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4
,目光中有種疑惑又無辜的東西,良久說不出話來,半天才搖頭,道:“沒有,顏凌沒有與我在一起。那天……他將我送回來,就不見了,我以為是出房去做什么了。” 驀地,眼里多了些期盼地望向季殊:“我睡了多久?這期間你有見到顏凌罷?” 季殊卻看著她,道:“沒有……殿下你睡了一天一夜,在此期間,屬下沒有見過顏凌魔座。”見面前人的神色明顯慌了,又道:“也許魔座只是突然回到無名域辦事去了,前些時候他很忙碌罷?殿下先莫要驚慌,魔座不會有事的。” “可是……可是為何連一聲招呼都不打就……”想到什么,忙跑回房,在房中四處翻翻找找,不知找什么,只是翻得一團糟,卻滿臉失落。 季殊跟著進來了,見這情景也有些緊張,問:“殿下在找什么?屬下幫著一塊兒找。” “我……”夢紈像是要哭出來的模樣:“我在找他有沒有給我留什么信件。” 見她兩手空空,季殊便沒有再問下去。 她在害怕,分明同顏凌相愛,卻仍是怕。他這么一聲不吭就走了,夢紈忽有種再也見不到他的感覺,毫無預兆,只是突然有這么一個感覺。 這些天,同顏凌在魔界四處游玩時,夢紈總覺得像是發夢一般,那人的香氣與身影近在眼前,同許久前在邪界半夢半醒時一樣,眼眸與輪廓都是那人的,亦如那時般離她只一寸。 這人,不能消失。 “我去找他。” 季殊聽見這句后略驚詫,見夢紈眸子瞇了瞇,里頭有種他從未見過的神情,卻也來不及說什么,便見她由通往湖邊木道的小門沖出去,驀地朝著天空一躍,召來了自個兒的一頭坐騎,是條閃著銀光的皓蛟。 她躍到最高點落下時,即坐在了那皓蛟的身上,當即穿云乘霧而去,留下一條星河模樣的光痕。 無名域乃一片濃霧彌漫之地,她初次過來,并不知曉顏凌住在何處,這里比赤鬼湖要大上許多,放眼只見迷蒙一片乳白霧氣。她命皓蛟飛得低些,便見許多山川河流,正彷徨,卻見一座山極其醒目地立在遠方,上頭繞著一圈白茫茫的事物,有些像是建筑。 于是夢紈乘著皓蛟飛去,待近了,果真見到山巔的殿宇,皆白玉一類的石料建成,圣潔無比的模樣。 她想到顏凌說過自己的原身是一只鶴,鶴乃仙物,他造出的殿宇亦那般出塵脫俗,想到此處,卻眼圈兒一紅,有些難過。 若待會兒見了他,他……卻不認她,可如何是好? 又想,顏凌怎會不認她,他們分明已在一起了。 ☆、十二·無蹤(4) 夢紈將皓蛟召回,獨身一人匆匆朝著那殿宇過去,到了門前,踏著紫霧道:“本座來找無名域的顏凌殿下,他可在?” 一眾守衛的妖皆看出她是魔族,身上那隱隱的魔息雖在魔族中算不得甚么,卻叫妖有些難受,壓得心上發沉,便齊齊低頭道:“參見魔姬,殿下他出門多日還未歸來。” 不知怎的,這話卻叫夢紈無端松了口氣。 顏凌不在,且出門多日,便說明自他離開了無名域到自己那里后就再也沒有回來過,便說明……他不是將自己棄了罷。 便又匆匆離了這高山,卻不知該去哪里了,只立在紫霧上許久,懸在高空望著這腳下錦繡大地,失了方向。 茫茫天地,分明是耳鬢廝磨的人,她卻不知該去何處找他,竟不知他去了哪里。 是她哪里做得不好么?是陪了她這些天很累么?她想不出顏凌為何要走,卻又是走去了何地,想著,雙眼愈發泛酸。片刻后便蹲了下來將臉捂著了,淚水不斷從指縫里低落下去,落在腳下的紫霧里,濺起小團的朦朧影子。 在顏凌伴著她去那些地方游玩時,她曾打過一小會兒的瞌睡,在那一小會兒時做了一個夢,夢里似許久前曾出現在腦海中的場景,一片茫茫大霧,老遠地看見了顏凌的身影,她想要追上去,那人卻在霧中時隱時現行蹤不定,追到最后她竟失了力氣,大口喘氣卻是再也追不上,眼睜睜看著他被濃霧吞沒。 她其實是怕的,自與顏凌在一起的頭一天開始就在害怕,怕自己不夠好配不上他,怕他有朝一日會后悔與她在一起,怕他最終還是覺得那些伴在他身邊的美姬比較好。 只是顏凌對她的萬般溫柔與疼愛讓她稍微不那么怕了,想著,那人能停留在自己身側一天便是一天罷,哪怕只有幾天也是好的。如今想來她這念頭倒是有些預感的,那人果真不會永遠伴著她。 繾綣一夢,卻如此牽心徹骨。 “荒唐!他就這么不見了人影?” 不知從何處聽來了風聲的終音在三日后趕到了赤鬼湖,一副怒氣沖沖的樣子,掃了眼立在滿臉淚痕的夢紈身側的季殊,又瞧了瞧正哭著的夢紈,神情里是少見的憤怒。 “我不知道他去哪了,無名域也找過了……”在三天前她于無名域得到顏凌還未歸來的消息后,因有些彷徨,便干脆守在了那座高山之外的一處梨花林之外,一守便是三天,可三天中并未感受到顏凌的氣息從什么地方過去,亦是說,他未踏入無名域一步。 夢紈當真有些絕望。 “那你怎么早不告訴我?”終音的音量小了些,瞧見她哭,心里始終軟了半分,遞去一塊手帕,又望向邊上的季殊:“當時可有甚么征兆?” 季殊恭敬道:“屬下見殿下與顏凌魔座一塊兒回來,兩人皆很高興,進房后屬下便走了,不想打攪了他們二人。之后便沒有察覺到甚么異常,直到殿下睡醒了問屬下是否看見了顏凌魔座,屬下才曉得魔座不見了。” 終音蹙眉想了良久,心道在魔界中總不會有人將顏凌拐走了才是,即便有那么一個神通廣大的人物,夢紈也能察覺,不會一個轉身就沒了。故最大的可能就是夢紈想的那樣,是顏凌自己走了的。 他又看了眼抹眼淚的夢紈,問:“你們那會兒可有吵嘴?” 夢紈搖頭:“我與他……從沒吵過嘴。” “那他近日有甚么不對頭的地方?他可有說過什么要離開之類的話語?” 夢紈將眼淚止住了會兒,想了半天又搖頭:“我不記得了,應當沒有什么不對頭的地方。”說著又小聲哭起來。 這樣一說,終音也甚是苦惱了。 上次他與夢紈討論出一個很玄乎的推測,但似乎也給推翻了。期間他去了一趟瀧山幕的住所同她說了珂盧爾之事,瀧山幕當即從庫房里取出件寶物,是能跑遍魔界將各種不同魔息都收集一份來的寶物,放出去又收回來后,將那些收集來的魔息一一歸類分析,并無多出來的一份。 亦是說,珂盧爾復活這一事,并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