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烈撞擊老爹的胸膛。為什麼非得要經

歷這一切，才會真正明白自己的心？

程俊打開車門，沒有馬上上車。「你要不要到我家坐坐？」

「....不了，你進來吧，我們到別的地方去。」

「在這種下雨天？」程俊疑惑的問說。

「對！」

程俊稍微猶豫了一下，便將傘收了，坐進老爹旁邊的座位。靜了一下。「要去哪？」

老爹沒有說話，只是發動車子，往前開去。車中的靜謐中瀰漫著一股不安，只見程

俊雙拳緊握，眼晴直視前方，不敢望向老爹，雖然老爹沒開口，可是近七年的相處，能

讓程俊敏銳的察覺到老爹的緊繃和一股淡淡的酒味....老爹喝了酒？

或許時間已晚，或許是雨的關系，向來易塞的臺北車道，突然空了。車子無阻地往

前行去，只有在遇到紅綠燈時才停下。雨就像簾幕一般，包裹住他們，在車中，恍若與

世隔離了一般。

程俊伸手按下了廣播臺，一首歌瞬間流瀉而出....

心若倦了　淚也乾了　這份深情　難捨難了

曾經擁有　天荒地老　已不見你　暮暮與朝朝

這一份情　永遠難了　愿來生還能　再度擁抱

愛一個人　如何廝守到老　怎樣面對一切　我不知道

回憶過去　痛苦的相思忘不了　為何你還來　撥動我心跳

愛你怎麼能了　今夜的你應該明瞭　緣難了　情難了......

“啪！”老爹伸手切掉了。

過去的美麗日子已經不再。這歌詞奇異地讓程俊心痛，或者太符合程俊的心境和他

們的現況了。

「你到底打算帶我到哪去？」程俊武裝起自己，故做淡然地說道。

「以前無論我到哪，你都會跟我去，不是嗎？」老爹輕聲說道。

「那是以前！」程俊回說。

「我們不能再回到從前嗎？」老爹問說。

程俊微微一震，緩緩轉過頭望向老爹。「為什麼？」過了良久，程俊才開口回說。

老爹沒有說話，只是不斷催加油門，此時他們已經出了臺北市區，來到市郊。車速

愈來愈快，令程俊心生不安，但卻也有一股狂野的衝動念頭。好！就這樣吧，倘若出了

什麼意外，至少最后老爹還是和他在一起的.....

此時，雨勢稍緩，程俊也比較能夠辨視車窗外的景物。那似曾相識熟悉的景物，知

道他們正往北投大屯山麓的方向急駛而去，那是過去他倆最愛的約會地點。當黑色賓士

轎車停在過去他們最常佇足的景點時，雨已經完全停了。

打開車門，濕潤的空氣迎面而來，程俊忍不住瑟縮了一下，老爹看了程俊一眼，從

車后座拿起一件外套，輕柔地披上程俊的肩。

頓時，程俊僵了一下才開口。「謝謝！」程俊低聲道，踏出車外，沾滿水珠的草皮

，很快就弄濕了程俊的皮鞋和褲管，但程俊毫不在意地繼續走著。

從這可以清楚看到臺北市以及對面陽明山的夜景，下過雨后，整個城市上空罩著一

層薄薄霧靄，帶來了一種如真似幻的感覺，而經過雨水洗滌的天空，則露出點點的繁星

，一眨一眨地閃爍著光芒，這場雨來得快去得也快，程俊望著遠處的星空，心想、但愿

自己跟老爹的感情挫折也能如這場大雨般，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老爹走到程俊身邊，隨著老爹身軀的靠近，所產生的溫熱和氣勢，令程俊心顫，也

讓程俊想起方才未得到答案的問題。

老爹從后車廂拿出防雨布，此時輕巧地展開，并隨手將之鋪展到地上。看到老爹利

落的動作，程俊心一緊，過去不知有多少次，兩人就是這樣并肩躺在那塊花色的塑膠布

上，仰望著星空，談天說地，互相嬉鬧親吻，分享專屬戀人之間特有的親密。

程俊彎身將皮鞋、襪子脫掉，赤足踏上那片清涼坐了下來，在一切弄妥后，老爹也

在程俊的身邊坐下，一如他們的過去。程俊閉上眼睛，讓自己沉醉在過去那甜美回憶的

片刻，傾聽週遭的蟲吟蛙鳴以及老爹那沉穩規律的呼吸聲，之后才睜開眼睛。

「為什麼？」程俊輕聲打破靜寂。

為什麼找程俊出來？為什麼又重游舊地？為什麼....想回到從前嗎？老爹完全明白

程俊將那些末出口的問題濃縮成三個字....“為什麼”。

為什麼？老爹也在問自己，已經沒資格去找程俊了，為何又要出現在程俊面前？

答案也只有五個字。「因為......我想你。」

程俊再次一震，身體也不知是畏冷或什麼地，竟微微顫抖起來，程俊雙掌握得死緊

，深怕一鬆開，所有苦心經營的自制力會瞬間崩潰。程俊嚥下喉頭的硬塊。

「有了新人還會想舊人......」殘酷地址出這諷刺性十足的話時，程俊心如刀割。

老爹他活該挨這一刀，他認命地苦笑，轉過頭凝望著程俊。「小俊、告訴我，你是

用了什麼方法抹掉我們過去這七年來所有的一切，倘若真的有，那....請教我，我實在

忘不掉....。」若真能忘，事情也就不會變得如此復雜。

程俊轉頭和老爹的黑眸相對，眼中燃起兩簇的怒火，老爹他竟敢這樣問？程俊揚起

冷笑。「這話應該是我問你的吧？你又是如何抹煞我們這七年來所有一切，轉而移情別

戀的？」

老爹身體縮了一下，楞楞望著程俊那俊秀的怒顏，多久了？程俊多久沒在他面前顯

露出真正的情感？除了上一次提出分手時，不！即使是如此，程俊仍是理智得驚人。老

爹垂下頭，對此，他完全無力也無言反駁。

程俊別過臉，不忍再看老爹那皺著眉，露出沉重、一副啞然無言的模樣，仰頭望著

天空。「怎麼可能忘得了？可是自己得不斷說服自己接受這個事實，老爹不愛我了，我

們分手了，就是這樣。」程俊自嘲的笑笑，笑容中的苦澀和心酸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想知道我找了多少個理由嗎？只要一想起你時，就得不斷反覆地告訴自己，我們的緣分

已了，我們的愛情結束了、過期了....」

程俊娓娓道出那些曾經告訴自己、好友的那套“愛情過期”理論，老爹則靜靜聽著

，即使程俊的語氣是如此的平緩，但七年的親密相處，又豈會不知程俊的個性？程俊只

是找一大堆的理由來掩飾其間的無奈、痛苦和不甘心，有時這種方法是可以成功的，程

俊就是一個會讓自己生活過得很好的男人，這也是讓老爹望塵莫及的地方，老爹真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