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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云簫這般說,慕瑤稍作寬心,重新覆上帕子,安靜在轎子內(nèi)等候。這邊廂剛解除慕瑤的心結(jié),那邊公狐貍又對這多次傳出人類聲音的轎子起了困惑。它起身踏步回轎子前方,之前放下那朵花的地方,對著簾門不解道:“嗷嗚嗷嗚,嗷嗚嗚?”“它又在說什么……?”方齊硯指指那只離開的橙色狐貍。狐仙給出翻譯:“‘我的新娘,是人類?’”而此言甫出后,他再看著那只背影略顯深情的狐貍,嘴角就浮起一絲淺淺的笑意:“看它的樣子,好像都沒見過對象啊……難道狐族也有包辦婚姻?”說完,又覺得重點似乎有些偏了。現(xiàn)在更應(yīng)該關(guān)注的是——它不介意對方是人類嗎??第47章糾錯(補(bǔ)完)蒙蒙細(xì)雨還在持續(xù)下著。此地雖然偏僻,又因周圍有參天大樹的阻隔,只有些許雨絲會伴隨著偶爾揚(yáng)起的風(fēng)而斜斜落下。只是隔了一段時間后,那些樂此不疲,一直在繞圈跳舞的小狐貍們,以及坐在原地安靜不動,其他等候的狐貍的柔軟的毛皮,大多漸漸覆上了一層雨水,使得原本淺淺的橙紅色,都變得愈加深邃起來。但并不是每一只都這樣。群體之中,依然有那么一小部分,仍維持著蓬松而干燥的皮毛,好似雨水壓根碰不到它們似的。與方齊硯肩膀上的狐仙一樣。便在這時,他才回過神來,原來并不是每一只狐貍都是虛體。根據(jù)現(xiàn)況來看,其實這里面的大部分狐貍,都是活生生有實體的。難怪之前狐貍們與慕瑤的隊伍交錯而過時,他有種被好多狐貍爪子踩到的感覺……現(xiàn)在想來,那根本就不是錯覺!而大多數(shù)人類之所以之前看不到它們,或許是狐貍會使用幻術(shù)一類的障眼法?畢竟這個群體之中,也有一小部分與狐仙一樣的,可能也是處于修煉狀態(tài)的狐貍魂魄存在。只是級別都沒有小餅干高。而對于那些法術(shù)無效,或擁有陰陽眼,依然能看見它們的人類……一旦被發(fā)現(xiàn),大概就會像小餅干說的那樣,被滅口用以保密吧……以上,就是方齊硯綜合各種信息,于那只一直沉穩(wěn)坐在轎子前方,給人感覺耐心很好的狐貍等候新娘出來的期間,下的判斷。最終打破僵局的,還是那些原本一圈一圈,歡樂跳著舞的狐貍們。它們慢慢開始沉不住氣,或許也是跳不動了……齊齊改成踮腳趴在轎子四周,并一同換上一種可憐巴巴的叫喚聲,好似在婉轉(zhuǎn)提醒:都轉(zhuǎn)了這么多圈了,就別再坐著了,趕快出來吧……!也是,若上門接嫁的隊伍一直得不到回應(yīng),換誰都急。狐貍也不例外。而被這片此起彼伏的嗷嗚聲包圍的慕瑤,心境自然也不會平靜。只是沉默并不能消除這些動物的叫聲,反而隨著時間推移,轎子本身開始輕微晃動起來——幾只更為焦急的小狐貍,已經(jīng)不愿再靜候于地面,正沿著轎頂,上下跳躥。慕瑤終是忍不住輕輕驚叫一聲,從轎中跌跌撞撞步出。而剛下轎,從僅存的喜帕下方的視野中,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只皮毛沾水,而口中所銜紅花卻滴水未站的橙紅色的狐貍,正大幅度甩著尾巴,直直看她。僅過數(shù)秒,視野中又不斷出現(xiàn)其他狐貍,只只都打濕了毛皮,因而沒有一只近身于她,只是隔著一小段距離圍繞在她身邊,蹦蹦跳跳,歡呼叫道。倘若慕瑤是個毛絨控,一定對這觸手可及的毛茸茸場景而感到歡欣無比。可惜她不是。所以產(chǎn)生的反應(yīng),自然是被一大群野生獸類包圍生出的驚恐……以及呼喚云簫的名字。方齊硯看著那群熱枕的狐貍,心嘆這是多么感人的場景,如果對象沒有搞錯的話。他過去扶住慕瑤,順手?jǐn)]了一把最近的狐貍,悄聲問狐仙:“你還不和它們解釋嗎?”狐仙饒有興致地回道:“你不是想看完整的流程嗎,現(xiàn)在不挺順利的?”“可是慕瑤害怕,”經(jīng)由所碰觸的手臂,他能感覺到慕瑤身上傳來的顫抖,搖了搖頭,輕聲道:“再說我想看的,是兩只狐貍的儀式……”而且息淵還在附近。既然目前已經(jīng)確認(rèn)了沒有危險,那他便想讓對方也能近距離感受一下這獨(dú)特的獸族文化。“打斷儀式這種意興闌珊的事,我可真不想做,”狐仙忽然轉(zhuǎn)過頭來,耳朵有些略略下垂,似是有些失了興致,卻認(rèn)真道:“不過,你是我的宿主,無論怎樣的要求,我都會滿足。”被狐仙這么一說,方齊硯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原來這是這么令狐為難的要求么?但把自己代入小餅干的立場來看,就好比一個倍受家族尊重的長輩忽然勸你暫停儀式,原因是新娘娶錯了……倒也可以理解,的確不是什么會令對方愉快的事情。因為潛意識里代表的便是:你個糊涂鬼,連新娘都搞錯。但也不全都是壞事。往好處想,這可是在幫人解圍呀。之前一直在尋找的做好事機(jī)會,這可不就出現(xiàn)了嗎?成功的話,也可化解一些狐仙本身的罪孽。他便與狐仙這么一解釋,最后哄道:“做個好狐吧!作為回報,你有什么其他要求,也可提出。”“那回去后,你可要再教我?guī)追N撲克的新玩法。”別看有的狐貍表面正經(jīng),心里想的,還是玩樂之事。方齊硯點點頭,接納了它這可愛的要求:“沒問題。”隨后,狐仙便一個跳躍,輕靈下至地面,不偏不倚,剛巧落在那只沉穩(wěn)端坐的橙紅色狐貍面前,并在它耳邊喃喃低語。至于所說內(nèi)容,方齊硯雖聽不到,但也心知肚明。而那只狐貍在聽完狐仙的細(xì)語后,反應(yīng)卻與之前相差無幾,仍是一派沉靜。只是叼著花的尖嘴輕微咧開,發(fā)出兩聲“嗷嗚嗷嗚”的回應(yīng)。狐仙輕嘖一聲,重新跳回方齊硯的左肩,給他翻譯道:“這小家伙說:‘它不介意。’”語氣已然有點幸災(zāi)樂禍。這都能不介意?方齊硯默默看著那只專注等候的狐貍,忍不住感慨:狐族的心,都這么大的么!這樣想來,抬轎子的狐貍們搞錯新娘的事,好像也情有可原。根本就是一脈相承……只是不知另一邊廂,真正的狐貍新娘那邊,現(xiàn)下是什么情況?除去打頭的那只狐貍,其他的小狐貍們還在左右橫跳,或邊繞圈、邊叫喚著,無論怎么看,都是一副喜慶又熱鬧的場景。可惜他身邊的慕瑤,從中感受到的卻只有驚恐。即便自己陪同著,她依然止不住顫抖。局勢似乎又重新變回了僵持。原本想著讓狐仙解釋一通,趕緊把2個新娘換回來,也就沒有什么大礙了。誰知這只公狐貍,卻說不介意。這對相隔數(shù)里外的另一只狐貍來說,豈不是很失禮?要不是不能語言直接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