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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說道:“趙曉夏,別看著我偷笑啊,就你那個姓覃的上司,可是氣死我了。” 昨天是星期天,羅虎難得睡個懶覺,被值班的同事一個電話從被窩里挖了出來,說有重大案件發(fā)生,他臉都沒洗就跑到了局里,進(jìn)了局長辦公室,覃奇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客氣說道:“我的朋友席書文失蹤了,羅警官也認(rèn)識,就是后街博文書店的老板,從我發(fā)現(xiàn)他失蹤到現(xiàn)在,正好二十四個小時。 羅虎沒好氣:“一個大男人怎么會莫名其妙失蹤?就算失蹤,你找值班的警員報案就行,不用找我。” 覃奇笑笑:“我只信得過羅警官。” 羅虎心里直罵娘,誰稀罕你信任老子,臉上一本正經(jīng)說道:“可以報案,但是失蹤滿四十八小時才能立案。” 覃奇搖頭:“我要求羅警官現(xiàn)在就立案偵查。” 羅虎眉毛立了起來,你要求?憑什么?覃奇又說:“前一段時間山河字畫店老板玉畫失蹤,好象剛發(fā)現(xiàn)沒到二十四小時,就有人報案,羅警官接到電話第一時間趕了過去,也沒等到四十八小時。為什么?就因為玉畫是狄野的情人,而狄野是羅警官的朋友?” 羅虎指指覃奇:“你對我,對我的案子,好象過分關(guān)注。” 覃奇笑笑看向門口,恭敬喊一聲張叔叔,張局長笑瞇瞇走了進(jìn)來:“小羅來了?覃奇的母親是我的幼兒園同學(xué),老交情了,他說的事,你抓緊給他辦辦。” 羅虎連忙說是。 羅虎說著話,筷子啪一聲拍在盤子上:“就這樣,我馬不停蹄忙了一天一夜,在后街挨個店鋪調(diào)查,昨天你們家好像沒開門,干嘛去了?” 大毛笑道:“虹姐拉著我們到郊區(qū)玩兒去了。” 羅虎點頭:“據(jù)徐盼弟說,你們是最后見到席書文的人,徐盼弟還說席書文出遠(yuǎn)門去了,去了哪兒?沒有查到他離開北京的線索,沒有機(jī)票也沒有火車票。” “長途大巴呢?”大毛笑道,“席老板這人過日子比較節(jié)省。” 曉夏也笑道:“席老板也沒說去那兒,很快就是圣誕節(jié)了,圣誕節(jié)肯定回來,他和徐老板熱戀中,總不能讓未婚妻單獨過圣誕節(jié)吧?” 羅虎嗯了一聲:“可覃奇堅持說失蹤了,我要是這樣匯報給局長,肯定把我罵個狗血淋頭。” 小茸說道:“覃奇對席書文,關(guān)心太過了吧?” 這次調(diào)查中才知道,席書文和覃奇同齡,是覃奇在孤兒院的好朋友,席書文性格軟弱,覃奇總護(hù)著他,六歲的時候,江南小鎮(zhèn)那對夫婦本來要收養(yǎng)覃奇的,覃奇哭著求他們收養(yǎng)席書文,席書文的養(yǎng)母很感動,同意了。 那對夫婦對席書文很好,視如己出,席書文一直沒有忘記覃奇,經(jīng)常給他寫信寄零食和玩具,覃奇十二歲被收養(yǎng)來到北京后,兩個孩子也一直通信。 后來席書文到北京上大學(xué),二人來往更加密切,覃奇因為身份地位優(yōu)越,對席書文照顧有加。 大毛笑道:“那就是兄弟一般的關(guān)系了,難怪覃奇那么著急。” 羅虎嗯一聲:“所以更不好辦了,局長那邊追得緊,我這兒怎么也得有點進(jìn)展。今天早上,我把徐盼弟帶過去了,局長對她的話半信半疑,問我現(xiàn)在的年青人就這么不靠譜?為了給個驚喜就玩兒失蹤?我沒辦法,給他講了玉畫失蹤的事,局長一聽,說這案子有疑點。我當(dāng)著局長的面給宋教授打了電話,宋教授說,玉畫到了泰國,正在泰國散心,局長讓我查出國記錄,我查過了,徐然確實在一周前出境到了泰國,局長這才放心,不過局長還是叮囑我,務(wù)必要和玉畫通個電話,而且最好視頻通話,我說宋教授那邊不能視頻,局長才作罷。順便批評教育我,說我辦案務(wù)必要確實清楚,查清一切真相,不能在存有疑點的情況下就結(jié)案。” 羅虎唉聲嘆氣說快要困死了,說著話頭一歪枕在小茸肩膀,小茸毫不客氣一推,他身子一歪,枕到了大毛肩上,大毛連忙說:“羅警官,儲物間有張沙發(fā)。” 羅虎閉著眼睛站起身晃進(jìn)了儲物間,曉夏抬頭看著樓上,狄野能做到嗎?席書文真的能死而復(fù)生嗎? 狄野洗了澡換了衣服,手插在褲兜里上了樓頂,朝溫室一看十分吃驚,沖進(jìn)去看著荻草:“這么快就又開花了?你的妖力又增強(qiáng)了?” 說著話手撫在荻花上,感受著荻草的動靜,荻草十分羞澀:“曉夏吻了我,我一激動就開花了。原來,我跟你和大毛一樣,是個男人……” 話沒說完,狄野一拳砸在荻花上,咬牙切齒說道:“你只能永遠(yuǎn)是根草了,別想著做人,我不會幫你。” 荻花全部收縮,不給狄野任何回應(yīng),心想,你不幫著我化成人形,曉夏的悄悄話我也不告訴你。 狄野知道他鬧別扭,收了手道:“攝魂鈴我拿回來了,今夜里你跟著我去博文書店,幫我尋找席書文的魂魄。” 荻草依然沒有任何表示,狄野也不理他,轉(zhuǎn)身看著席書文的尸體,道士難纏,軟硬兼施一天兩夜,他才肯把攝魂鈴給我。距離你被吊死已過三夜,算到頭七回魂,我只有三個晚上,這三個晚上,我必須找到你。 聽到羅虎在樓下說話,還是我下去吧,絕對不能讓他上來。 他下來的時候,店內(nèi)沒有顧客,羅虎在儲物間睡得正香,曉夏和大毛一邊說英語一邊刷碗,小茸在吧臺內(nèi)托著腮幫發(fā)呆。 推開廚房門探頭進(jìn)去,看一眼她手腕上的木鐲:“曉夏,這木鐲睡覺的時候不要摘下來。” 曉夏看著他咬一下唇,心想我才不要,我摘下來就可以靈魂出竅,就能看到你晚上要做什么。 狄野看她猶豫,說一聲大毛出去,大毛忙乖乖走了,狄野后背靠著門:“收起你的好奇心,魂魄離體,也許就不再回來,知道嗎?” 曉夏打了個寒顫,低頭說:“我知道了,我不摘下來就是了。” 他開門向外,身后曉夏問道:“那個道士不肯幫忙嗎?” 狄野笑笑:“他把攝魂鈴借給我了,我一個人能行。” 曉夏又說道:“你要小心,知道嗎?” 狄野心里說我知道,卻沒有回頭。 曉夏看著他的背影,用力轉(zhuǎn)一下手腕上的木鐲,我不要你孤軍奮戰(zhàn),我要去做你的幫手。 ☆、奇妖攝魂④ 夜空高遠(yuǎn), 扁平的月亮開始西落,曉夏看到了后街。 她忍著寒風(fēng)趴在博文書店窗口往里看,看到狄野搖著攝魂鈴在書架間游走,一圈又一圈, 樓上樓下, 沒有魂魄出現(xiàn), 就連關(guān)琳也不見了蹤影。 然后他在樓梯上坐下,看著搬來的荻草,荻草蔫頭耷腦的,朵朵荻花縮在一起, 他嘆口氣:“別鬧別扭了,找不到魂魄, 只好召喚那只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