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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我不想管。”彭彧好像沒料到這貨好端端的突然就要撂挑子,揚起一邊眉毛:“為什么?”李一澤故意嘆口氣:“我也是條老龍了,不想動腦子,更不想出力氣,就讓那些后輩去做吧。我沒記錯的話,仙界的年終獎是根據本年度內處理了多少起突發案件來評選的,據說獎勵還很豐厚,斗途一定很樂意去辦?!?/br>彭彧心說這貨也真是懶到一定程度了,聽著他這懶洋洋的語氣,自己也跟著懶散了起來,只想在客棧里曬曬太陽聽聽歌,賺點錢養幾只寵物,最好再開個幼兒園,荼毒一下新時代的小幼崽。他心里這么想著,已經把自己邁向“前線”的腳步撤了回來,又問:“那這尸體怎么辦?”李一澤屈指一彈,一縷青光從虎尸身上升起,耀眼的光束直通天際,他再隨意一拂,地面出現倆字:“有毒。”辦完這些他便問心無愧地撂下爛攤子,馱著彭彧回了家。時間已經接近凌晨三點,潛岳還在等自家老板回來,可由于實在太困,她眼皮都合上了,腦袋一點一點,止不住地往下磕。徐丙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打起了呼嚕,幾只小黃仙趴在他肚子上,隨著他的呼吸一起一伏,黃乙輕輕搖了搖頭,盤腿坐在沙發上開始閉目養神。兩人回來的時候,被地震驚擾到的人們多半已經回家睡覺去了,還有些怕死的坐在大街上嘮嗑,客棧里的妖怪們倒是一切如常,連鸚鵡都毫無畏懼地睡了,連個“歡迎光臨”也沒給他。彭彧哈氣連天地走進客棧,只感覺晚上休息那幾個小時已經不頂事了,像是喝的咖啡到了時效。他看一眼幾個早就開始打盹的店員,非常缺德地用力一拍厚重的實木大門,大喊一聲:“兄弟們!”一干人等全部被這一嗓子嚇得“垂死病中驚坐起”,卻聽他悠悠地補上下半句:“沒事了,可以睡覺了?!?/br>眾人:“……”彭彧喊完就跑,不給他們反擊的機會,在機關槍掃射似的怨念目光下溜進閣樓,摟著自家龍滾上了床。李一澤一時半會兒還沒有睡意,看著某人沾枕頭就著,也實在不好叫醒他。一雙龍目在黑暗里顯得格外亮,他輕手輕腳地幫對方蓋好被子,忽然眉頭一皺,從被子里摸出某種不軟不硬的東西——竟然是兩條不知道什么時候跑過來的小龍。李一澤頓覺自己的領地受到侵犯,毫不客氣地把它們丟了出去,兩條小龍“啪嘰”一聲摔在床頭柜上,睜開眼茫然地看了看,居然又相互依偎著繼續睡了。他扯了扯被子把自己裝進去,結果手背又碰到什么毛茸茸的東西,掏出來一看是只拳頭大的鼠兔,臉色更沉幾分,又“啪”地丟了出去。他心說要是再發現有東西過來找死,絕對成全了它,誰料他剛把腿伸進被子,就聽“嘰”一聲,一只小黃鳥被他踹了出來。黃豆難得過來睡一次覺,居然平白遭他這么一踹,立刻憤怒地撲起小翅膀,用力啄他的腳趾。李一澤趕緊把腳縮回被子,跟它大眼瞪小眼片刻,還是決定自己推倒自己剛立下的fg,隔著被子一腳把它蹬遠,又迅速用被子蒙住頭。黃豆怒氣沖沖地撲騰過來就要啄他的腦門,無奈隔著被子完全不痛不癢,只得作罷。它炸著小翅膀在枕邊“蹲守”半天,依然不見那膽敢跟它作對的“破龍”出來,只好氣鼓鼓地在原地圈了個窩,咂咂嘴睡了。李一澤躲進被子里就沒再出來,直到第二天早上被彭彧強行拖起,后者頂著一頭滾亂了的毛,毛上還趴著一只相當眼熟的小肥鳥:“我說你也不嫌悶啊,什么毛病,蒙頭睡?!?/br>李一澤跟黃豆對視良久,幾乎從那雙小豆眼里看出了得意。兩人一前一后地下了樓,身后還跟著四只小玩意,黃豆大概是覺得彭彧腦袋上趴得不舒服,又撲騰到別人腦袋上去了。彭彧把鼠兔丟給徐丙:“給,之前忘了,這也算一只,妖族大會結束你趕緊把它們帶走,我都要煩死了?!?/br>徐丙欣然應允,掏出小本本給“正”加一筆,離任務目標再進一步。幾個不管是不是人的都湊在一桌啃早飯,彭彧十分不道德地拿咸菜喂小龍,齁得它們直吐舌頭。正在這時突然有人從外面沖進來,忙活了大半夜的斗途風塵仆仆卻依然精神抖擻,他懷里好像抱著什么東西,直接放在餐桌上:“快快快,我掏了一宿的成果,碩果僅存的一只?。 ?/br>潛岳趕緊端著碗讓到一邊,發現斗途抱來的居然是只灰白色的小貓頭鷹,它好像很乖的樣子,被放下就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瞪著一雙大眼,似乎手足無措。“老板,你給我的那些妖里好像還沒有貓頭鷹啊,”徐丙說著已經好奇地伸出手,“要不這只也給我吧?”彭彧“啪”地拍開他的爪子,再看那貓頭鷹果然很不對勁,不管別人怎么碰它,它都一動不動,渾身僵硬像是長在了原地。“誰也別動,”彭彧表情嚴肅下來,略顯責備地看了一眼斗途,“……你這是救它還是要它死???你再抱它一會兒,可以直接撒點孜然辣椒面喂我家龍了?!?/br>李一澤咳嗽一聲:“我不是很喜歡吃鳥類,毛多,還沒rou?!?/br>斗途莫名其妙被自家愛豆損了一頓,明顯還處在找不著北的狀態,一臉無辜地看了看他:“什……什么?我當然是要救它啊,我好不容易才把它捉出來的,這是唯一的‘知情鳥士’,我還指望從它嘴里套點話呢?!?/br>“首先,它還沒修煉到能說人話的程度,”彭彧翻出一個沒扔的快遞箱,小心翼翼地把小貓頭鷹放進去,又拿快紙板遮住光,露了一點縫,“其次,你這種救鳥的方式是錯的,貓頭鷹膽子小得很,容易‘嚇死’,你這么大一坨,啥也不說就給人抱起來走了,換位思考一下,是你你不害怕嗎?”斗途啞口無言,干巴巴地“我”了半天,還是只能選擇閉嘴。彭彧重新坐回座位,非常隨意地翹起二郎腿:“所以說……還活著的妖就剩這一只了?別的東西呢?有沒有什么能定他們罪的物證?”斗途嘆口氣,把自己從“被愛豆否定”的悲痛中拯救出來:“還發現了幾張毛皮,應該是貓科動物,具體是什么我們還沒來得及鑒定。這些東西都在地下室放著,幸免于難,其他的因為樓塌了,我們也提取不到那些客人食用妖怪rou的有利證據,暫時把他們關起來審問,有幾個主動認了,還有一些在負隅頑抗,如果他們一直不交代的話,我們恐怕也沒辦法,總不能刑訊逼供吧?!?/br>他說話的時候,在黃乙那里討食的小麒麟湊到他旁邊,親昵地拱他的胳膊,然而他完全心不在焉,只好敷衍地拍了拍它的腦袋以示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