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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的境界。當成為“朋友”之后,一切就好辦了。因為同志之間不可能會有真正的友誼存在,如何跨過那片暖昧地帶成為戀人,就只需再多下點功夫。何翔成功了,老爹終於愛上他,但無可否認的,老爹也還深愛著程俊。或許是何翔太低估了老爹對程俊的忠貞度。但何翔不甘心輸,真的不甘心,尤其在他如此用盡心機后,所以何翔退而求其次,決定讓時間處理一切。因為程俊是個出色的男人,也是個絕對不輸給男人的人,最重要的,是個絕對不會依賴男人的男人,而從老爹口中更證實了這點,有時老爹會為了程俊過於獨立而傷透了腦筋。事關男性薄弱的自尊,所以何翔決定賭這一場愛情游戲,他不擇手段都要把老爹從程俊的身邊給搶過來。像程俊這樣一個聰明獨立,做事不讓鬚眉的男人,對愛情的要求一定更嚴苛,絕對無法容許一顆沙子摻進,而以程俊的敏銳度絕對會察覺到老爹性情的變化;就算不會,他何翔也一定要讓程俊會!謝天謝地!何翔終於賭贏了,程俊果然主動提出了分手。如今老爹總算完全屬於何翔的了,不!還不能算完全,何翔趕緊修正,老爹的心還沒有完全給了他,一半還在“程俊”那兒呢!必須給老爹時間忘掉程俊,儘管這樣一來,何翔必須忍受老爹一再的恍惚、不經心....耐心等待吧!等久了就會是你的,這可是何翔的經驗法則,愛情尤其更是如此。看著池邊全身裸露的老爹,何翔猶如水中狡龍般的浮出水面,呵!呵!沒錯!一切都會否極泰來的。冬夜的臺北市,細語雰霏,深夜的街道看不到人群的川流影,聽不到音樂的悠揚聲,程俊獨自茫無目的的在街頭走著,雨絲飄墜在他的頭髮、臉頰、和衣服上。冷冷的長夜,露濕霧又濃,霓虹燈在寒空中閃爍著。程俊走著,走著、走著,踩進了坑洞,濺濕了褲管,踩過了一條條濕濕冷冷的街道,他的心在哭泣。偶而有車子在他的身邊穿過,汽車在他身畔狂鳴!然而他卻渾然不覺。那被雨淋濕的臉龐上毫無表情,他咬緊了牙,只是一個勁兒的向前走著,向前走著,向前走著,仿佛要這樣子一直走到世界的盡頭。車聲、雨聲、風聲,全都輕飄飄的從他的耳邊掠過去。街燈、偶而飛馳的車輛的燈光,在他的眼中,只不過是一些交織的光與影,沒有絲毫的意義。他聽而不聞,視而不見,在他全部的意識和思維中,都只有一個人影、郁風老爹的身影。只有一種聲音、郁風老爹的聲音。「哦!老爹!你好狠好狠的心,你怎麼能背叛我,你怎麼能夠辜負我這七年來對你的真心真意!」程俊咬著牙、用力的喊,用他整個燒灼著的心靈在吶喊!「哦,老爹、老爹!」程俊忽然一頭撞在一個不知名行人的身上,那人拉了他一把,咒罵著說:「干!你是喝醉酒了嗎?」是的,程俊是喝了酒,但是他并沒醉,老爹的聲音是如此清晰,他醉不了。「老爹,郁風老爹!......」程俊口中不斷地唸著郁風老爹的名字。他走著、走著,跌跌撞撞的走著。忽然兩道強烈的燈光對他直射了過來,刺痛了他的眼睛!一聲尖銳的煞車聲,程俊愕然的站住,瞪視著他面前的一輛計程車,那司機在嘰哩咕嚕的說些什麼?他不知道。他腦子裡只有老爹的聲音與影像。「送他去警察局,他喝醉了酒。」有人拉住了他說。「我沒有喝醉酒,不用你們多管閒事,走開,你們都給我走開,我被車子撞死、活該。來啊,來撞我啊!有種來撞我啊!」這些人是做什麼的?程俊掙脫了那些人的掌握,他開始奔跑,茫無目的的奔跑,沒有意識的奔跑。「抓住他!那個醉鬼!小心給車撞死!」有人在嚷著。程俊拼命的跑,忽然他撞在一堵墻上,眼前猛然涌起一團黑霧,遮住了他的視線,也遮住了老爹的影像,程俊甩了甩頭,卻甩不掉那團黑霧,他的腳軟忽然瞬間無力而癱軟,慢慢地倒了下去。程俊的面頰貼著濕而冷的地面,冰冰的、涼涼的,雨無情地淋著他,卻熄滅不了他心頭那盆燃燒著的烈火。他的嘴唇碰著濕儒的地,睜開眼睛,他瞪視著地面那些水光,五彩繽紛的、閃閃爍爍的倒影。程俊想喊一句什麼?當他張開嘴巴,卻是發出一聲啜泣的低喚:「老爹....」老爹?老爹在哪兒?像是有人給了他當頭一棒,他掙扎著站了起來,驚慌的茫然四顧,這才又爆發出一聲令人心魂俱碎的狂喊:「老.....爹.....!」“鈴....鈴....鈴....”電話鈴聲像催魂似般的毫不中斷地響著。黃東費力睜開惺忪的眼晴,確定那鈴聲是真實的。喔!任何一個在半夜三更打電話來擾亂人家清夢的都該下十八層地獄!他望了一眼枕邊人宋謙,哈!睡得那麼熟,即使天塌下來也不知道。可惡!就是有人能那麼好命。他伸手拿起話筒,沒好氣的。「喂!」話筒另一端悄然無聲。「喂!」黃東再問了一次,還是沒有回應。該死!若是有人故意惡作劇,他是絕對不會放過的。「喂!老娘鄭重的警告你,若你是想要來探測這裡的屋主是不是睡死的小偷,我勸你免來了,因為我已經被你吵醒。若你是打錯的,請你馬上說聲對不起,再道聲晚安。若你是打來惡作劇的,那我透過電話線詛咒你不得好死,下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黃東毫不客氣地,辟哩啪啦罵出一堆后,一秒鐘、兩秒鐘,正打算用力將電話甩下去掛斷時....「....東姐....」一聽到這個聲音,黃東的睡意盡失,他睜大眼睛。「小俊?是你嗎?」因為從話筒傳來的聲音是如此微弱,以致讓他不敢馬上確定,唯一能肯定的是,會叫他東姐的人,除了他的拜把姐妹好友程俊、董智、紀嵐外,別無他人。而小董現在正在臺灣的某一座深山中,小紀一向不愛講電話,喜歡用E-Mail傳達訊息,即使要哭訴也是....所以絕對不可能是他們,所以只有....「嗯!東姐....我醉了....」「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