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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了,不能每一次都讓九淵來找我,這次我想主動一點。”彭彧心說當年你就挺主動的,九淵那家伙要不說自己是龍,他都要以為是榆木精轉世,八竿子打不出一個屁的性格,居然還有姑娘要。簡直是個奇跡。彭彧苦口婆心地想勸說自家店員再冷靜一點,結果潛岳像是被九淵傳染了似的,就是一意孤行,無論他說什么也死不讓步。于是彭彧只好妥協,無奈一聳肩,朝李一澤遞了個眼色:“來吧,千里姻緣一線牽,就靠你我了。”李一澤沒什么表情,把剝了一桌的栗子殼收進垃圾桶里,不咸不淡地說:“讓他自己結。”“我倒是想,”半天不吭聲的九淵終于開口了,“新式契只有你們會用,要不你考慮考慮把獨家秘方傳授給我?”彭彧想也不想一口回絕:“你做夢,我傳授給你了,你好拿著我的契自立門戶,賺錢養你和未來老婆是吧?”九淵別過頭回避了這個話題,顯然是沒安好心,彭彧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學精了你,兩千年龍王沒白當,敢算計到我頭上來了?”李一澤特意去洗干凈手,眼神不善地瞥了九淵一眼,從抽屜里拿出墨水和毛筆:“來吧,擇日不如撞日,就現在。”“那個……”潛岳舉手說,“我能申請不畫王八嗎?”李一澤:“……”潛岳看著他的表情,忍不住一縮脖子:“那好吧,王八也行。”事實證明某條龍可能只會畫王八,一不畫王八他就無從下筆,最后索性畫了個圈了事,在把潛岳的手拍上九淵眉心之前,他最后問了九淵一句:“你還有什么要說的沒有?”九淵猶豫了一下,視線從他臉上切換到潛岳那邊,語氣頗有些心虛:“我離開龍族以后,就沒有收入來源了。”潛岳絲毫不以為意:“沒關系啊,我有。”“怎么著?”彭彧雙手環胸,涼颼颼地戳了一眼這條不會說話的龍,“看你這意思是說我克扣你工資了?那正好,既然你不想要,那我還就不給了。”“我不是這個意思,”九淵連忙解釋,“我是說你給的那點工資實在……”彭彧盯著他瞧,拿眼神傳遞“你有種接著說”。九淵緊緊地抿住唇,眼觀鼻鼻觀心,裝作剛剛的一切都沒有發生。李一澤也沒興趣聽他繼續嘚啵,扣住潛岳的手腕,將她手心那個圓圈往九淵眉心一拍,金光閃過,契已然落成,他把毛筆從墨水瓶里抽出來,十分爪欠地用筆尖上剩余的墨把對方眉心的圓圈涂黑了:“這個契的名字叫——周瑜打黃蓋。”九淵:“……”李一澤把“周瑜”和“黃蓋”請離自己的視線,眼不見為凈地繼續剝栗子,彭彧瞅著那倆人的背影開始自言自語:“真是奇了,我這店叫‘契’妖客棧,可我的契居然不收錢?”“醒醒,你半年也推銷不出一個契,”李一澤毫不留情地戳破了他的幻想,“就算一個契一萬,還不夠給你所有的店員發一個月工資呢。”彭彧無奈地看向他,伸手去捏他的臉:“我說你到底是站哪邊的……”李一澤沒躲,被他捏個正著,并順勢探出舌頭輕輕舔了一下他的手指,彭彧觸電似的趕緊縮回,正要教訓他一句“你這龍能不能別隨時隨地發情”,忽不知看到什么,視線一下子定在他眉心。李一澤見他表情不對,想繼續撩撥他的心情倏地沒有了,心頭無端浮起不太好的感覺:“怎么了?”彭彧沒答,眉頭輕輕皺起來,摘下左手的手套,只看見掌心金光閃爍,光芒沿著那些交錯的疤痕不斷流轉。“它為什么突然亮了?”他在自己手心摸了摸,“而且我總感覺這光比以前暗了,我的錯覺嗎?”龍的視覺敏銳,對光的感知能力也異于常人,因此李一澤瞬間下定結論:“不是錯覺,是確實比以前暗了。”“店里光線太強了?”彭彧莫名其妙,“不至于啊,還是說附近有另外一條結契的龍,契之間會彼此產生影響?上回給狐柏他們畫契,可沒這反應。”李一澤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契亮了沒一會兒又自己熄滅,彭彧也沒把這事放在心上,權當是它抽風。三月初的天氣還是有點涼的,料峭春寒將退未退,不過客棧不在“涼”的考慮范圍內,暖氣好像在跟氣溫進行加時賽——你不回升,我就不停。這樣的溫度里實在讓人擺脫不了“春困”,午飯一過,不管開店的打工的全都打起了盹,連門口的鸚鵡也歇了,有一下沒一下地啄著自己的羽毛,連進來人都懶得說一句“歡迎光臨”。黃乙回到店里拿東西,沉默地看一眼橫七豎八陳列一地的“尸體”,視若無睹地從茶幾上拿走了不知被誰放在這里的簽桶。彭彧和李一澤霸占著長沙發,前者靠著,后者躺在他腿上。黃鼠狼走路也是不聲不響的,李一澤感覺到氣息,掀開眼皮瞄了他一眼。黃乙被他發現絲毫也不尷尬,順水推舟地問:“要來一支簽嗎?”李一澤沖他一擺手,示意他自己沒興趣。黃乙抱著簽桶走開,鸚鵡愛搭不理地說了句“歡迎再來”。李一澤感覺到他的氣息遠去,這才不緊不慢地從沙發縫里抽出一支“上上簽”。他把那支偷順來的簽放在指尖轉,眼睛又緩緩閉上,正準備繼續這場“春困”,不合時宜的手機鬧鈴突然強勢插入。他“嘖”一聲,正準備讓某人的破手機徹底變成啞巴,鬧鈴卻提前一步被彭彧掐掉,后者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把手在他腦門上拍了拍:“起來起來,腿都壓麻了。”李一澤不情不愿地讓開自己金貴的頭,眼神不太友善:“這個點鐘你定什么鬧鐘?”“我去幼兒園看看,畢竟第一天,我不太放心。”彭彧說著起身,舒展了一下筋骨,“你接著睡吧,一會兒我就回來。”李一澤并沒有表現出想跟他一起去的意思,目送他拿著車鑰匙離開客棧,忽然目光微動,一骨碌翻身坐起,悄無聲息地走到門外,順手把竹簽甩到黃乙的算命攤子上。正在搖簽的女客人頓時叫起來:“騙子!你這簽桶里分明就是沒有上上簽!”被無辜陷害的黃乙:“……”李一澤坑完了這一只,不等他追上來尋仇,已經化龍飛天,遠遠地綴著彭彧的小跑車往城南飛,活像一個龍形風箏。彭彧并不知道這龍閑得沒事干把自己當風箏放,正邊開車邊拿藍牙耳機打電話,那邊漏出一個略顯耳熟的聲音:“我查閱了天界三千六百萬典籍,沒有一本能跟你說的對上。”“好我知道了,辛苦了文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