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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疑惑地看著他。岑景用手輕觸著額頭,說,“看來咱們團隊的人,都還是護短的啊。”幾乎是立刻,柯冉就明白過來岑景說的是什么,兩人心里同時升起一股暖意。唯一有可能泄露真實信息的人已經沒有作案動機了,“那你就讓他們繼續猜下去?”柯冉問。“總會有第二個、第三個人上前來問的。”岑景說,“流傳的版本越多,證明大家的好奇心越強。而我沒有發言,就證明了我對這些是默許的。這么有利的條件下,必有勇士。”你們玩戰術的心好臟啊……柯冉在心里默默吐槽一番。想了想,他還是勸道:“不然就算了吧,團隊里的人知道就夠了啊,其他人的看法你也不用在意。”“我只是想盡可能地使得事務所甚至說C市律師圈能夠對我們這一類人仁慈一點吧。讓他們知道,同性戀也是正常人,也可以很優秀。可能一開始我會被否定,但是我相信我這個舉動一定會為這個群體爭取到更多的空間。”“你這又是何必……”柯冉嘆口氣說道。我們誰不想這樣呢,但是大家都沒有先出棋的原因就是大家也都知道這有多難,你又何必做這只出頭鳥。“做到你這個位置本來就不容易,你干嘛拿自己的事業去賭。”柯冉勸道:“好好當一個高級合伙人不好嗎?時代英雄不是所有人都能夠勝任的。這么不冷靜不像你啊,岑律師。”怎么該冷靜的時候不冷靜,他在心里嘆氣。“你不是就想讓我不冷靜嗎?”岑景反問。這還怪我了?!這二者根本就不在同一個情境下!可能是擔憂過多,也可能是其他原因,柯冉一瞬間被岑景點燃情緒,他帶著點火氣地說:“你能不能認真考慮一下這件事的后果?!你覺得自己可以放棄現在的地位嗎?你應該放棄嗎?!我有說過讓你在自己的人生選擇上不冷靜嗎?!”“我考慮過。”岑景不急不緩地說,“我的客戶我的資源都是硬的,而且我還有團隊和專業技能在,根本不會因為這件事而斷送我的職業生涯。換句不太謙虛的話說,我已經坐到了一個‘不可替代’的位置上,不會有人傻到因為我喜歡男人這件事而放棄更多我能夠為他們爭取到的利益的。”他話鋒一轉,又說,“但是那些還沒有走到我這個地位的人就不一樣了,如果換成他們來開辟這條道路,那么他們就很有可能成為犧牲者。”你是什么?你是圣人嗎?他們的事情不可以讓他們自己去做嗎?!柯冉滿肚子怒氣剛想發出來,就聽到岑景繼續說:“所以我這是在鋪路,為其他人鋪路。”還加重了“其他人”三個字的咬字。他的情緒又被岑景一瞬間熄滅。其他人。事務所里的其他人。事務所里沒有坐到岑景位置的其他人。柯冉突然站起身來,語氣僵硬地說,“我先回去了!岑律師再見!”說罷快步走出岑景辦公室。岑景也不去攔他,只是看著被柯冉遺忘在茶幾上的水杯,笑了笑。腦海里還在回味柯冉稍稍發紅的耳尖。岑景心想,他果然還是喜歡和柯冉呆在一起。不對,這句話應該改一下。他果然是喜歡柯冉。拿著柯冉的水杯向辦公桌走去準備收拾東西回家,看到桌上的案件材料卻又頭疼了。孫有得死刑案這個上訴,還是很棘手啊。柯冉回到家躺到床上,只要一想到今晚岑景說過的話都還是會覺得有點窘迫、有點感動、有點......甜蜜。怎么這么沒出息!他狠狠地錘了自己的胸口一記!跳這么快干嘛!分明對著這張臉已經看膩了,甚至對這個人都已經絕望了,可是為什么稍微分開一段時間又會想念,再次相處又那么容易被打動?是因為身體的記憶嗎?連心臟都會記得和他在一起時候的跳動頻率。我這不是對不起我自己受的委屈嗎,太混蛋了!快想想分手的那一天,柯冉在腦海中給自己催眠。分手當天的爭執又向走馬燈一樣在他腦海里輪換播放。他的抗拒,岑景的無奈。他的步步緊逼,岑景的寸寸退讓。他越來越傷人的話語,岑景越來越難過的聲音。是啊,岑景的聲音那么難過,柯冉你還在怪他沒有情緒。難道要真的呼天搶地才算得上是悲傷嗎?你忽視了他那么多細微的變化,還在怪他不上心。在心里自嘲一番,柯冉覺得自己更是一個混蛋了。這樣的自己,配不上岑景。第二天柯冉一整天都在幾個顧問單位之間往來。第三天他想喝水的時候才想起來,自己的杯子好像被他忘記在岑景那里了。在口渴和見岑景之間,他果斷選擇了下樓買礦泉水。然后被附近的同事們賦予了買酸奶、買紙巾、買薯片等各項任務。“那個買衛生棉的,你自己去買!”提著大口袋上樓,就見大家一小撮一小撮地聚集起來,似乎在討論著什么。見柯冉回來了,同事們紛紛上前來分走屬于的自己的東西。然后站在柯冉柯冉身邊不肯走。柯冉喝了一口水,安靜地等他們離開。這時,有一位女同事開口了,“柯冉……”就是剛剛提議讓柯冉幫她帶一包衛生棉那一位。你也湊過來干嘛?柯冉還在疑惑,就聽見女同事小聲地問:“柯冉,岑律師他……他是那個啊?”哪個?怎么自己去買瓶水這群人都像中毒似的。柯冉剛想問是怎么回事,看到周圍好幾個人欲言又止的表情,卻突然間明白過來。岑景你真是......“嗯。”心里是有點火氣的,既然岑景都承認了你們還來問我干嘛,都沒有事情做了是嗎。“那你是因為這件事離開的?”另外一個聲音問道。“不是。”“哦……”大家窸窸窣窣地又開始討論著什么,無非也就是“岑景”、“同性戀”、“沒看出來”之類的字眼。柯冉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一會兒,突然又站起身來,“你們還沒有說夠嗎?”聲音不大,卻足夠身邊的人聽見。“岑景做出什么了要被你們這樣在背后議論?不就是喜歡同性嗎?你們這群人,沒見過世面嗎?犯得著這樣嗎?他辦下來大案子的時候你們怎么不這么熱烈地討論?律師的表達能力都被你們拿來說閑話了嗎?”柯冉語氣有點沖。同事們立刻不說話了。我們的確是沒怎么見過所以多問了幾句,但是有你說的那么不堪嗎?善意惡意的底線你以為我們守不住嗎?一個同事皺眉就要上前來和柯冉爭執,卻被另一個人拉住了。畢竟柯冉也曾經是岑景的助理。那個人也反應過來,瞪柯冉一眼,走了。身邊終于安靜下來,柯冉復又坐下。旁邊的霍一奇將柯冉的礦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