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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箭襲過來。 子應一面躲避,掌中一面聚起片藍華,驀地向夢紈擊去,而夢紈亦以紫光抵擋,兩人便這么以靈氣與魔息斗了起來。 實然,夢紈不知自己斗不斗得過子應,但她的目的并不是將子應擊敗。這魔鮫是原魔之一的湮滅留下之物,雖魔界如今并無崇拜原魔者,湮滅亦不知在何處沉睡著,但好歹算是始祖般的存在,對子應不敬便像是對湮滅的挑釁,頗有些放肆了。于是夢紈打算著尋個辦法將子應控制住,取了她最亮的那片鱗就好,其余的不必做得過了。 她實力在魔族中算是弱的,但同子應對抗卻也不是太勉強,前些日子剛耗費了許多魔息,這會兒還未完全恢復,可將魔息源源不斷地擊出,與之抗衡,倒也并不費力。 只是這么糾纏了許久,夢紈發覺她的敵手耐性很足,大約是在這千萬年無人造訪的海底洞窟中睡得久了,滿身的靈氣皆存著,這會兒很是夠用,兩人相斗的光束竟是一陣強過一陣,不多時,便將夢紈的那一束光給壓下去好些。 ☆、三·神怒(5) 習法者,若非以咒或五行法術之類的相斗,便是以純粹的力量來比試,這會兒夢紈與子應就是這情況,她們既不用五行法術纏斗,亦不用咒來對抗,一個用魔息,一個用體內的靈氣,這么生生地打算將對方壓制。 此番,夢紈見了眼前這情況,有些慌張。但轉頭一想,自己雖弱了些但也不至于連一條魔鮫也斗不過罷,牙一咬,分散的心思頓時集中起來,額上紫光一閃,身前像是穿過了一片紫紗帳般。只見淺紫的流霧從她面上拂過,肌膚之上頓時生出些字符似的咒文來,流霧凝聚在背后,成了一雙晶瑩鱗翅。 她將魔態顯出,身上的力量即刻洶涌起來,用以對抗的光束粗了數倍,雙翅一扇,刮起數道毒風。 子應本就因夢紈的魔息增強而有些招架不住,這會兒見幾道散著迷離香氣的旋風撲面而來,曉得其中藏著毒,但不知是哪種毒,只得勻出些靈氣來制了個屏障抵擋,那些毒風吹在屏障之上,響動好似暴風吹木窗。 她這一勻,就叫夢紈魔息的力量顯得更大了,只覺著面前一陣壓迫感逐漸壯大,不知魔息是從何處沁入肌膚,渾身刺痛,立即將她所有的力氣皆給逼回去了,身子一軟,便倒在地上無法動彈。 夢紈見機會來了,腳下立即展開一片徐徐轉動的法陣,當即收了用來相斗的光束,將法陣懸在了子應上方。 這法陣乃是個封印咒術的“陣化”,所為陣化,便是將一個咒或是一個法術變為陣的形式出現,能存留更久,亦能使得力量在其中流動,使得作用更持久些,不似法術一般,一閃即逝,打偏了亦毫無辦法。 子應憤憤地望著夢紈,望得她頗為心虛,良久道:“借鮫姬鱗片一用,友人性命攸關,本座也是迫不得已。待三日后這封印自然解開……還望鮫姬莫怪?!?/br> 子應冷笑一聲:“我還能怎樣怪?如何怪?怪何人?不過是怪我自己沒辦法斗過魔族。當年湮滅魔座是因被神族傷了身又傷了心才選擇沉睡,至今未醒,怕是身軀都化作了一團濃郁魔息,再也不會回來找吾這舊日手下,但吾始終存著一抹信念,亦留著一抹對神族的怨恨。誰知如今魔族一個個如此沒有出息,時常與神族交好,殊不知他們面上平和,心中卻對魔族鄙夷。” “鮫姬太偏執了……” “你想拿就拿罷,橫豎我已輸給了你?!?/br> 夢紈想要再說些甚么,但見她眼中傷情之色漸化作怨懟,便不好多說,只得將她封印了。那法陣蓋在了子應身上,陣上圖形咒文皆滲入她肌膚,眸子一閉,便沒了知覺。 有異光亮起,子應的身軀在那封印術的作用下懸空起來,發著光,飄在半空。 夢紈抬頭看了會兒,將長劍喚出,將她身上最亮的那片鱗給劃了下來,仔細收好,便按著原路返回。 待到了島上,才將之前吸取了海水的法術撤去,就聽著嘩啦啦與轟隆聲交織著在島嶼之下響起。 瞧著頭頂一片無邊無際的紅色天穹,忽有些疲累。 夢紈踏著水從島上行到岸上,頭有些暈,方才源源不斷輸出魔息的那只手亦有些顫抖,這么忍著不適走了幾步,耳中倏然響起陣陣嗡鳴,她意識一滯,眼前驀地黑了。 血月初上時,有光落在不遠處,化成一人,白衣黑發,姿態優雅。 這人瞧著倒在海灘上的夢紈,面上有訝異神色閃過,又朝著遠方看了一眼,像是思索著甚么,半晌才朝她走過去,蹲下將手指放在她脖頸上探了探,輕嘆一聲,將她抱了起來。 回宮時,影澈尚未歸來,不知去了何處,便將夢紈帶到了自個兒寢宮中的一處客房里,同她輸了些魔息,便在一旁等候她醒來。 不久,聽她有些重的呼吸漸漸輕了,轉頭一瞧,果然是睜眼了。 夢紈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只覺得自己好似是忽然打了個瞌睡,很短的一瞬,可醒過來卻是在一個陌生的地方。 手指摸到的是極軟的薄被,面料應是云露海那邊產的松波錦,她有好幾件松波錦裁的睡袍,正是這個手感。 床上方懸著一束床簾,是紗制的,目光所及之處正是紗簾錐頂,上頭鑲了好些藍紫混雜的晶石與貝殼,被那海藍的紗料一襯,好似一片有陽光照耀的大海。 夢紈的的確確不認識這張床和這個簾。 發愣中,忽覺有道目光正不輕不重地盯著自己,一轉頭,見著個神情悠閑的男子正看著她,說:“還有哪里不適?” 她忙坐起來,有些慌:“你……你是……” “嗯,正是我,許久不見魔姬,如今竟是以這個方式?!?/br> 這人夢紈是認識的,也是個魔,喚作尹宸,但他并非魔君。 可嚴格說來,卻又算是魔君。 尹宸這魔,是個很奇怪的魔,從前在一處喚作墨窟的地方住得好好的,手下亦聚集了許多能人,可在多年前卻投靠了云露海的影澈,甘愿放棄尊貴身份在他身側伴著,做影澈的帝侍,叫人很是不解。 關于此事原因,有許多謠傳。 有的是說尹宸有把柄在影澈手里,也有的是說,尹宸是為了救自己收養的一個弟弟才跟著影澈,更甚者,說尹宸有些那方面的癖好,很中意影澈這樣的少年,這才對他死心塌地。 夢紈初次見著尹宸的時刻,已記不得是什么時候了,但不過點頭之交,兩人互報座名罷了,這會兒還能看見,當真是緣分。 可細想,她本就是來到了云露海尋找魔鮫,而影澈也是居在云露海的,于是在此碰見尹宸,就算是有緣,卻也算不上是有多大的緣分。 “魔姬想是從無妄島中出來吧?”尹宸若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