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覺得也許可以談談，就走過去幫著他收拾，順便搭話：“明正，真決定了嗎？”

華明正笑笑：“海子，你別勸我，認識十多年了，我什麼性格，你也應該很清楚。”

林海磊附和他：“得，兄弟不勸你，只是，俺覺得吧，計劃可以周詳一點，冒然行動的話，泛泛沒找到，你倒進了局子，這不是很坑爹的事嘛？”

華明正手里拿著自己和周一泛的合影，轉頭看著林海磊扯嘴笑了笑說：“我不怕進局子，這麼多年我的心一直就被關著，所以就算人被關了，那又怎麼樣呢？我只是……到了非做不可的時候了，海子，你不知道，我這七年是怎麼過的……”

華明正說到這里，拿著合影坐到沙發上，拍了拍身邊的座位，“兄弟你過來，我今天也給你說說我這心里話，真的，說出來你可能不信，不過一個大男人夜深人靜躺在被窩里掉眼淚這種事，說出來都磣得慌，可是……你們眼中冷靜自持、強悍明智的華明正真的就是這麼過的。”

華明正長長地嘆了口氣，“不過前幾年，我心里一直有希望，所以我不斷鼓勵自己，鞭策自己，告訴自己只要能有一百個億了，我就可以找到泛泛。可是七年過去了，我還沒掙到一百個億，我是不是很沒用？銀行也不給我，我總得做些什麼吧？一百個億我沒有，十個億我還是有的，大的工程做不下來，就用這個笨方法唄，買上機器，雇上伐木工人……”

林海磊打斷他：“明正，你這算是偷樹，犯法的！而且你開發森林的那個項目也是不可能批下來的，就算你有一百個億、一千個億，這些計劃……都是行不通的！所以銀行才不給你錢，這些都是明擺著的事，明正，泛泛都離開這麼多年了，你……你這又何必呢？”

華明正用力捏著他和周一泛的合影捏到手指發白，良久之後才說：“他不是離開，他是被抓回去的！我不去救他，他怎麼辦？”，說完之後全身像脫力一般，靠在沙發上，閉緊的雙眼中劃出兩道淚來。

林海磊呆了，認識華明正十一年，從未見過他的眼淚，正當他手足無措的時候，大門傳來了開門聲。

華明正沈靜在自己的思緒中并未睜眼，林海磊站了起來走去玄關，“伯父、伯母。”

華宗元點點頭：“到底怎麼回事？”

林海磊壓低聲音：“事情很復雜，我也不太清楚，但是明正要做這些都是為了去救泛泛。”

華宗元皺眉：“泛泛？”

華母卻在這時接口：“泛泛？”

幾人也沒進客廳，林海磊就在玄關把他所知道的情況說了一遍。

華母一聽大驚失色，“明正現在還……”

華宗元看老婆那模樣，覺得肯定有問題，就問：“慧茹，你知道什麼嗎？”

邱慧茹回憶了一下七年前，慢慢地說出華明正在醫院給他說的那些話，那些他所認為的神經錯亂，胡說八道的話。末了才說：“後來明正又好好的了，所以我也就沒告訴你這些。但是‘愛上狐貍精’、‘違反天規被抓回去’這樣的話怎麼可能是真的呢？”

華母這話一出來，最吃驚的莫過於林海磊、李學文和張懷策了，他們三可是和周一泛待過的人，李學文當場就沒忍住，以高分貝的音量：“泛泛是狐貍精！？”

華母忙問：“你們認識那人？”

林李張三人都點了點頭。

華母還想追問，華明正卻走了過來，“爸、媽。”然後看著李學文和張懷策點了點頭，“你們都來了。那……進來談吧。”

幾人都惴惴不安地跟著華明正進了客廳，大家都坐在沙發上，卻沒人開口。

過了一會華明正才說：“mama，我以為你都忘記了呢。當年我求你幫我來著，爸爸當時不給我錢，李叔叔的部下又沒找到泛泛，我自己只有一百萬……我當時想要自己再雇人，無限制地找下去……所以我就求你了。後來，你把我當神經病，我就想著得靠自己掙錢，所以……我只得讓自己正常。”

華明正看了華母一眼：“不過很可惜，這麼多年過去了，我……還是不正常。我仍然要說，我愛上了一只狐貍精，他被抓回去了，我要去救他，不計一切代價。所以請你們原諒我的任性。”

華母擔憂得不行：“明正，mama對不起，是mama的錯。可是，你也別去砍樹什麼的呀，要救泛泛，我們另外想辦法，好不好？你別沖動，好不好？”

華明正苦笑：“mama，你又騙我，你們都不相信我，怎麼會幫我？我只能靠我自己，做成什麼樣就是什麼樣，我想過很多方法，可是根本就沒有別的辦法，只有把那個地方破壞掉！我也想用正當的途徑去‘破壞’，可行不通，那我也只能用最笨的方法了，至少，我現在有砍樹的錢了！而且……時間太快，我抓不住它，都已經七年了，七年了……我的人生還能有幾個七年……”

話說到這里，大家都沈默下來。

華宗元開口：“我幫你，但是你得聽我的。”

華明正抬頭看著父親，“爸……”

華宗元又說：“既然你都等了七年了，那也不急於等七天，爸爸今天還得出差，一周後回來，回來後我們就商量這個事情，爸爸會盡力支持你的，所以你不要去給我干犯法的事兒，這幾天就好好休息，養養神，你看你都瘦成什麼樣了，計劃實施，你沒精力可怎麼辦，你說是吧？”

華明正不敢置信，愣了好久才明白過來華宗元的意思，高興起來：“謝謝爸！”

華宗元站起來，“小林就留在這里照顧明正吧。”

林海磊愣了愣，回過神這是要自己監視華明正吧，於是也就不顧華明正的反對留在了紫竹苑。

華宗元一行四人一下樓，邱慧茹就問：“宗元，你真的要幫明正？去找狐貍精？？”

華宗元卻不回答老婆的問題，轉頭問李學文：“你們怎麼看？關於狐貍精這事。”

李學文有點陷入回憶里的感覺：“泛泛的確很漂亮，行為舉止也不太像人類的感覺。”

張懷策補充：“我們第一次看到他就是在九寨的深山里面，現在想起來還真的滿奇怪的，他就那麼一個人，還說他家就在深山里，可是我們在那個山里走了好幾天，壓根就沒看到過人煙。”

華宗元嘆一口氣：“明正沒有說謊。”

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