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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馬上就有一團藍影閃得紫蘇差點眼睛都花了。 “少谷主。”來人的聲音出奇地平淡,簡直就像是電子音一樣枯燥乏味,卻又非常動聽,這種奇異的組合,在現在的明月樓里只有一個人,那便是真面癱女·含光。 不知道她從哪里冒出來的。 看到腹誹的紫蘇時,她又道了一句“蘇姑娘”,然后徹底忽視了紫蘇,畢恭畢敬地朝蘇玉京說話。 “少谷主,樓上葉姑娘的身體出了點問題。” 旁邊的仕女充耳不聞地把蘇玉京鶴氅脫下,又為他整理了一下柔亮的黑發,便無聲退下。 他把扇子放在案上,抬頭問:“怎么回事?” 紫蘇就更加夸張了,“不會是那兩個老頑童搞的吧!”她走來走去,左手敲右手,生氣的樣子就像是一只鼓著嘴巴的倉鼠。 含光搖搖頭,把一張清秀的臉蛋板成一張棺材臉。“不是。就在剛才,葉姑娘額頭上那粒朱砂突然就沒了。” 紫蘇難以置信,“怎么可能,那可是我練成芙蓉淚經的標志啊!不可能消失了啊!”即便她死了,那粒血淚也不會消失。 含光道:“兩位前輩在樓上,蘇姑娘可以上去看看。” 紫蘇咬著唇,一時心里百轉。 蘇玉京道:“師姐,只不過一粒朱砂不見了,既然兩位前輩沒有說,便還好。”但是紫蘇的表情仍然不見放松,于是提議道:“上去看看。” 紫蘇早有這個念頭,只是一時之間給忘記了,“嗯。”再也沒有平常的嬉笑之語,她這樣子好像是煩惱什么。 二樓的床前,雪知鶴和千機兩人都一臉困惑地看著床上的雙十女子。他們還不時地爭論著什么,由于語速過快,又帶著地方口音,很難聽出什么來。更別提,紫蘇根本就沒有心情聽了。她跑到床邊,擠開了雪知鶴,居高臨下地瞧著床上那個容顏蒼白的女子,果然額間的朱砂不見了。 沒有那點紅的點綴,淡紫的唇瓣,慘白的臉蛋,英氣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最令她討厭的柔弱無力。 雪知鶴有些心虛地瞥了一眼自家的徒弟,“那個……” 紫蘇轉過頭,幽幽地看著他。“師父。” 雪知鶴最受不了就是紫蘇的陰陽怪氣了,“哎呀,老夫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把銀針插入會心xue,轉頭和千機懟了幾句就這樣了。跟我沒關系啊,要怪就怪千機臭老兒。”他擺擺頭,把責任一把推給旁邊的吃瓜群眾千機。 受了牽累的千機猛地跳開,“雪知鶴你也太黑了吧!我可什么也沒做啊!” 紫蘇哼哼,“那么是我的錯了。” 雪知鶴和千機聞言,同時點頭。 紫蘇差點被氣哭。 “你們夠了啊!” 轉頭對旁邊的蘇玉京道:“小師弟,今晚上他們倆的元宵不給做行不?” 雪知鶴和千機下意識地看向蘇玉京。卻見蘇玉京很給自己這個偽師姐的面子,嗯了一聲,又朝一臉血的頑童二人組道:“既然受師姐之托,兩位前輩,那么對不起了,今晚蘇某不能盡主人家的熱情招待。” 雪知鶴道:“亂綱啊!”又用一臉不爭氣的表情看著蘇玉京。 而千機則笑瞇瞇地道:“雪老頭,徒弟要上房揭瓦了啊!” 雪知鶴懟他,“呵呵,總比某人直到現在還沒有徒弟強。” 千機:“……” “喂,你們兩個可不可以暫停會兒,先把這個問題解決了?”紫蘇扶額,實在覺得很無語。 雪知鶴和千機彼此看了對方一眼,哼了一聲,這也太難了。 總是能抓住核心問題的蘇玉京說話了。“前輩,假定師姐芙蓉淚經練成,那額頭上的朱砂消失又會有哪些原因?” 直到現在,他還是對紫蘇練成芙蓉淚經心存疑惑。 不過,這個問題可把兩位老頑童給問住了,皆是一副思考中的模樣。 半天,紫蘇都快忍不了這股子沉默時,床上的身體已經被兩雙眼睛琢磨了好久。 蘇玉京坐在椅子上,優雅地闔著描著梅紅的纏枝茶花茶蓋,一股氤氳的淡香霧氣擠了出來,他瞥了一眼床上的女子,又微微側眸望了下身邊用手指敲打著桌面的她,她敲打的間隔越來越快,也似主人越來越不耐煩的心情一樣。 雪知鶴和千機討論了幾句后,雪知鶴一臉為難地道:“乖徒,雖然看不出來是什么原因所致,不過似乎并沒有對你的身體造成什么影響,反而還……” 千機接著說,“本來斷絕的經脈有不少都續了起來,簡直就像是在起死回生一樣。”他的眼睛放著光,“雖然還沒有醒過來的痕跡,但已經很了不起了。” 紫蘇一下站起來,把桌上的茶壺都撞得顫了一顫,她的臉上是毫不隱飾的欣喜。“太好了。” 不過,馬上就沉了下來。現在她在這個身體里,如果她可以醒來,那醒來的又會是什么人?心里居然有點不想她那么快醒來了。 蘇玉京注意到她臉色的變化,道:“師姐不必擔心,兩位前輩都是當世的奇人,一定會找到讓師姐還魂的法子。” 放下茶碗,他繼續道:“師姐馬上便要動身前往四川唐家堡,雪前輩若是不嫌棄,不如同玉京前往迷谷,一來可以和千機前輩一同調養師姐的身子,二來迷谷的藏書閣有許多奇書秘籍,也許兩位前輩可以從中找到法子。” 雪知鶴瞅了一眼千機,“你小子可真會算計。不過老夫一人就夠了,那些不三不四的人知道什么。” 被認為是不三不四的千機哼道:“我還覺得你是一個累贅。” 兩人又懟了起來。 紫蘇無語。轉頭看著蘇玉京,臉蛋還是近乎透明的膚色,她突然誠懇而認真地說:“小師弟,多虧我還認識你。” 蘇玉京不給面子地接道:“讓你多了一個可以坑的師弟?” 紫蘇怒摔鍵盤,“還能不能好好地對話一次了?” ☆、第25章 城外十里,長亭。 浩浩蕩蕩的人群全都站在那之外。 披著鶴氅的公子,高冠廣袖,站在亭中,他手里一杯春酒,朝旁邊贏弱的青衣少女敬道:“此去便是數月,望珍重,師姐。” 少女尚未及笄,烏發挽著雙髻,一雙黑珍珠般的眼睛時刻流轉著狡黠的神色,她臉色太雪白了,襯得那張唇紅潤嬌美。 她看了一眼石桌上的玉杯,取來一嗅,哪里有一絲酒氣,分明就是寡水。“蘇玉京,你這真是送別嗎?連酒水都沒有,太不給面子了吧!”她就只是這么抱怨了一句,就惹得蘇玉京側眸,唇瓣微掀。 “師姐,在曇花一現的毒素去了之前,你就別想喝酒了。” 哼我若是偷喝酒那還能發現不成離開滄州天高地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