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夢到不代表未來不會發生，她應該做點什么，于是她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借著月光在喬斌寫字桌的抽屜里亂翻。

    忽然，臥室燈亮了。

    “你在找這個嗎？”

    艾自由回頭，看著喬斌舉著盒子進來，點了點頭。

    她打開盒子，取出試驗名單，看著上面沒有畫圈圈的名字。

    “我有一種預感，火人應該就在名單里！”

    “對，這個就是他！”

    喬斌的手指點在第三行“汪多多”的名字上。

    艾自由一臉崇拜：“這么厲害！難道你也有預知力？”

    “他是我的學生。前些日子他去旅游了，明天中午會來上課！”他摸了摸她的頭，“你今晚呢，早點睡，明天之后的很長時間都需要你來盯著他！”

    “好！不過我還有一件事要問你，其實我早該問的，只是當時......”她的臉微微發紅，“好吧，我直說了，我身體里住著的那個人，她也在這里嗎？”

    喬斌知道她早晚會問這個問題。他牽起她的手，把她的食指放到整頁紙最后一個名字上。那個名字上畫著一個黑色的圈圈，圈圈里是一個醒目的問號。

    她的手不由得抖了一下。

    翻開試驗報告，她找到“小由”那一頁。

    試驗時間是四年前，試驗結果只有寥寥兩個字——完美。

    ☆、Chapter 31

    午飯過后，汪多多如約來到qb畫室。

    艾自由目不轉睛盯著他看。

    他鼻梁上架著黑框眼鏡，高高瘦瘦，手無縛雞之力文弱書生的模樣。

    在他到來之前，喬斌給她簡略介紹過汪多多的情況。

    汪多多是個尖子生，現在正讀高三，學習成績穩定，一直位居全市第一。

    喬斌曾教過一些高三學生，那些學生大多是有繪畫天分，無奈學習成績又不是很好，家長讓他們學繪畫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為了讓他們搭上藝術院校的快車。像汪多多這樣一個優等生選擇高三這么關鍵的時刻學習繪畫，讓他特別意外。

    后來他發現汪多多在上課的時候，總是對著前面一個學畫的女生發呆時，他才意識到，這小子不是來學畫畫的，是來看妹子的！

    經過一下午的觀察，艾自由發現，汪多多從坐在座位上開始眼神就沒離開過夏繁。那場景像極了一只貓蹲坐在小河邊盯著里面游動的小魚兒。

    夏繁是個很文靜的女孩，柔柔弱弱，和汪多多很是相配。當他倆同框出現的時候，連艾自由這個臉盲都能看出他倆的長相有六、七分的相似！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夫妻相？

    不禁聯想到喬斌和自己，我倆怎么一點夫妻相也沒有呢......

    課間休息的時候，艾自由把喬斌拉到一邊，壓低聲音：“火人百分之一百是汪多多無疑！我在夢中沒看清他的臉，但是我特別注意過他的身高和體型，都和你差不多，他又是活體試驗的對象，應該是他沒錯啦！”

    “我和他身材相像？”

    喬斌面帶不悅，一把將她拉在懷里，使他們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

    隔著質地柔軟的白色襯衫，她觸到他上半身微微凸起的幾塊肌rou，胸肌、腹肌均勻分布，緊實又不過分夸張。她呼吸一窒，雙頰染上紅暈。

    她朝畫室里瞄了一眼，輕錘他胸口“你的學生還在里面，讓他們瞧見多難堪呀，作為老師有點為人師表的樣子好不好！”

    “你現在還覺得我和他的身材相像嗎？”他又把胳膊收緊了些。

    “不覺得！”

    她脫口而出。見對方沒有放開他的意思，她繼續補充：“你和他的身材完全不像！你倆雖然都是又高又瘦的類型，但瘦得不一樣，他是真瘦弱不禁風的那種瘦！而你就不同啦，你是穿衣顯瘦脫衣有rou！”

    他放開她，嘴角微勾似笑非笑：“你很期待我脫衣服？”

    說著，他修長的手指搭到襯衫最上面一顆紐扣上，做著要解開的動作。

    “耍流氓！不和你玩啦！”

    看著艾自由撅著小嘴逃也似的跑開，他心情莫名的好。

    這種好心情一直延續到晚飯結束后。他在臥室伏案整理第二天的備課筆記，艾自由在大廳沙發上平躺休息。

    她是以喬斌繪畫助理的身份出現在畫室的，一整個下午做著各種瑣碎雜事，忙前忙后一刻沒停過。

    好在有外賣這種東西存在，要不然她肯定會瘋掉。

    突然，她想到什么，從沙發上一骨碌爬起來，跑向那間曾經是花凌小臥室現在重新變回雜物間的小屋。

    她在小屋前站住，發現屋門被打開了，里面的情況一覽無余。

    房間狹小沒有任何家具，靠墻角的地方堆著幾只大大的紙箱。

    其中一只紙箱的側面貼著半張A4紙，上面用黑色簽字筆寫著一行清麗小字——喬斌舊作，勿動！

    “喬斌！”

    幾秒后，喬斌急匆匆跑過來：“自由，發生什么事啦？”

    “門是你開的嗎？”

    “不是！但我能查出是誰開的，你站在這兒別動！”

    說完，他離開不多時返回，手里多了一個100ML化妝水瓶大小的黑色瓶子。

    他按住瓶子頂部的噴頭，對著門把手一頓噴。

    沒幾分鐘，門把手上出現幾個指紋，有的單獨出現，有的重疊出現。

    喬斌拿出工具把上面的指紋取下來，帶回自己臥室。

    艾自由沒興趣欣賞過程，她只想知道結果，于是繼續躺在沙發上對著頂棚發呆。

    等著，等著，她......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清晨。

    她發現自己在床上，房間一角喬斌的書桌干干凈凈，看樣子他的工作已經完成了。

    艾自由躡手躡腳走到沙發那。見他熟睡得像個嬰兒，強忍住一顆好奇心沒去打攪他。

    她輕輕走進衛生間，半瞇著眼睛刷牙，最后仰頭漱口。突然她停住，盯著鏡子里自己的脖子發呆，白皙的脖子上不知什么時候多了一小塊紅腫。

    她第一反應是被蚊子咬了，但現在是大冬天，哪來的蚊子！大概是......吃外賣過敏了吧？

    喬斌昨晚一直忙到凌晨，吃早飯的時候，他是說了一大堆對比指紋的工作如何復雜，自己如何辛苦，來博取艾自由的同情，以達到她親手喂他吃豆漿油條的無恥目的。

    直到喝完最后一口豆漿，他才拋出結果：“雜物間門把手上有兩個人的指紋，汪多多和夏繁。”

    “這么肯定？”

    “昨天在學生們沒來之前，我對門把手做過特別處理，才使我們順利取到指紋。以前我收集過學生的指紋樣本，經過對比，正是他們倆的！”

    艾自由瞪大眼睛看他：“說！你有沒有取過我的指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