:“名家學說多詭辯,公孫龍也極善論戰(zhàn),師兄可想到了什么應對的方法?”韓非拿起酒碗,在小飲一口之后,只聽他慢騰騰的說道:“師弟可記得名家二十一題?”沒有想到韓非會問自己這個問題,李斯頓時愣住了。過了好一會,李斯才稍稍回憶起了名家二十一題的內(nèi)容。名家二十一題,是名家所提出的包括“卵有毛”,“雞三足”在內(nèi)的二十一道論題,其以其有違常識的內(nèi)容,似是而非是根據(jù),不知繞暈了多少士子學者,但同時,卻也在諸國掀起了一股股的辯駁之風尚,凡是有論戰(zhàn)辯駁的地方,就用這二十一題來助興。但即使如此,或許是因為不屑于這樣的詭辯和口舌之爭,李斯只能回想起二十一題中的一小部分。“說來慚愧,斯只能記得一部分。”“無事,韓非之所以能記住,不過是因為曾經(jīng)讀過名家公孫龍的著作。”望著面前的李斯,韓非緩緩的說道,語速雖慢,卻不見一絲的焦躁,韓非已經(jīng)漸漸開始掌握流暢說話的訣竅了。聽到韓非這么說,李斯的心里卻更加郁悶,他明明也曾經(jīng)讀過的……但現(xiàn)在卻連一半都記不住。李斯不得不佩服韓非的博聞強識,在這個大師輩出的時代,諸子百家各有各的學說和意見,對于李斯而言,別說是其他家的,就連所屬法家的學說著作,李斯都不能一一理解記住,但偏偏,韓非就可以做的到,不僅僅是法家的著作,儒家,名家,縱橫家,兵家,哪怕那些都是韓非所不能完全認同的學說著作,韓非都有涉獵并且記住,正因為這樣,才造就了后來聞名于天下的韓非。想要擊敗敵人,就要比充分的去了解敵人,在這點上,李斯上一世不如韓非,這一世,他依舊自認為不如韓非。就在李斯正郁悶的時候,韓非誦讀的聲音再次從耳邊傳來:“名家之說,不見之行,不聞之謀,君子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