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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高的客人們多半都意識不清醒,也就無暇計較三天的婚宴被砍成一天了。幾個醉鬼在沙發上橫七豎八地癱了一片,兩條小龍被麒麟駝回來,已經睡死了過去。彭彧打了個哈欠,一翻身把變回原形的李一澤扣在懷里,合上眼閉目養神。距離黃乙推算的點鐘還有好幾個小時,客棧里的幾位全都養精蓄銳起來,而斗途閑不住地在屋子里轉圈,黃乙終于忍無可忍:“師父您別轉了,眼暈。”斗途立刻竄到他旁邊坐下,抓住他的胳膊:“徒弟,你說為師要怎么做才能挽回在愛豆面前的形象?”黃乙看了看他,似乎覺得此人無可救藥,又耐不住他誠摯的眼神,只好說:“這我真不知道,要不這樣吧師父,徒兒給您算一卦。”斗途連連點頭,而彭彧其實沒有真睡著,聽到他們說話的聲音,把眼皮掀開一條縫看了看,心說“有其師必有其徒”這話真不錯,這師徒三個沒一個腦子正常,師父是個神經,二徒弟是個神棍,三徒弟是個……智障。彭彧十分鬧心地合上眼,深深為修仙界的未來擔憂。五分鐘以后黃乙給出回應:“師父,卦象顯示……這事恐怕是沒救了。”斗途:“……”黃乙一句話把自己師父打進了深深的痛苦之中,以至于未來幾個小時都萎靡不振,斗途兩眼放空地倚在沙發上,對自己今日的行為進行深刻的懺悔,恨不得穿回幾個小時以前,一切重新來過。凌晨快一點時分,沙發旁幾只抱團打盹的小黃仙突然醒了,黃乙也臉色一變,猛地抬起頭來。李一澤陡然睜開雙眼,牙齒在彭彧手腕上一扣把他給咬醒了,彭彧還沒來得及坐起,忽覺整個客棧都哆嗦起來,大地傳來異動,震醒了熟睡的人。客棧里一陣叮鈴咣啷的亂響,擺放的東西紛紛移位傾倒,人都要站不穩了。黃乙就在這地動之中重新鋪開龜甲,以法術將其浮在空中:“算出來了,西南方向!”第33章大殺四方“還用得著你算,”李一澤龍尾一甩懸在空中,“是個妖都該感應出來了。”黃乙:“……”異動沒持續多久,很快停了,彭彧得以起身,隨手把險些被震落的茶具推回原位,又看向抱頭蹲在地上的潛岳和徐丙:“沒事了,別慌,不是地震,應該是什么東西從地里出來了。就算真地震也沒事,客棧能抗十級地震,故宮倒不了我這兒就倒不了——你們去樓上瞧一眼,那幫妖都喝多了,估計震不醒,看看別出什么事。”他頓了一下,又補充說:“黃乙跟他們一起,別告訴我你除了算命沒別的本事。那個斗什么圖,你跟我們走。”彭彧吩咐下去,自己已經追著李一澤沖出了客棧,“斗什么圖”緊隨其后。李一澤在客棧門口化成百米長的大龍,朝彭彧低下脖子,后者一把抓住他的龍角翻上龍背:“哎,我說你酒醒了嗎?酒駕可要不得。”“醒沒醒,試了就知道。”李一澤說著,周身已掀起狂風,整條龍就在狂風之中直沖天際,化作一道白影,眨眼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之中。彭彧估摸著這個加速度八成比飛機還快,他能在這么高的速度中穩穩地待在龍背上,物理老師的棺材板怕是要按不住了。白龍起飛幾秒鐘以后,斗途才勉強從后面追上來,聲嘶力竭地喊:“等……等等我!”彭彧扭頭一瞧登時驚了,也頂著風聲喊回去:“什么年頭了你還御劍?你們仙界能不能跟上時代的腳步,真以為自己師出蜀山啊!”就這兩句話的功夫,李一澤已經飛到了目的地——深夜的八大街居然比白天還熱鬧,商家明明已關門歇業,除了路燈也鮮有光亮,可偏偏人聲鼎沸,彭彧凝神細看,發現有許多人從百味大酒店里跑出來,驚慌失措四散奔逃,好像在被什么駭人的東西追逐。剛才那一番“地震”,確實嚇得不少人跑出家門避難,可這大半夜的,從夜店跑出來都不應該從飯店跑出來。幾人更加確定之前的判斷,李一澤在空中盤旋了幾圈,忽聽飯店里“砰”的一聲,什么東西橫沖直撞地碰碎了大門,沖著逃竄的人群張開血盆大口。眼看著一個跑得慢的女士就要被一爪子拍成二維的,白龍咆哮一聲,電光石火的一瞬間已沖到她身后,巨大的身軀攔在那兇獸面前,利爪與龍鱗接觸發出令人牙酸的刮擦聲,彭彧一骨碌從龍背上蹦下來,一把攙起那位斷了高跟鞋的女士,直接將她拖到一邊。他又朝沒頭蒼蠅一樣亂竄的人群大喊出聲:“不想死的都給我滾過來!”李一澤將那兇獸向人流稀少的方向驅逐,他身軀比對方大了不止一星半點,要想一口把它咬死也就是秒秒鐘的事,然而他實在覺得這玩意出現得蹊蹺,便沒有痛下殺手,像貓捉耗子一樣地跟它糾纏。這兇獸大體長得像老虎,身體卻有兩個老虎那么大,面目兇惡丑陋,額生二角,身體兩側覆著兩只翅膀,單論外形來看,似乎跟傳說里的窮奇一模一樣。可它的戰斗力又比窮奇差得遠,欺負人類這種“身嬌體弱鮮美多汁”的弱小生物是夠了,對付起龍實在有點班門弄斧,一爪子拍在白龍身上,充其量也就是給他撓了個癢,稍微把龍鱗刮出了一點白道。白龍拿百米來長的身體把它圍了個圈,單憑他一條,就營造出“四面楚歌”的氣勢。彭彧和斗途在這個時間里疏散了人群,斗途祭出一個劍陣,美其名曰保護他們,實際上把他們圈在劍陣里,不管是受害者還是施害者,一個都跑不了。那兇獸眼看著已落了下風,即將被“貓”給玩死了,竟然狗急跳墻,用角朝白龍眼睛頂去,白龍本能后撤,對方卻是虛晃一招,撲棱著翅膀從包圍圈里飛了出去。白龍怒吼一聲,伸爪子把它拍個正著,本來這一爪能把對方直接撕成兩半,可不知怎么回事,居然只割破了它的毛皮,“窮奇”身形一歪,還是掙扎著從他爪下撿回一條命。白龍低頭瞅了瞅自己光禿禿的爪尖,沉默了。“窮奇”負傷逃跑,一跳躍上酒店樓頂,四爪重重一踏,居然就把樓頂踏出一個洞,整座樓墻體開裂,看上去搖搖欲墜。而這時酒店里傳出驚叫的聲音,白龍本來要去追“窮奇”,聽到呼救不得不停住腳步,朝著即將倒塌的樓體一吹,青光覆蓋住整座樓,硬生生把它固定住了。而就是這一眨眼的功夫,“窮奇”已經逃出包圍圈,撲著翅膀往天空飛走。斗途那邊控制著人群,白龍支撐著酒樓,一時間都分身乏術,彭彧瞅一眼這不靠譜的倆貨,還是只能自己動手。他再一次將手腕的羽毛摸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