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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像個沒長大的小孩兒。轉(zhuǎn)念一想他可不就是個小孩兒么?季笑珉記他辦簽證那陣他倆聊過,高敘比他整整小了有五歲。他已經(jīng)能偷開老爸的車到處瘋跑的時候,高敘恐怕還在家里跟鄰居小孩兒一起玩兒泥巴呢——也難怪初次見面他就管自己叫“這位老哥”。心下一瞬間跑過一長串有的沒的,季笑珉撓撓頭,說了一句:“那就麻煩你啦~我先洗澡?!鞭D(zhuǎn)頭從背包和行李箱里翻出洗漱用品和一套家居服,挑著眉毛走進浴室。門關上之前外面?zhèn)鱽砀邤⒌穆曇簦骸鞍ツ阆氤允裁囱??有沒有什么特別想吃的?”“什么都行我不挑食。”季笑珉揚聲答了一句,關上浴室門,轉(zhuǎn)頭正對上鏡子里自己的臉——瘦是瘦了許多,但是五官眉眼比起當初……倒也……沒怎么變。第5章第二章(下)高敘的家住在城西,距離少年宮差不多四十分鐘車程。這四十分鐘里大約有二十分鐘是會被堵在市中心一條主干道上的,而從這條主干道中間斜插進一條小路,再繞出去三百米左右,就可以繞開那段最擁堵的路段。那條小路上有一家很老舊的摩托車行,差不多有十幾個年頭了,十幾歲剛開始玩兒車那會兒,高敘經(jīng)?;煸谀抢锟慈诵捃?。后來城里摩托車逐漸勢弱,這車行就做起了電瓶車和電動自行車的小賣場,只留了右側(cè)一小塊門面繼續(xù)修理摩托車的車業(yè)務。兩個禮拜之前那車行貼出了轉(zhuǎn)讓的告示,高敘正好路過看見,就動起了要盤店的心思。這當然并不是個心血來潮的想法,早在兩三年前他就開始考慮這個問題。那時候他常去幫忙的朋友的車行原址拆遷,再開新店的時候他就參了一股。那個車行地處城北,市口比較偏,但由于也是十多年的老店了,所以倒不愁業(yè)務。前兩年高端機車和小眾藏車勢頭又起,高敘就興起了在城西開個分店的念頭。當然念頭歸念頭,真正付諸行動卻并不那么簡單。除卻資金的問題不說,這車行怎么開,生意怎么做,怎么做得好,才是更細致的問題。高敘不是那種頭腦一熱就拍腦門上的人,過去的十幾年教會了他很多,他一直在學,也一直在考慮、計劃,到前兩天終于盤下店面,也算是真正開了頭。時近冬至,空氣里冰冷的潮氣也似乎被凍住了一般,深呼吸有時候都能引起頭疼,而他一個人站在已經(jīng)被清空了準備重新裝修的店面里,抱著手安靜地四下打量,胸中卻是火熱。他對自己是有信心的,雖然并不如旁人一般一帆風順,也在人生的不同階段都遇到過被打回頭重新開始的窘境,但好在他每一次的重新開始,結(jié)果都是更上一層樓——他不是沒試過好高騖遠,但好在都能及時回頭,想明白腳踏實地拾級而上對他的努力來說已經(jīng)是很好的回報。腦子里正在進行一輪手動煽情自我陶醉,身后的卷簾門一響,鉆進來一個人。“這就是你找的好地兒?。俊比宋吹铰曄戎?,像個變聲期剛過完嗓音粗得有點別扭的小孩兒,但是口氣卻是熟絡又毫不客氣。“干嘛你還不滿意啊?”臉上的表情一秒掃清,高敘翻了個白眼,都不想正眼看那人,但是身體還是往后挪了兩步以表重視。“小了點兒吧?”來人這回終于走到他身邊,是個細瘦高個兒的真·清爽男孩兒,長相不平庸,眼角有淚痣,按高敘平時經(jīng)常調(diào)侃他的話就是:Woody哥,你這顆痣長得有點娘啊~~當然Woody并非本名,小朋友姓白名森自號無敵,年二十許,處男座,單身。“???我還想整兩層樓呢,你給錢?”高敘伸了個懶腰,先吐槽了一句,又接著正經(jīng)起來,“不小啦,剛起步,盤子不能鋪太大,咱們小而精就行。”白森卻不以為然,一說話就一臉的財大氣粗:“錢不到賬了嗎?”“那是留著進貨的?!备邤⒁贿呎f,一邊摸出一支煙點著,深吸一口,吐出煙霧,“咱得弄輛鎮(zhèn)店之寶,就擱那兒,擺一展臺,小光一打,高大上起來?!?/br>“行,行,你看著弄?!卑咨瓋墒执Ф?,繞著店面轉(zhuǎn)了一圈,終于也覺得確實不算太小了似的點點頭,“裝修隊明天進場,白天你盯著啊,有事喚我,沒事我晚上來?!?/br>高敘聞言兩眼一瞇,斜將過去:“你又干嘛?”“比賽啊我能干嘛?”白森一臉理所當然。這回高敘卻是挑起了一邊的眉毛,嘴里的煙沒滅,騰起的煙霧模糊了他的眼:“又什么比賽?十三省市民籃球?”“嘖,怎么說話呢?這回是十五省~~”高敘對白森的調(diào)侃中并不包含任何輕視與嘲笑的意味,因為他也經(jīng)過白森這個年紀,也有過心心念念想要成就的夢想。十幾歲參加選秀,認認真真做過練習生,最后雖然沒機會出道,但積攢下的人脈和舞蹈功底也為他之后十年的奮斗打下了基礎。他仍舊是向往舞臺的,所以他一直擦著邊跟著圈里的朋友參加一些商演,掙錢是一方面,最主要過個癮。而時過境遷,現(xiàn)在他卻即將可以懷抱與車為伴的另一個夢想走進下一個十年,這種雀躍的心情當真是不可言喻。不過雀躍歸雀躍,本職工作還要先干好——城西最大的少兒藝術培訓學校,他的課一般在下午六點到八點,而他通常會在五點半左右到達教室?,F(xiàn)在的孩子課業(yè)都很重,除了周三周五和休息日,會提前到達的學生很少,多數(shù)還會遲個幾分鐘。高敘很樂意在這半個小時的空閑里放著音樂對著鏡子獨舞,直到鬧鈴響起,然后點開微信撥打視頻——今天居然只撥了一次對方就接通了,高敘挑挑眉,還在想應該怎么調(diào)侃兩句,就看見季笑珉抿著嘴在屏幕里“哼哼哼”地直笑,笑了好一會兒才開口:“你是不是忘了什么?”“嗯?”忘了什么?高敘一臉懵逼,接著突然自己也哈哈大笑起來,“啊,對啊,你已經(jīng)回來了!”說話間他抬手做了個扶額的動作,卻從指縫里看向屏幕,發(fā)現(xiàn)季笑珉似乎是躺在床上的,于是趕緊問了一句:“你在倒時差?我是不是吵醒你了?”“沒事,也該起來了?!奔拘︾霙]有否認,卻也不介意,說話的聲音里帶著點剛睡醒的慵懶,但眼睛卻很清澈,像高敘在任何時候看見他一樣,黝黑,卻透著光似的,就像小學課本里說的像是沾了露水的黑葡萄。高敘還是覺得有點尷尬,想了一會兒道:“還沒吃飯?我給你叫個外賣吧,你想吃什么?算我吵醒你給你賠罪?!?/br>“行,先寄著?!奔拘︾肷炝藗€懶腰,倒也沒推辭,“不過今天就算了,我朋友正在給我做飯呢?!?/br>除了時間不太對之外,高敘跟季笑珉的視頻通話跟在美國的時候差不多,閑聊三兩句則掛斷,高敘去上課,而季笑珉掀開被子起床。坐在床邊的一瞬間季笑珉有點恍惚,他下意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