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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暖冰閣前,一干太監宮女誠惶誠恐地跪迎圣駕。“平身吧。”昊雨魄隨便應了一句,不等身后的太監上前,自己推門進了暖冰閣并隨后反手將眾人關在閣外。“你醒了?”他話中帶話地問。看著那如一灘春泥般伏在地上行禮的人兒他立刻明白了,此刻在他面前的是那只柔弱的小白兔,柔弱得近乎懦弱的李碧卿。“是,是,皇,皇上……”碧卿瑟瑟地回話。他不知在自己昏睡時究竟發生了什么,云霜以及其它宮女太監看他的眼神都變得十分古怪,總是小心翼翼地和他保持距離,好象充滿了戒備,就如同此刻的他——一見到昊雨魄,那日生不如死的恐怖記憶便立時全數回籠。“平身吧,此處只有朕與你兩人,朕說過你不必太過拘禮的。”好極端的對比!這小東西膽小得還比不上那些被選進宮中嬌弱的紅妝少女。雖然有幾分失望,不過也罷,既然他蘇醒了,就放松心情與他戲耍一番也是不錯的消遣——“朕叫你平身,沒聽到嗎?還是朕面目可憎,令你不愿抬頭看朕?”見碧卿還跪在地上,昊雨魄彎腰抬起他的下巴,看他一張略嫌蒼白,沾著淚痕的嬌容,頸子上那日被冷羈闌掐傷的痕跡也還未全褪。“不,不敢……碧卿不敢!”碧卿咬住嘴唇,一雙杏核大眼舞水迷蒙,我見猶憐。“那你又為何哭泣?”昊雨魄用食指沾起芙蓉粉面上一滴如珍珠般晶瑩剔透的淚滴,“好個梨花帶雨,王侯之家的小姐閨秀尚無如此的羸弱,你這貧賤之家的男娃卻生得盈盈柳態,莫非——是老天爺一時眼花,你便錯投了男胎枉生了一副男兒身,恩?”“皇,皇上,我,我……”碧卿語塞,不知如何做答。“罷了,朕也不難為你了,過來替朕捶捶腿,說說你的身世,憑你的身子骨,你究竟是如何在那種貧窮得需賣兒鬻女活命的家中長大的?”昊雨魄走到窗邊,側身斜倚在鋪著軟墊的竹編躺椅上。“是。”碧卿戰戰兢兢地賞錢,輕輕地替昊雨魄脫掉軟靴,纖細的十指恰倒好處地在肌rou結實的大腿上收放按摩。“先說說你這名字是何人所起?不似普通貧民百姓會有的——”昊雨魄半盍著眼,狀似悠閑地問。“這是一個和尚給的——碧卿剛剛降生時家里雖不富裕,但一家尚可溫飽,那時恰逢冬日,一個衣衫襤褸的和尚饑寒交迫,昏倒在門外,爹娘見了便把他抬進屋內,醒后還拿出燒餅等吃食相贈,和尚說無以為報,便替初生的嬰兒起名,念經企求佛祖保佑,以示感激。”碧卿輕聲講述著這段父母當年曾講過無數次的“奇緣”。“接著講,你的身世……”昊雨魄翻了翻身,示意碧卿替他按摩腰背。“那和尚臨去前曾說碧卿此生與貴人有緣,爹娘聽了都十分歡喜,初時對我疼愛有加,可不知為何,自我出生后家中生活便每況愈下,兩個哥哥時常指責我是掃把星,是我給家中帶來不幸,不僅比女人還沒有用,而且又體弱多病,花在我身上的醫藥錢便可多養三個活人,爹娘起初斥責他們不懂兄弟情誼,終于有一天,全家人第一次挨餓,整日滴米未進,于是他們也開始相信我是個不詳之人——”碧卿柔柔緩緩地說著,出乎意料的,他沒有哭,更沒有露出半點傷心的表情,只是蠕動著櫻紅的唇,好象只是在講一個故事。“他們因此將你送入宮中做太監?呵呵——世間之人都是如此奇怪嗎?對一個素不相識的和尚可以大慈大悲,對親生骨rou卻如此心狠——情是什么?只是凡人自私的飾品,對他人用情只為讓自己好過,一旦到了生死關頭便可什么都不顧了……”昊雨魄一陣輕笑。人的本性如此,不論貧富貴賤。“恨他們嗎?”“碧卿不知……碧卿已習慣了他們的唾罵指責,只覺得本該如此——我若留在家中除了白白浪費錢米之外沒有任何用處,甚至不能嫁人換取聘禮,進入宮中可以免去全家被餓死的悲慘結果也算我還了他們的養育之恩。”碧卿按揉著昊雨魄的腰部兩側,手勁綿軟中隱含著一股不同的力道。“這是你力所能及的事情之一吧?按得不錯,適中恰道——”昊雨魄猜測道。他也可以猜出他必定曾經試圖以此討得家人的歡心。“是,謝皇上!”碧卿連忙下跪叩謝皇上的稱贊。昊雨魄正要接著說些什么,忽然門外一陣嘈雜——“吳川,外面出了什么事?”“皇上,丹妃娘娘派人求見皇上。”吳川在門外答道。“見朕何事?”昊雨魄略顯不悅地起身開門問道。“回皇上,今日是丹妃娘娘的生辰,娘娘備好了酒宴請皇上今夜臨幸丹霄宮。”小太監聽到昊雨魄陰冷的口氣,嚇得連頭也不敢抬,顫顫巍巍地回答。“放肆!朕要臨幸何處到須她來安排嗎?下去傳朕的旨意給她,按宮中規矩慶賀領賞,朕在平日小事上已放任她橫行后宮,不要太過得意忘形!”昊雨魄半壓著火氣說。那個女人越來越不知輕重了,整日鋒芒畢露,蠻橫霸道不說,竟然試圖對他指手畫腳,前日還聽說她口出狂言,說自己的父親乃邊疆元帥,連皇上都要讓她三分,惹到她的人絕沒有好下場——看來是有必要給她一點教訓,讓她明白收斂。“等一下,告訴丹妃,命她今晚來寢宮見朕。”昊雨魄改了主意,他要永絕后患!“遵旨,奴才告退!”小太監領了旨,匆忙在腦袋與脖子沒有分家之前逃離這個“險地”。“碧卿,你也一同前來吧,朕決定留你在身邊有些規矩看來你還是非學不可。”昊雨魄拉起碧卿,手指撫過他頸子上的淤痕,笑了笑,放開他轉身離去。☆☆☆☆☆☆☆☆天昊皇朝罡帝九年六月二十八日夜·罡帝寢宮“臣妾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雍容華貴,柳眉杏眼的丹妃此時全然沒有了平日的囂張氣焰,慘白著一張嬌容跪在地上冷汗直冒。從她第一步踏入這間皇上寢宮內部的暗室,看到被五花大綁在床上的人就知道事情不好了,她惹怒昊雨魄了!“平身吧,賜座。”昊雨魄不動聲色地抬手,吩咐吳川扶丹妃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丹妃,今日是你的生辰,朕一時忙碌,倒忘記了要替你慶賀。不過朕今夜安排了這場好戲請你觀賞……碧卿啊,你也要看仔細了,以后才知道如何在這宮中生存。”他轉向一邊始終低著頭瑟縮畏懼的碧卿。“是,是,皇上。”碧卿抬起頭,緊張地抓緊自己的大腿。“皇,皇上,這,這是,此人是——”丹妃壯著膽子試探。“怎么,幾日未見連三皇弟也不認得了?”昊雨魄嘲諷地掃向丹妃。“可,可他不是前日因與張泰賢密謀造反被、被貶為庶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