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一幅帶著明艷色彩的畫還真讓人心里一抖。

    “笑著的小丑？”

    姜離看著話中裂開嘴巴的小丑輕出聲道。

    又看了幾眼后，姜離搖了搖頭，“不對，他是在哭泣。”

    裴青時聽到姜離的這句話反而多看了她幾眼，眼里顯然有點驚訝。

    男人的聲音響在空曠的工廠里，深遠而又陰冷。

    “對，這幅畫里的主人公是在哭泣。”

    姜離眼睛一閃，她注意到了一個用詞——主人公。

    這幅畫毫無疑問是裴青時畫的，那么這幅畫中一定有某種更深層次的含義。

    覃時走了過來，“走吧，等下回警局看看。”

    姜離看了眼現場的警察，嗯了聲。

    看來這里沒什么實質性的進展，而且，她掃了眼裴青時不動如山的神色，心想，犯人都殺入了內部，能有什么進展。

    等坐到車上，姜離看著窗外的景色。

    腦海里漂浮地就是在案發現場樓板上極具沖擊力的畫。

    畫中的小丑，眼睛彎成了月牙，裂開嘴巴，明明是一種笑的神情，姜離卻覺得對方是在哭泣。

    而這樣一幅詭異的畫面掛在被害人的上方，笑著的臉仿佛在嘲笑對方，又仿佛在哭泣。

    覃時，坐在一旁，手里翻著資料，應該是剛才那位中年警官給他的。

    “青時，有沒有什么發現？”

    駕駛座上的男人搖了搖頭，說，“還要回警局看看尸體。”

    覃時點了點頭，也不意外，現場除了那幅畫，能告訴人的很少。

    他要完成罪犯側寫，現如今缺少的資料還是太少。

    姜離看著窗外后退的樹木，把頭靠在玻璃門上，就看見了裴青時冷峻的側臉，像一座隱匿在深夜海洋上的冰山，只露出了三分真面目，其余七分都隱藏在冰涼的海水下面。

    “韓漫，你有沒有什么發現？”

    覃時點了點手中的資料，看向坐在一旁望著窗外的姜離。

    笑著說道，“可以說一說你的想法。”

    姜離手指一頓，摩挲著自己的熱褲邊緣的毛線。

    半晌后，才似是而非地說了一些大家都看的出來的，“現場很干凈，當然不是說那些飄飛的蚊蟲，而是整個現場，被處理的很干凈，這說明罪犯可能有潔癖，而墻上的那副畫，也可以看出，罪犯有一定的藝術修養，可能業余繪畫或者從事某類藝術類工作。”

    “從現場來看，顯然不是第一犯罪現場，犯人能把被害人運輸到這個荒郊野外，對方不可能不用車，這也說明對方可能有一定的生活基礎。”

    說完這些，姜離就停下了，看著覃時，“目前就看出這些。”

    就算她知道最后的兇手是誰，姜離現在也不能說，太早暴露接近案發真相的消息，說不定她會變成第二個死的悄無聲息的女主，而且如果她要攻略對方，就不能太早地暴露出對方，這對姜離來說是一個博弈。

    更何況，她歪了歪頭，透過縫隙，看向裴青時握著方向盤的那雙手，修長白皙，青筋可見，這么一雙手卻用來殺人，那么是什么驅使對方走進這條路上的呢。

    她很想知道。

    裴青時并不跟國際上那些赫赫有名的連環殺人犯一樣，享受著屠戮人類的樂趣，她們覺得在次領域上自己成了主宰，他們變成了神，姜離清楚地知道裴青時并不只是為了殺人，要不然，在劇情中，這個男人不會只殺三人。

    “覃先生，你有什么發現的嗎？”

    她眨了眨眼睛，眼睛卻看著裴青時的那雙如上好白瓷一樣的手問道。

    覃時勾起嘴角，食指扣成環裝敲了敲厚厚的資料。

    對著姜離笑道，“小姑娘，這就要你自己去發現了，你們張老師可不就是想讓你來這里走一趟，溜一圈的。”

    小姑娘——

    姜離被對方的稱呼愣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眼前的這個持著輩分裝大的是一個男主，感覺有點崩壞人生觀，對方看起來也不過比她大個幾歲而已。

    姜離最后低頭看了眼自己露出胳膊和大腿的衣服，閉上眼心里嘆了一口氣，果然給人的第一眼感官很重要。

    她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幸好沒我打什么耳骨釘。

    她又抬頭看向前方的裴青時，暗想，對方也不會把自己當做是一個小姑娘吧，盡管她是比對方小了好幾歲。

    聽說年歲大一些的男人對于與小自己很多的女生交往會有罪惡感。

    不過，顯然姜離多想了。

    從警局出來后的姜離跟覃時分手后，站在門口看著天上的太陽又嘆了幾口氣。

    真懷戀以前奢靡的生活啊，出門有車接車送。

    真當她準備去擠公交時，前方開過來一輛車停在了她的面前。

    冰涼而又熟悉的聲音響在她的耳旁。

    “去哪里？”

    她猛地把傘抬了起來，眼睛微微睜大。

    裴青時？

    她有一刻鐘懷疑起，對方是不是被穿的任務者，怎么有一種自己正在被攻略的錯覺感。

    不過，既然對方主動送上門開，姜離怎么也不會把人向外推。

    她眨眨眼睛，就開了車門坐了上去，十分不介外道。

    “玉林小區。”

    第84章 面具(三)

    現在正是下班高峰期, 交通在二環里已經堵的不成樣子。

    車窗被搖下, 姜離撐著下巴讓過道上的風拂過臉頰，卻都是熱風。

    裴青時對她的態度十分奇怪，如果真對她有好感的話, 現在堵車不正是了解對方的一個好機會嗎, 可他卻手持著方向盤, 端坐在駕駛座上, 臉都不偏一下。

    在燥熱的炎夏，高陽灼燒著黑色鐵皮的汽車, 陌生人間的安靜反而讓車內的氛圍更加不平靜。

    也許是兩人都心有所想, 姜離明顯感覺到了空氣中漸漸彌漫起來的尷尬。

    她用手作扇狀，在自己臉頰讓扇了扇風。

    “裴先生, 是在警察局上班？”

    “嗯。”

    清涼的氣息撲面而來，這個男人的聲音應該就是傳說中的低音炮吧, 可又帶著不一樣的清冷。

    姜離感覺到自己的心安靜了下來, 周圍的空氣都沒有那么燥熱了。

    她想，真應該讓對方再多說幾句話，不過她等了好幾秒鐘后, 見對方沒有主動引起話題的意思，姜離也只能無奈一笑，問道。

    “裴先生和覃先生是好友嗎？”

    這也是她極想知道的, 這位反派BOSS和我們的男主大人到底有些怎樣的關系, 看覃時對裴青時的一些動作, 不難看出兩人關系極其親近。

    裴青時修長的指骨在黑色的方向盤上微動。

    “嗯。”

    姜離聽到對方的回答, 真準備認真傾聽，卻是又等了對方一會兒，裴青時也沒有講故事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