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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刻坐直了身子,摸摸馮小河的手,松了口氣回到椅子上問她:“你醒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他看起來不太高興,似乎也不想跟她有過多肢體上的接觸。 “都挺好。”馮小河望望他,瞟了眼自己的手,“就是胳膊疼。” “你動了個小手術,麻藥剛退。”康駁往前拉了拉椅子,坐的離她近些。 “什么手術?會不會留疤啊?”馮小河聽見‘手術’兩個字立刻問道。 康駁扯了扯嘴角,深邃的眼眸望著她,好一會才答道:“張明月幫你問過了,不會的。” 因為什么他變得不開心了呢?馮小河看看他,他現在看起來很疲憊,頭發亂糟糟的,襯衣也皺巴巴的,兩只眼睛黯淡無光,馮小河還沒有見過這樣子的他,她有點難過。 “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道歉,就是隨口說了出來。 康駁的臉色更難看了,他往遠處看看緩和了下,然后望著馮小河真誠地說:“小河,現在我不會跟你吵架的,你記住,我什么都不跟你計較。”這人突然變得好脾氣起來,然后他又說:“你愿意離開還是什么,都隨便你,我現在才明白,你好好的活著比什么都好。” “……”馮小河眨眨眼,怎么像是他摔壞了腦子。 “以后別再做傻事了,好嗎?”康駁可憐巴巴地望著她。 馮小河恍然大悟,原來他的輕聲細語是以為她是要自殺。 簡直是笑話,她歪了歪身子想要解釋,病房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張明月背著包快步走進來,見馮小河醒了,丟下飯盒跑過來拉著她的手:“小河,你可算醒了,沒事了吧?還疼不疼?我跟你說你可千萬別不當回事,要告訴我啊,我跟你說生命誠可貴——” 她說到這里突然就停住了,然后回頭看看康駁,使了個眼神。 康駁心領神會,嘆了口氣,老老實實地站起來:“你們聊,我去叫醫生。” 待他走出門去,張明月轉過身子指著康駁的背影搖搖頭。 馮小河忍痛皺著眉笑了:“干嘛啊你?跟他有仇啊?” 張明月湊過來撇著嘴:“我跟你說,你是沒有看見,他,這么大的個子,也是腥風血雨里趟過來的,那天你渾身是血被推進手術室的時候,一個人躲在廁所偷偷的哭,嘖嘖嘖……” 張明月說到這里眼睛里都冒著光,難以理解的目光。 他哭了?因為她受了傷?馮小河的心被狠狠揪了一下,眼眶有些犯酸。 馮小河看看張明月:“你怎么知道他在廁所里哭?” “全醫院都知道好不好。”張明月翻著白眼說。 “那他們怎么知道的?”馮小河更不解了,追問道。 “我告訴他們的啊。”張明月露出一副‘你好白癡’的表情。 沒錯,這很張明月。馮小河又是一陣沉默,張明月沒再說什么,望著馮小河的眼神躲躲閃閃,似乎有話想說又不知道該說不說,馮小河無奈地嘆道:“想說什么就說吧,你也不怕憋壞了。 “那我就說了啊?”張明月咬了咬嘴唇,清清嗓子,“小河,我一直覺得你挺堅強的。” “……”怎么個意思?她怎么不堅強了?馮小河凝眉,“所以呢?” “所以你怎么就想不開呢,你還很年輕。”張明月瞪著眼睛不解問道。 “……我沒有想不開啊?”馮小河覺得好笑,連忙說道。 “那個,以后你遇到事情要往好的方面想。”張明月似乎沒聽見她說話。 “我沒想自殺啊。”馮小河忙解釋道,“當時我就是想了想,誰知道——”馮小河看見張明月瞪大眼睛望向自己,一副驚恐的樣子,頓覺欲哭無淚,“好吧,其實我是不小心摔下去的。” “我都知道,都知道。”張明月拍拍她的手背,安慰她,“我想辦法,啊。” “你想什么辦法?”馮小河聽得云里霧里。 “小河,我聽說二院心理診療不錯,改天我們去看看?”她的聲音都溫柔了。 認識她快十年了,馮小河第一次聽見她這樣說話,馮小河一頭黑線,她真恨自己嘴巴長得太少,對付張明月的辦法就是轉移話題,她想了想說:“你跟那誰怎么樣了啊?” 果真,說起她的心上人,張明月臉上浮現出一絲紅暈,還有些不好意思,輕聲道:“那天我們抄了小道,后來還接吻來著,這些都不跟你說了,沒意思。后來我們就發現你不見了,陳豪說你看起來心情不好,還問我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不順心的事,我們找了半天沒找著,最后只能給康駁打電話求救了,他不知道從哪里弄來了直升飛機,把大家都給嚇了一跳。” “你給他打電話干嘛啊?”馮小河聽到這里急了。 “我不是嚇傻了嘛,再說我也是沒辦法啊。” 張明月說到這里朝門口的方向看了一眼就停住了,馮小河順著她的視線扭頭,康駁領著醫生走進來,這位醫生看著挺面熟,仔細再看,原來是那天在單位樓梯口跟他私會加談判的季曉云。 馮小河瞧了眼她胸口的牌子:季曉云,主治醫師。果真如此。 季曉云走過來給馮小河做完檢查把聽診器收回到口袋里,做事干練不拖沓,馮小河心生敬仰之情,卻聽見她對康駁嘆了口氣:“她命可真大,現在已經基本穩定了,再加上身體看著也壯實,估計用不了多久就能恢復,倒是你,傷的不輕,去辦公室我給檢查檢查。” 張明月問康駁:“你也受傷了?” 季曉云笑了笑,對張明月說:“他的腹部淤青面積可不小啊。” 你的妙手仁心呢?你的高尚情cao呢?病人不在病房里檢查為什么要去你的辦公室? 馮小河躺在床上挑挑眉沒說話,康駁將馮小河的神情盡收眼底,心底有些高興,轉過臉背對著她,跟季曉云道:“我沒事,你去忙吧,以后有的是時間。” “隨便你,”季曉云無奈嘆了口氣,又問,“晚上一起吃飯?” “公司還有事,改天吧,等小河好了我們請你。”康駁說。 說到這種程度季曉云再不明白就真傻了,她深深吸了口氣,伸出手去,大大方方地跟康駁握手:“那好吧,改天我請你們,你也多休息,不然就得不償失了。” “曉云,這邊還要你多費心。”康駁與她握握手,柔聲叮囑道。 她千里迢迢從美國追到這里,放棄了她的科研,放棄了她的習慣,甚至放棄了她的自尊,他為所未動,而如今他親切的叫她曉云,就為了一個毫不起眼的姑娘。 季曉云深深地看了眼康駁,飄然而去。 她一走,康駁就笑了,他關上門,背著手走過來看著馮小河,低下頭對她笑說道:“你的小嘴都能掛油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