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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的錢只夠五天的伙食費了,總不見得縮減食量吧?就算這樣做,也延長不了幾天。最后姜書昱也只能妥協。鬼是可以多年不用進食……人卻不行。隨后,他給方齊硯灌輸了一大堆自己總結的人與鬼魂的區別,以備不時之需。他表示:鬼和人雖無法實際接觸到對方,但鬼卻可以用意念移動一些物品來攻擊人。資歷越深的鬼,可移動的物品也就越重。若遇到難纏對付不了的鬼時,一定記得先跑。厲鬼多是地縛靈。只要跑速夠快,即便解決不了,安穩逃逸總沒問題!方齊硯將他的教誨都銘記在心,只等在實戰里親自實踐。這天下午,他在院子里摘了幾棵綠葉菜,順利清理出一小塊泥地,從墜子里取出一顆種子種下。之后澆足了水,又施下半袋肥。其實袋子里統共也就十粒白色的復合肥料。做完這些,便拍拍手揚長離去,轉進村里。物色有沒有合適的工作對象。只是萬事開頭難,這半天并沒有什么收獲。但也觀察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例如村里有個非職業郎中(因為他家有一棵類似安眠藥功效的人形樹,平時靠賣此安眠果實賺錢,勉強算半個醫生),有戶人家的嬰孩病了,一直啼哭不止,這名郎中就給孩子吃安眠果磨成的汁。開始有些功效,但只維持了幾個小時就又醒來大聲復啼。再請這郎中來看,他還要磨汁繼續給人孩子吃,也不管劑量是否超標。最終生怕出事的嬰孩家人只好將他請走,也是在村中弄出一番不小動靜。第二天出尋也是無果。他逛遍了整個村,中途經過村長家時,原想和蘋果樹少年友好打個招呼。結果對方卻對著他不停做鬼臉——好像對上次被看到哭臉的事仍心有芥蒂似的。方齊硯便也做個鬼臉,笑著走了。當經過昨天那戶有嬰孩的人家門前時,他又聽到了一陣急切哭聲。而門恰巧打開。村里的另一位郎中,及這家的面帶愁容的老太太從里一同走出。郎中也說看不出是什么病,建議老太太趕緊找人去隔壁鎮請其他人再來診治。第三天,方齊硯在村中買包子時,從附近的村婦們的閑聊中得知,鎮里的郎中也來過了,可這嬰孩的病,卻仍然沒有起色……他開始覺得有些蹊蹺。第四天,經過這戶嬰孩家時,他在門口駐留了一會。聽到里面的哭聲已經愈發微弱。就像因電池耗盡的玩具車那逐漸變輕的馬達聲一樣。傍晚回去,他吃著包子與姜書昱談論此事,并疑慮道:“你說這孩子的病,會不會是鬼魂在作祟?”“既然幾個郎中都診斷不了,的確有這個可能——”姜書昱也“吃”著包子。自三天前開始,方齊硯就養成了供奉給他一個包子,之后自己再吃掉的習慣。雖然被鬼“吃”過的食物味道會變淡,但畢竟本體還在,仍能填飽肚子。他還謂之為一舉兩得之事。姜書昱眉頭微皺,問道:“那你有什么打算?”方齊硯將最后一口包子塞入口中,下咽后道:“我明天上門看下吧!或許那戶人家家里,真有什么存在?!?/br>目前除了家里余下的一些白米,已離彈盡糧絕的邊緣不遠了。若在這種時刻再不主動出擊,很快便會陷入真正的生存危機。飯后,他照常去院子里給種子澆水。卻意外發現泥土里冒出了一株細嫩的小綠芽!激動之余,他把剩下半袋肥料也都悉數埋入土中,隨即興奮地跑回屋去,告訴姜書昱這個天大的好消息。“號外啊姜叔!真是山窮水盡疑無路——”他拖著長長的尾音,腦海中又突然冒出一個別的想法:雖然不知這個世界接近哪個朝代,但肯定是很久遠久遠以前了……姜書昱應該沒聽過這些詩吧?正好,給他開開眼~姜書昱正站在門口。雖然出不去,但見方齊硯興高采烈,還吟著詩,便也高興地接應道:“柳暗花明又一村——”就知道他沒聽……嗯??!方齊硯沒能吹逼成功,倒也不失落,一方面情緒仍沉浸在因種子發芽而生的喜悅中,另一方面,又滋生出新的好奇之心:“這個世界,也有陸游嗎?”姜書昱卻搖頭,似是不知道他說得是誰:“此詩流傳挺久了,好像是個叫……青離子的人寫的?!?/br>他說出的卻是一個方齊硯從未聽過的名字,一時疑惑更甚。但這都不是太令人在意的事情。便用這是異世,不可用常理判斷來自我解釋了。那天晚上他睡得特別香,并夢到院子里長出了一棵搖錢樹……睡夢中都發出一串笑聲。隔日一早,吃了早飯,便精神奕奕地直奔向嬰孩家。屋外一片安靜——已經聽不到這孩子的哭聲了。他有種不好的預感,連忙敲門。開門的是一位紅腫著眼睛的青年男子,也就是這戶人家的男主人。方齊硯表明來意,說自己也學過一些醫術,想試著看下他們家的孩子。已經投醫無門的男人眼睛立時亮了起來,趕緊側身請他進來。入門所見是個廳堂一樣的地方,左中右各有一扇房門。方齊硯跟隨男主人來到中間那間,推門后便看見前幾日還不住啼哭的嬰孩此時正躺在一張床上,口中發著僅在房內才能聽到的極度微弱的哭聲。床沿坐著個不住抹淚的銀發老太。一位長發及腰,身穿正紅色長裙的女子站在她的身側。這些人看上去像是一家人。方齊硯在門口注視了她們一會,心中很快就有了答案。很明顯。就像之前初見姜書昱時那樣。這名背對著他的紅衣女子,身影也會隨著時間推移,而赫然變得……有些透明。第7章初次捉鬼(修)心下有了見解,他便輕步走到床邊,和老太太也說了來意。見這年輕的醫者滿臉誠懇,目光清亮,談吐雖溫和,眉眼間卻有種按捺不住的躍躍欲試感。老太太連忙起身將位置讓出,走到一旁,與男主人——即她的兒子,一同期待著他的下一步動作。與他們注視自己的行為一樣,方齊硯用左手去觸碰嬰兒額頭的同時,也用眼角余光瞥向站在床沿左側的紅衣女子,暗暗打量。雖知是魂魄,她的外貌還是如同尋常人類女子一般,面容清秀而年輕,約莫二十多歲。正滿目溫柔地注視著眼前嬰兒,不時用手去輕拍一下蓋在他身上的被子。如果不是她的手每次都穿過那張棉被,及觸碰后對方發出的難受的哭聲……著實是幅很溫馨的畫面。躺于柔軟棉絮上的嬰兒被包裹得嚴嚴實實,暴露在空氣中的額頭卻是一片冰涼。方齊硯觸碰他覆蓋在被子下的rou乎乎的小手,也是同樣的涼寒。仿佛體內余溫皆被抽盡,只徒留一具虛弱的軀殼。他皺起眉頭。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