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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了正趴在觀景小門前的夢紈。 她正幫銀雨雕刻一面小小的牌位,手中動作倒是利索。 見季殊來了,夢紈轉(zhuǎn)過頭來道:“呀,好香。” 季殊從未見過她雕刻這東西,有些呆愣,忙回過神淡然道:“屬下從外頭買來了一份菜譜,據(jù)說是北面的一位魔君自制的,流傳到了一些下城里,很受歡迎?!?/br> “所以你也拿來做了么?” “是吩咐給后廚的師父們做的,屬下烹飪功夫并不算好,怎能委屈了殿下?!?/br> 夢紈將手里的東西放了,想起件甚么事兒,忽然笑道:“啊,我記得的,當年你煮的那個……” 季殊面色一紅:“殿下,菜……要趁熱吃?!?/br> “其實味道甚好,你也不必老惦記著那次?!彼龑⒉穗冉舆^來,是一只玄陶碗,里頭內(nèi)容葷素皆有,色澤鮮艷,淋了好些淺棕的醬汁在上頭,噴香誘人。 “殿下?!?/br> 夢紈正拿了筷子,聽季殊喚她,便瞧他一眼:“嗯?” 他神情略有些嚴肅,眉頭卻像是憂心著什么一般皺著,道:“殿下當真不去無名域看看么?這些天殿下總是將自己關(guān)在房中,即便走動亦只是在宮中走動,殿下喜歡的魔龍已在飛猿山停留了許久,每年的這時候殿下都會去看的,這些天是因為心情不好才不去的罷?” 夢紈口中嚼著美味,邊聽他說。 “屬下想,大約是因為殿下太過思念顏凌魔座,才不愿意出門。若真如此,屬下只希望殿下能夠快樂起來,倒不如去瞧一瞧顏凌魔座,心中大概會好受些。” 說罷,見夢紈沉默著悶頭吃菜,也不語片刻,而后拜了一禮:“屬下話太多,望恕罪?!?/br> 好半天,她將一碗菜肴吃了大半,放了碗擦了嘴,有些失落道:“我自然是想他的,但無名域的事務(wù)卻是最為重要,不能因為我思念他,就去打攪了他。這些天我試了許多法子來讓自己冷靜下來,不那么想他,可都沒甚么用處。直至今日,我忽然想起了銀雨的事情?!?/br> 眸子一轉(zhuǎn),望向身邊尚未刻好的牌位:“在此之前,我竟都忘了他的事情,滿腦子都是顏凌……這會兒覺得很愧疚,也不想去找顏凌了,就等他來找我罷了?!?/br> 銀雨之事,她仍在自責。 她這心思季殊也看了出來,既然她這般說了,這話題還是截住了的好。 故收了碗筷,出房去了。 他一走,夢紈便放松了身心般躺在地上,面上肌膚貼著冰涼光潔的地板,有些昏昏欲睡。 哪能不想去找顏凌呢? 自喜歡了他以來,每每見不著他的時刻皆在思念他,哪怕是老遠看一眼也好,若那人能夠回望她的眼神,便更是幸福。只是上次他離開時面色略顯嚴肅沉重,大約是要去處理甚么重要事務(wù),但既然他說了自己還會過來尋她,她便信了,這人定會信守承諾。 實然,說起來,顏凌提起過數(shù)次的那個懼怕之物究竟是甚么呢? 她如今還能想起顏凌那會兒的目光,里頭沒有懼色,但有著極其濃郁的疲倦,卻并非是勞累過后的那般疲倦。 其實與其說是疲倦,不如將其稱作為無可奈何后的無力,卻是更為妥當。 如此一想,顏凌大概是碰見了甚么麻煩事兒的,只是夢紈當真想不通,魔族如此強大,這世間還會有甚么事情能叫魔族也皺了眉頭?陰陽皆能顛倒,天地亦能為之碎裂,他卻是在害怕甚么呢。 她躺在地上深思良久,又想出一種可能,便是有神族要來尋顏凌的麻煩。 魔能與天地之力抗衡,而天地之力又是天神力量的具現(xiàn),當年神魔兩族大戰(zhàn)之時,迸發(fā)出的力量摧毀了茫?;煦缰械钠呤颂幦私?,無數(shù)文明歷史毀于那一戰(zhàn),七十八人界無一生還。到后來雙方歸于和平,激蕩起的陰陽之力方安靜下來,足足耗費數(shù)百萬年。直至今日還仍有殘余的神魔余力游蕩于混沌中,所過之處若不設(shè)法抵擋,便仍能摧毀那許多脆弱的生靈。 當年那一戰(zhàn),魔族以少于神族的數(shù)量而與神族打了個平手,如今過了這些年,原本神魔一戰(zhàn)的天神與魔族皆歸于虛無,力量散于混沌之中,現(xiàn)今的神魔兩族皆是新者,倒是不知誰更強,誰更弱了。 倘若是有神族來尋顏凌的麻煩,他這反應(yīng)卻也說得過去。 ☆、十一·泡影(4) 但夢紈卻又想起一事。 她雖鮮少與別的魔打交道,可多多少少也了解魔界中的幾個陣營,魔雖同為一族,卻因性子或利益而分成了好些勢力。顏凌那一邊的,有他與鶴琴,還有蒼渡和群祭,這四位關(guān)系甚好。如此,先不說蒼渡,就光是群祭,便是魔界中實力靠前的,若有神族來招惹顏凌,應(yīng)是不會叫他苦惱的。 故這一想法也被推翻了。 如此一來,她當真就猜不出究竟是何事能讓顏凌這般頹然了。 入夜時,涼風習習,這綿綿不斷了許多天的小雨似有消停跡象,被洗刷了多日的一眾植株終不必沙沙作響。風里帶了清新純凈的氣味,裹了些湖水濕氣,在水面悄然打了個圈兒,吹入殿中。 夢紈將給銀雨做的牌位給雕刻好了,長方的一塊,上頭字體優(yōu)美,模樣古樸,并無旁的修飾。她將這牌位拿在手中看了許久,眼圈兒給看紅了,而后將它抱在懷中哭了會兒,便將季殊喚來,東西遞給他:“放到南邊的那間空殿里去吧,將里頭收拾干凈些,放上最好的擺設(shè)。” 季殊應(yīng)了聲是,轉(zhuǎn)身要走,又回頭:“殿下,莫要時常傷悲才是。” “……嗯,我知道?!彼闹杏性S多話想要說,卻不想說給誰聽,銀雨已不在了,說再多亦是無用。 待季殊拿著牌位走了,她即出了房,走至湖邊,赤腳踏上水面,而后踩著水到了湖心處躺在了水面上,望著掛了輪紅月的天空,忽覺著很刺眼。 這般赤紅的天,是因魔界濁氣太重。 有那么一瞬,夢紈只覺自己是泡在一片血泊里的,眼前是無盡的猩紅,身下亦是,她想起銀雨被她殺死的那天,不知他身軀之中是否涌出了這樣鮮紅的血。 又是心中一痛,流出淚來。 夢紈這么閉目躺在水面之上,亦不知過了多久,忽察覺一絲魔息隱隱靠近,約莫是離了有五十里的距離,驚得她坐了起來,望向天穹。 方才還是極紅的天幕中驀地盤踞起烏云,黑壓壓一片,似要涌動著壓下來。而那沉重烏云之中卻有道藍光倏然而至,伴著洶涌的黑霧,如墜落星辰的行徑,朝著夢紈的所在飛速沖來。 她有些怕,伸手揮出兩團紫光,放在面前以作抵擋,緊閉雙眼,臉卻朝著一邊偏去。 那裹了黑霧的藍光以極速到了她面前,卻是在快要碰到她的一瞬停著了,光華與霧氣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