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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人是在不算稀奇,更何況是在漠北河一戰(zhàn)之后,凍死的老人和孩子能躺滿整條街道,就在天地間茫然一片,蔡雍被人打的半死之際見到了賀昂駒。那是賀昂駒已經(jīng)是漠北的主帥了,底下多的是不服他的老人,要不然他也不會在這大雪天里親自出來巡邏。蔡雍迷迷糊糊之間見賀昂駒穿了件看著就很華貴的白色大氅騎著馬跟在一群大漢后面巡邏,少年唇齒紅白一看便是從小嬌生慣養(yǎng)的。本來蔡雍都習慣被人打罵,他餓的實在受不了,想著與其餓死不如吃飽了被打死,反正像他這樣的孩子,遲早被漠北的大雪凍死,所以倒也沒指望這種小少爺來救他。沒想到賀昂駒真的驅(qū)走了那群地痞問他怎么樣?蔡雍翻白眼嘴角不屑也不語,本來以為賀昂駒會生氣將自己打一頓完事。想到這蔡雍奇異的笑了起來,整張臉都變得柔和起來,賀昂駒倒是沒生氣反而覺得這個小孩好玩有趣便開口問:“你這小兄弟到有趣,愿不愿跟我走!”蔡雍當時笑了覺得這個公子有病,在路邊隨便撿人回去。后來蔡雍才知道當時賀昂駒是籌謀許久,自己那從出生就沒見到過拋棄自己的父親就是漠北當?shù)氐奶兀徊贿^貪污欺凌當?shù)匕傩赵S久,見賀昂駒是個乳臭未干的孩子,就多方欺壓,他當時不過是賀昂駒的一枚棋子,處理掉他親手父親的重要棋子。要說蔡雍會不會恨賀昂駒,答案當然是不會,在處死太守的那天,蔡雍巴不得拍手叫好!他自小被拋棄,留的娘親照料,可惜他娘體弱多病,早早便死了,只剩他一個人,要是沒有賀昂駒,他本來也應(yīng)該和那些人一樣,死在大雪里被隨便拖到亂葬崗被野狗野狼吃掉。賀昂駒不是個不守信用的人,既然說收留他定會讓他留在漠北大營里,他的身體從小便營養(yǎng)不良,根本就練不了武。就在蔡雍擔心猶豫之際,賀昂駒一氣之下將他送進了學堂。學不好就不要回來丟人!蔡雍當時年紀比賀昂駒小一點,根本就不知道賀小爺?shù)谋拘裕乾F(xiàn)在他可能就嘴歪眼斜的叫囂著讓賀小爺去好好念書!漠北大營不收沒有用的人是賀老將軍留的規(guī)矩,所以蔡雍還是很感謝賀昂駒找了個借口讓他留下。后來的幾年,蔡雍親眼看著賀小爺如何雷厲風行的處理掉任何反對他的人,又如何和他聯(lián)手擊退那虎視眈眈的漠北人。往昔種種畫面走馬觀花的在蔡雍腦海里回放,等他回過神來,后方馬車的車轱轆聲陣陣,上面拉了架棺材,棺材里的人便是以往和他整日說笑的混賬。蔡雍微閉著眼坐在車里,后面的馬蹄聲陣陣………第80章第八十章李府,桃花樹下坐著一個藍衫公子,左手托著腮望著隱藏在暗處的人又問了一遍:“真的死了?”“嗯,屬下親眼看著他中箭,血漫出胸口,那箭上涂了劇毒,肯定活不了!”“蔡雍護送他回來的?那陸野掌握鐵騎軍?”那暗處的人聲音染上幾分喜色:“是,現(xiàn)在蔡雍已經(jīng)去找謝相了,那賀昂駒肯定是死了,黑鐵騎向來只聽從賀家,陸野那小子不過是個副將,即便賀昂駒待他再好,黑鐵騎怕也不服他,主子,不如趁此一舉拿下漠北大營!”那藍衫公子撣了撣落在身上的桃花瓣勾唇冷笑:“不急,賀昂駒一向詭計多端,待我去看看是否真的死了!若是死了,我倒想看看謝相在他的靈堂前是什么表情!”賀府,賀恭看著大堂之中的棺材愣地說不出話,癱坐在椅子上朝蔡雍顫聲道:“這是什么?”蔡雍陰沉著臉靜靜道:“將軍的遺體!”賀恭聽完臉色慘白急忙跑到扒開棺材,賀昂駒臉色青白的躺在里面,皺著眉頭看起來走的很痛苦,摸起來冰涼冷徹賀恭的心。“他…他怎么死的!”“中了敵人的埋伏,箭入心脈,無藥可治!”賀恭慢慢轉(zhuǎn)頭看著棺材里的人,面容俊秀,賀小爺長得隨舒窈,慢慢棺材里的那張臉與緊埋記憶深處的那張臉重合,賀恭捂著胸口猛咳,竟是咳出一番血。在一旁看著的蔡雍臉色也不好看,見賀恭這般也沒出聲安慰,賀家父子不和已是眾人皆知,想著以往賀恭對小爺?shù)睦淠畼樱退阗R恭今日咳血死在這,蔡雍怕也不會皺一下眉頭。“將軍死的消息還望賀大人進宮稟告圣上,屬下還有事要處理,就此告退!”賀恭此刻正看著賀昂駒那具尸體發(fā)呆,也不顧蔡雍此時要去辦什么事,身形佝僂的坐在棺材前,面容一下憔悴了不少,不復(fù)以往風流瀟灑的模樣。少年喪妻,中年喪父喪子,偌大的賀府只剩下他孤零零的一人。蔡雍出了賀府便騎馬往謝府奔去,前朝皇族絕對不是幕后黑手,陸野把自己打暈送到京城來怕也不僅僅是為了送賀小爺回來。京城里的jian細還未查明,他必須打起精神來,要不然賀小爺那混賬怕是在地下都不會安心爬上來找自己算賬。想到賀昂駒,蔡雍心下一酸,急忙止住眼淚往謝府狂奔。謝明庭捏著手里的信紙,思量著賀小爺寄來這么多信件,自己也該回一封才是,可是要說什么!可憐謝相至今二十五有余,年少從軍報國,回來之后便被賀昂駒纏著,整日忙碌于朝政與照顧賀小爺之間,好不容易賀小爺長大成人,自己連跟姑娘說上幾句話都沒有,更別說像別人一般與姑娘花前月下,就連如今也被賀小爺那孽障纏上,所以對于□□,謝相一直不知如何說出口。剛想起什么,提筆之際便聽門外傳來喧鬧。看著闖進來的年輕人,謝相怔了怔:“蔡雍,你怎么來了?”攔不住的謝幼枝忙道:“公子,他硬要闖進來,我攔不住!”謝明庭揮手:“無礙,下去備茶吧!”謝幼枝怨怒的看了眼蔡雍還是乖乖下去。“謝相!”蔡雍話音剛落便跪在地上。謝明庭皺眉,心下猛跳:“怎么了?”“將軍……將軍死了!”謝明庭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哪個將軍?”蔡雍跪在地上聲音有些沙啞:“賀昂駒賀將軍!”“啪!”握著的筆落在信紙上,新磨的墨水濺到紙上暈染出來的墨痕讓謝明庭看的有些腿軟。“怎么會?他前些天還寫信回來,怎么會死!”“將軍前去圍剿前朝余孽,結(jié)果中了埋伏,毒箭入腑,那天晚上便去了!”“我不信,定是那混賬編的謊話要騙我!”謝明庭扶住椅子深吸了口氣,“蔡雍,你可是聯(lián)合他一起騙我!”蔡雍跪在地上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