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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絨面小盒。“我我沒辦法給你一個法律上的形式,也沒辦法像其他人那樣請一群親朋好友前來見證,就連今天也只能擺這么簡陋的一桌……”熊熊驚訝地捂住了嘴。“不過今天到場的都是我交情最鐵的哥兒們,我請他們來幫我做個見證,熊熊,”他對著他打開了盒子,露出了里面的戒指,“嫁……”“卡!”立刻有人喊,“求婚不跪怎么可以?”“就是,沒誠意啊!”大家開始起哄,熊熊手足無措,宋杰干脆地拉開椅子,單膝跪在對方面前,把那句話接了下去,“熊熊嫁給我。”大家開始異口同聲地重復,“嫁給他!嫁給他!”凌道羲被這氛圍感染了,偷偷地看了看祁東,祁東感應到了,斜眼一瞄,凌道羲立刻調轉視線,裝作去看那邊那一對。宋杰把戒指套到了熊熊左手的無名指上,“我知道我只能給你這樣一個口頭上的承諾,我甚至都不知道這個承諾能持續(xù)多久,或許有一天,你……或者我……我們……”他突然有些說不下去,熊熊的嘴也明顯癟了起來,每個人都或多或少地被戳中了心思,現場出現了短暫的尷尬。“干嘛想那么多呢!”一個人拍案而起,“婚已經求完了,現在就結婚去!”群眾們立刻附和,“結婚結婚!”一群人居然說到做到,拉著他倆就來到了附近的教堂,基督教在這個城市才剛剛開始發(fā)跡,唯一一間教堂就坐落在街道邊,空間狹小,內部設施簡陋得要命。神父聽完他們的來意,連聲拒絕,“不可以,同性愛違背教義,是不被主所祝福的。”“上帝不是號稱可以包容一切嗎?連罪惡他都可以寬恕,為什么對真正的愛情卻那么苛刻?”有人反問,“你們總是說上帝造人,既然他反對同性戀,為何又要把我們造成同性戀?”“這……”神父語塞。“我們只想借這里用用而已,難不成你要他們兩個去民政局嗎?”神父看了看宋杰二位,他們眼中又是失望又是期許。他嘆了口氣,在胸前畫了個十字,“好吧,這里可以借給你們,不過恕我不能違背我主旨意,無法為你們主持。”“用不著,”祁東一步踏上了講壇,“不就是幾句話嗎,誰不會說?”他站在神之子的位置上,傲視群神,光芒萬丈,身后高高懸起的十字架完全被襯托成了背景,凌道羲低下了頭。“阿門,”神父退了下去,宋杰轉頭與熊熊相視一笑,牽起對方的手,兩個人順著紅毯走到祁東面前。祁東清了清喉嚨,“宋杰先生……”大家期許地等待了半天也不見下文,正詫異時,只聽祁東道,“后面是什么詞來著?”眾人立撲。“算了,”祁東一擺手,“新郎,你愿不愿意娶新娘做你媳婦兒,不打野食,不找小三兒,誰敢欺負他,你就往死里揍他?”“阿門,”一旁的神父又開始畫十。宋杰笑容滿面,“我愿意。”祁東又接著道,“新娘,你愿不愿意嫁給新郎,不外遇,不出軌,不對他指手畫腳大呼小叫,不偷看他短信,讓他攢私房錢,尊重他的朋友?”臺下群眾樂不可支。熊熊靦腆地抿住嘴,“我愿意。”“行了,我宣布你們正式結為夫夫,現在你們可以交換戒指了。”熊熊一怔,“我沒有準備戒指。”“那就讓他給你戴。”宋杰也怔,“可是已經戴上去了。”祁東一拍臺子,“那就摘下來重戴!”“阿門,”神父看不下去地直搖頭。宋杰再一次為對方戴上了戒指,兩個人面對面,彼此都笑得像個傻子。“禮畢,”祁東利落地宣布,“等我出了這扇門你們才允許打奔兒。”祁東剛走出教堂的門,就聽到身后一片口哨和起哄聲,不自覺嘴角也揚了起來。凌道羲落后半步走在他身旁,他不會留在那間教堂,因為那里沒有他的神。有傳道士在教堂附近布教,他們看到了祁東與凌道羲,禮貌地請他們留步,在聽他們說了一長串以后,凌道羲開了口。“人為什么要信上帝?”教徒虔誠地解釋道,“信仰使我們心中充滿力量,讓我們可以對抗逆境,上帝承受了我們的苦難,寬恕了我們的罪惡,并賜予了我們擁有的一切。相信上帝,你就會學會感恩,只有懂得感恩的人,才會發(fā)現生命里的美好。”凌道羲笑著看向祁東,“可是我已經每天都活在感激里了。”祁東意義不明地瞄了他一眼。凌道羲少見得對外人微笑著拒絕,“很抱歉,我已經有自己的宗教信仰,恐怕沒有位置再接納你們的神了。”布教者很遺憾,不過轉眼又想起祁東,“那這位先生……”“我誰也不信,”祁東干凈利落地回答,“我只信我自己。”******在一片鞭炮聲中,祁東回到了家,一進門就吃了一個爆栗。“你小子還知道回來,”祁爸不客氣地教訓兒子,“你還有沒有把我當爹?”祁東滿不在乎地放下一大堆東西,“這不回來了么。”祁爸跑回臥室,在里面喊,“洗了手給你娘上個香去。”祁東走到祁母牌位前,沒找到香,索性點了根煙。祁爸拿著香出來的時候,恰好看到祁東在把煙往香爐里插,“臭小子,你娘又不吸那個。”他把煙奪過來放到自己嘴里,把香點了,交給祁東,祁東拜了拜,重新把香插進香爐。“這煙不錯啊,”祁爸叼著祁東的煙,囫圇不清地說。祁東伸手去懷里摸了摸,把一整盒掏出來丟到桌子上。祁爸已經在翻祁東帶回來的東西了,“回來就回來,帶這么多東西干嘛?也不嫌沉。”祁東已經坐在餐桌上了,也不等他爸就直接動了筷子,“那是有人孝敬你的。”“誰啊?”祁爸問,隨后眼尖地在里面發(fā)現了一瓶白酒,“哎喲,這個可是好物啊。”他也不理會剩下的東西了,直接找了兩個酒盅出來,酒瓶一開,屋里頓時充滿了濃烈的酒香。爺倆清脆地一碰杯,祁爸二話不說一口悶了,還發(fā)出一聲暢快的回味。“這酒夠勁兒,”他舔了舔嘴唇,又給自己滿上一杯,這才拷問起祁東來。“說吧,人呢?”“什么人啊?”祁東邊嚼著菜邊問。“你女朋友啊?”“哪個女朋友?”“還跟你老子裝?”祁爸嘿嘿一笑,“你剛才不是說這酒是有人孝敬我的嗎?除了我未來兒媳婦,誰還愿意討好我這老頭子?”“噢,”祁東懂了,他又夾了一筷子菜,吃完了才道,“你說他啊。”祁爸板起臉,“怎么也不帶來給我看看?你初中就往回家?guī)⒘耍菚r我都不管你,怎么上了大學以后反而不往回帶了?”祁東自動無視了后面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