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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她的眼眸變得幽深,勇氣突如其來:“其實,我愛我的養母,我因為自己這種變態的感情又自責又痛苦,那天晚上,關琳約我喝酒,兩個人都喝多了,湊在一起抱頭痛哭,她說青梅竹馬的丈夫有了外遇,她想不明白自己的婚姻怎么會出了問題,我喊著mama我愛你,很自然的,就發生了。關琳的控制欲很強,她用盡各種手段維持著和我的關系,我也因為她能暫時忘卻煩惱,就那樣不清不楚得糾纏著。” 他愛他的養母?哪種愛?他說是變態的感情,那么......曉夏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覃奇低著頭不看她:“在一起時間長了,我逐漸發現自己有些依賴她,很可笑,看來我變態到只會喜歡年紀大的女人,而她似乎愛上了我,當她說要離婚的時候,我下決心擺脫她,所以我替代了她的職位,相當于是我把她趕出了公司。不管她自殺的原因是什么,是我捅了她致命的一刀?!?/br> 覃奇頭垂得更低:“我以為這輩子只能在泥潭中掙扎,越掙扎就向著深淵墜得更深,沒想到我會遇到救星,一開始只是想抓住這根救命稻草,后來越接近越被吸引,不知不覺我對養母沒那么依賴了,我對她的感情有了變化?!?/br> 曉夏松一口氣,為覃奇松一口氣,心直口快說道:“能擺脫是好事,那根救命稻草一定要抓住?!?/br> “我在心里抓住就好?!瘪嫣痤^笑,“目前的狀態,我覺得很好,只要能經??吹剿?,我就很滿足?!?/br> 曉夏歪頭看著覃奇:“這根救命稻草是個女孩兒?就是說BOSS愛上了一個女孩兒?” 覃奇點頭:“是的,我發現自己有愛別人的能力,就足夠了?!?/br> 曉夏哦一聲似懂非懂:“BOSS為什么要對我說這些?”不等覃奇回答笑說道:“我知道了,您暗戀那個女孩兒,不想說出來,藏在心里又憋得慌,就跟我傾訴傾訴。我把您跟關琳的關系透露給警方,一直擔心您對我打擊報復,請您放心,我囑咐過羅警官,他答應我不告訴任何人。BOSS,我說句實話啊,您回來后的這幾天,我覺得我們合作是最愉快的,純粹得只談工作。而且我很喜歡BOSS工作中的狀態,很專注很霸氣很專業。” 覃奇歪頭看著她:“你喜歡?那就保持這種狀態好了?!?/br> 曉夏就笑,覃奇抿唇看著她,突然伸出手環住她肩,曉夏愣住,就聽他低聲說道:“我還需要些勇氣,才能堅持那么久。” 曉夏僵著身子不敢動,低聲提醒:“BOSS,我是趙曉夏,不是BOSS喜歡的姑娘……” 覃奇手下用力,離她更近了些,頭埋進她肩窩聲音有些發悶:“原來,我以前一直都錯了……原來愛和愛是不一樣的……是你讓我得到了解脫……” 他似乎在哭,曉夏想說點什么,可是自己從來就不會安慰人,別再適得其反,還是算了,不過這個姿勢實在難受,曉夏動了一下,覃奇雙臂箍得更緊了些,曉夏笨拙拍一拍他的后背:“那個,BOSS……” 曉夏想說能不能先放開我,突然聽到嘩得一聲,就見憑空伸過來兩株秋荻草,象兩只長長的手臂扯住覃奇,大力向后一拖。 她慌忙站起身看向覃奇,可眼前已不是剛剛呆著的地鐵站,沒有站臺沒有行人沒有長椅,滿眼都是金黃色的秋荻草,一人多高的秋荻草密密麻麻排列,象一堵墻一樣豎立在她面前,將她和周圍隔開,她甩甩頭閉一下眼睛,再睜開眼時人已在地鐵車廂里坐著,依然是靠門的位置,她歪頭靠著旁邊的手扶柱子,揉著眼睛心想,又睡著了?又做夢了? 手撫向肩頭,有一小片濕,拿出手機給覃奇打電話:“BOSS,沒事吧?”覃奇的聲音很低很輕:“我沒事,曉夏,謝謝你!”曉夏忙問道:“BOSS還在地鐵站嗎?”覃奇說是:“我坐一會兒再走?!?/br> 剛才曉夏突然就掙脫開他的懷抱,快速沖上剛開來的一列車,他望著她的背影,想要站起全身無力,有一種快要虛脫的感覺。 他揉著脹痛的太陽xue,原來抱著喜歡的人是這樣的感覺,心跳得快要窒息,歡喜的滿足感滿得溢出來,沒有奢求沒有欲望,那樣就已足夠。 覃奇笑起來,終于,不用再在深淵中掙扎。 謝謝你,曉夏! 曉夏握著手機眉頭緊皺,原來剛剛的事不是做夢。 想著那鋪天蓋地的秋荻草,古城的秋荻并不常見,只是自己家的后院墻根長著一小片,所以她認識,好象是認識狄野之后,金黃色的秋荻草就不停出現。 狄野?曉夏心頭一震,回想認識他以后的種種怪事,腦子里慢慢浮現一條線,他下雨天從不用打傘,就算有魔術雨傘,誰又會總是隨身攜帶?他有神奇的花草茶,神奇到可以讓她做美夢,還能治好徐盼弟的瘋病,他有神奇的水,永遠也用不完,那水為什么那樣神奇?還有關琳死后自己接二連三奇怪的夢境,那夢,和徐盼弟的夢吻合,和席書文夢游吻合,和后街的咄咄怪事有扯不開的關系。 地鐵一晃停了下來,曉夏起身沖了下去,上了對面的列車。她要到后街去,上咖啡店樓頂看看,看那兒是不是有一個溫室,溫室里是不是有一株碩大的秋荻草,那株小樹一樣的秋荻草,會哭會笑,就算無風,荻花也總是輕搖著,仿佛在說話。 作者有話要說: 俺也來個小劇場: 狄野:老子還沒抱過,你就抱上了。 覃奇:你不是抱過三次了嗎? 狄野:哪有三次?就兩次,還是在夢里。 覃奇:還有一次,在你家樓梯上…… 狄野:她差點摔下去,我扶了一下,算抱嗎?算嗎? 覃奇:反正曉夏沒躲,讓我抱了。 狄野:尼瑪…… ☆、奇妖攝魂 一口氣跑到后街, 站在咖啡店門外仰頭看向樓頂,昏暗的燈光將她的影子拉得很長,投射在狹長的石板街上。 突然就看到了一只腳,然后又是一只, 兩只腳晃蕩著似乎要踩她的肩膀, 順著那腳往上看, 看到一個人吊在門頂框上,腦袋耷拉著眼皮耷拉著,好象在低頭看她,曉夏換個角度, 依然看不清臉,只看到他的舌頭吐了出來, 吐得好長…… 狄野站在樓頂溫室里發呆,自己是一只沒有妖法的妖,偶爾的魔力是借助了眼前這株神奇的荻草,至于下雨天不打傘也不會淋濕, 他以為不過是作為一只妖天生就會有的特異功能。 可剛剛在地鐵站,看到覃奇抱著曉夏的時候,全身的血都涌了上來,那一瞬間他有了要毀滅什么的沖動,意念一閃, 他已伸出手,有兩根荻草憑空竄出拉扯開覃奇,然后是更多, 一根根直立著連接成墻,將曉夏和他隔開。 他不知道是否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