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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不被他給騙的哭碎了心? 雖這么想了,但又不好表現得太焦急,怕將她驚擾了,反而更不敢說出個甚么來,于是擺出一臉平靜神色,點點頭,語氣平淡道:“哦,我倒是不會說道你,你上次為了那人哭得簡直不像魔族,很丟人,但我也曉得你對他有多上心了。此時你說些什么我都不會說道你的,畢竟年輕時喜歡個甚么人,也是件好事,不論結局好壞罷。” 聽他這話,夢紈頓時露出笑顏來,有些羞澀地道:“那個……終音,前些天他來看我了,就是銀雨去的那一天晚上……他安慰了我許久,又問我是否喜歡銀雨。” “哈?”終音難以置信地瞧她一眼,想說些甚么,心頭靈光一閃,忙道:“莫非?” 她沉默一瞬,又垂了垂眸,面上飛起兩朵紅云:“嗯,他說他頭一次見我的時候就注意著我,念著我,但不曉得是什么感覺,直到后來去了邪界抱過了我,從邪界出來復原后也仍想抱我,才知道是喜歡我的感覺。他想保護我跟隨我,讓我眼中只有他一個人……” “停!” 夢紈還未說完,便被終音這一聲給嚇得閉了口,見他滿臉驚異地將自己看著,雙唇有些哆嗦,一雙極其漂亮的桃花眼緩緩瞇起來,沉聲道:“你的意思是說,顏凌喜歡你?” 她猶豫半天,點點頭。 在這動作之后,終音滿臉哀傷地仰天嘆道:“我的天老爺,怎么會有這樣的事情?看來魔族果真是不能信天的。”繼而扶著胸口看向夢紈:“你……你別不是告訴他,你也喜歡他了吧?” 夢紈搖頭道:“沒有,只是我在他懷里時將他也抱住了,我……可沒說什么吶。” 終音哀嚎一聲抓住自個兒的嗓子,一副極難受的模樣:“你這叫我可說什么好啊?你若是個尋常的魔姬也就算了,你這老實巴交的模樣為啥要與魔君在一塊兒啊?魔界的魔君們沒有一個適合你!” “我知道你的意思……”她微微垂眸,聲音放小了些:“我信顏凌同我在一起是真心說的話,并非想要玩玩作罷,他的神情不像是說謊。” 終音嘆息一聲坐正了,沉默半晌,腦中過了許多想法,好半天道:“那你說說,他與你都是怎么講的?從頭到尾給我交代清楚了。”他語調與平日無異,神情卻是嚴肅許多,看得夢紈心中隱隱緊張起來,回憶片刻,一五一十同他說了。 ☆、十·夢中語(3) 外頭不知何時飄起小雨來,濕風微熱,夾雜了山中青嵐悄然浮動,吹紗撫簾,遇了殿中一方冰涼的琉璃屏風,凝起片朦朧白汽。 爐中裊裊香氣散成紫華,氤氳了滿眼。 終音聽罷夢紈所言,緊鎖的眉頭倒是舒展開了些,他原以為顏凌甜言蜜語只為哄得夢紈同他做什么,還想他怎的近日膽子大成這樣了,分明曉得夢紈認識誰,還敢將對付流鶯那套拿來對付她這魔姬,忒不像話了些。 但夢紈如今的這樣一番形容,倒叫他心中舒服得多。 若她記得不錯,說的不錯,顏凌當時真真切切是那樣說的,怕還真是真心的。因那番話的目的,無疑是想要同夢紈在一起,而簡簡單單非一次風流。 夢紈見終音面色緩和了許多,當下暗自松了口氣,小心翼翼問:“你覺得……他是真的想與我在一塊兒么?我倒是相信他的。” 終音瞧她一眼,見她眸中多了些平日看不見的柔和光澤,如暖溪清流,瞧著很熟悉,叫他想起些什么,看得他心中有些刺痛,忙將目光移開了,道:“聽起來倒是很真,仔細想想,他就算是玩樂,也不會找上你來說這般話,他也曉得你同別的魔姬都不大一樣。” “嗯,知道了。終音,我……”夢紈有些不好意思地玩著自個兒的手指頭:“我下次若是看見他,應該擺個什么表情呢……應該笑嗎?要怎么笑?我有些緊張……” “笑什么,應當苦著臉才對。” 她一愣:“為什么?” “若是苦著臉,他大約會問你怎么了,是否何處不舒服或甚么。”終音未看她,只是盯著不遠處的一個虛無的點:“你不希望他與你多說一些話么?” 夢紈思索片刻,笑起來:“還是你聰明。” 他這才收了目光很認真地盯著她,欲言又止半天,終露出個苦笑來,長袖拂過桌面,綠華凝成幾枚白玉酒壺。 酒水入喉,竟意外的有些嗆人,卻是忍住了。 夢紈托著下巴看著他,問:“為甚么喝起酒來?” 終音道:“你方才那樣子讓我想到一人,心里很不舒服。”見她又是困惑又是擔憂地撫了撫自個兒的臉,不禁失笑:“你曉得是誰么?” “……不曉得。” “你那個樣子,讓我想到了那一天的師父。” 他又飲了一口酒,閉上眼,腦中仍能浮現同鶴琴比試那日的光景,心口便隱隱痛起來:“那會兒……那會兒他們遙遙相望,師父的眼睛里皆是與你方才一樣的神情,那是思慕一人的神情,一看便知。那一眼那般甜蜜,于我而言卻是比刀刃還要利,可如今想來若當初我沒有因那一眼摔琴而去,指不定就打敗了鶴琴,師父也不會被他殺了,落到……落到骨頭還要被那人做成武器的地步!” 最末一句出口,手中酒杯立碎,頓時化作無數細粉散落在地。他睜眼,眸中皆是幽幽綠光,語調怨恨至極:“我雖走得不甘,卻希望她幸福,哪怕心如刀割也希望那人待她好一些,可竟是這樣的結果……” 夢紈無法體會他心中痛楚,卻曉得他這人鮮少露出此時的神色來,此時定是難過極了又憤怒極了,于是扯了扯他的衣袖,也不知該說甚么。 “可就算是當初我贏了又如何,她終究是不愛我的。將她留在身邊又如何,沒有同心愛之人在一起,大約比死了還難過罷……”終音說著,音量漸小,最后苦笑一聲閉上了眼,神情緩和下來,只剩幾分悲哀:“每每說起她的事情我就如此難看啊,又讓你看笑話了。這個人不知還要影響我多少年。睡多久、喝再多的酒都無法將她忘了,看了那樣多張的美人臉也都能回想起她的模樣來,你說我……是否非常沒出息?” “我不知道。”夢紈將他的衣袖放開,低頭看桌面的酒杯良久,緩緩道:“有些事情,哪怕身為魔族也無可奈何,只是各人自有命數罷……” 說起這個“自有命數”便想起銀雨來,心中也有些難過,想到那日,他分明眼前皆是一片無阻大路,分明將未來細細規劃,變動卻來得那樣突然。 這一瞬,夢紈只覺得不論心中有多少快事,皆不可忘記自己身為罪人。 到后來,她與終音兩人飲了許多酒,桌上滿是空酒壇,他袖子拂過便是一壇新酒,大約是施法從酒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