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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我沒找到要找的人,那邊可能會回電話,我……”他本來就不擅長跟陌生人打交道,現在還要求人幫忙,一句話說得相當艱難。小姑娘笑著說:“我知道,你先去買東西吧,等會如果有電話找你,我進去叫你。”“謝謝你。”小姑娘非常善解人意,陸銘真心實意道了謝,抬腿向超市里面走去。不多一會,陸銘就買了滿滿一購物車的東西,主要是蔬菜水果和糧油,另外是日用品和兩條內褲,他推著東西走到門口結賬,望向小姑娘,小姑娘沖他搖搖頭,陸銘有些失望。“可能對方在忙,沒有聽到電話。”小姑娘鼓勵他說。“謝謝。”陸銘結好賬,再次道了謝,提著東西向超市門口走去,忽然聽見身后超市里掛著的電視開始播放新聞。“近日發生在我市的盤山公路墜車事件,現場已經打撈出了車子,但未找到失事汽車的司機,警方通過車牌信息查到汽車并非屬于個人,而是掛名在我市一家五星級酒店名下,屬于酒店的接送車,進而在酒店查到了出事當天駕駛過那輛汽車的客人的個人信息。”“失聯者名叫陸銘,男,二十五歲,陸氏集團現任掌門人。警方已經聯系到了陸銘的家人,記者采訪了陸銘的哥哥陸鍇,陸鍇表示無法接受弟弟失聯的消息,請求警方全力尋找弟弟的下落,他表現得十分悲痛,采訪過程曾一度哽咽……”畫面中閃過陸鍇聲淚俱下的采訪鏡頭,陸銘眼睛微微瞇了一下,他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的哥哥這么會哭,還是為自己落淚。你不是一直都很厭惡我嗎?陸銘正在心里冷笑時,后背忽然被人拍了一下。“喂,走了。”陸銘回過頭,看見陶小靈站在他身后。“嗯。”陸銘應了一聲,提著購物袋向外走去。然而陶小靈卻站著不動了,顯然被電視里的新聞吸引住了,不光被吸引住了,還要發表看法,“這個人哭得好假啊,你說會不會是一出兩兄弟為爭奪財產拔刀相向的戲碼?”旁邊的收銀員小姑娘忙舉起了手機,嘰嘰喳喳說:“手機新聞也在說這件事情呢,上面的揣測跟你說的一樣,什么億萬財產引發的豪門風云。”陶小靈忙湊了過去,“讓我看看。”陸銘作為當事人,覺得很無語,大步出了超市,然而剛走出沒兩步,就看見從一條巷子里轉出兩個戴著墨鏡的男人,兩個墨鏡男快步走向街對面的一家小飯館,同時,一個男人從飯館里走了出來。雖然隔著幾十米的距離,陸銘還是一眼就認出那人是陸鍇身邊的得力保鏢呂達標,留了一抹胡子,戴著一條大金鏈子。陸銘心思電轉,轉身退回了超市。“你怎么又回來了?”陸銘把購物袋塞入陶小靈懷里,“我想起來還有東西忘了買。”“哦。”陶小靈茫然點點頭,只覺得陸銘眸色沉得有些非同尋常,他好像又緊張又憤怒?第4章chapter4約摸過了十幾分鐘,陸銘拎著一袋奶糖重新從超市出來,六百塊錢被他花得只剩二十多塊,所以只能買得起一包糖。街對面已經不見呂達標和墨鏡男的蹤影了,陸銘低頭跟在陶小靈身邊,一起往班車停靠點走去。陸鍇肯定不會那么好心派人來找自己,所以現在的情況應該是警方找不到自己,陸鍇不放心,派人過來,若自己死了當然更好,沒死,他們應該會補一刀吧?“想什么呢?”陶小靈碰了碰他的手臂。“沒什么。”陸銘隨口搪塞。“剛才電視里的新聞你看到了嗎?”陶小靈剛才看過新聞后,一直在想,那個失聯的富豪,會不會是自己救回來的這個人。他當時確實是在水邊發現的人,但他記得很清楚,周圍并有汽車什么的,還是他墜落過程中從車子里甩了出來,又被水沖到了下游?“看到了。”“有什么感想嗎?”陸銘看了陶小靈一眼,搖搖頭,“沒有。”就算真的是他,他失憶了,應該也不記得了,當然不會有什么感想。陶小靈想到這里,就沒再多問,暗暗決定晚上再去發現他的水邊看看,看那里有沒有遺落什么可以證明身份的物件。兩人買好票在車子后排坐下,班車還要十來分鐘才會開,陸續有人上車,陸銘忽然瞥見有個墨鏡男跳上了車子,在過道里向后排走了過來,他忙低下了頭。墨鏡男越來越近,售票員高聲問道:“你怎么不買票呢?”墨鏡男不耐煩道:“老子找人,買什么票!”售票員被他唬住了,愣了愣說:“那你找完趕緊下去,車就要開了。”墨鏡男答應一聲,向身旁一個乘客說:“抬起臉讓老子看看。”陸銘忙轉頭望向陶小靈懷里的購物袋,急中生智,解開后翻翻撿撿,“我買的糖放哪里去了?”“就在里面啊。”陶小靈也低下頭幫忙找。陸銘眼睛的余光瞥見墨鏡男已經到了前面一排,他低聲說:“我頭暈,能靠著你趴一會嗎?”這話說出來簡直太羞恥了,但也無可奈何。醒來之后就吃過兩個雞蛋,又跟著自己上山采蘑菇,不暈反倒奇怪,陶小靈不疑有他,忙道:“好好好,你趴著吧。”就是腦門有點發熱。陸銘朝陶小靈身前趴過去,把臉都埋在他胸口,為求逼真,還硬著頭皮抱住了陶小靈的腰,他出娘胎二十五年都沒這么虛弱過,羞恥得快要嘔血。陶小靈突然被他環住,身體僵硬了一下,耳朵悄悄開始發燙,他總算從購物袋里抽出那包奶糖,撕開后剝了一顆,猶猶豫豫地遞到陸銘唇邊,“要不先吃顆糖吧。”墨鏡男走到了兩人身邊的過道,指著陸銘說:“你,坐起來讓我看看。”陶小靈登時火了,“你沒看見我哥低血糖,頭暈得坐不住了嗎?”說著不由分說,把奶糖塞入了陸銘唇間。陸銘遲疑一下,將糖含住了,似乎還舔到了一截干燥的手指。陶小靈手指被柔軟的唇含了一下,渾身宛若過了一次電,他怔了怔,抬頭見墨鏡男還站著不走,他索性把陸銘護入了懷里,瞪著墨鏡男道:“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沒見過人吃糖嗎?我說你這人有沒有同情心啊!”穿著普通衣褲的虛弱男人跟墨鏡男了解的陸銘的形象差距甚大,他低聲罵了句臟話,又向過道另外一側望去,另外一邊坐著的是兩個老年人,墨鏡男掃了一眼就轉身離開了。陸銘聽著墨鏡男的腳步聲遠了,終于舒了一口氣,嘴巴里還含著糖,他從陶小靈懷里掙扎出來,聲音低得幾乎像是耳語,“謝謝,我好多了。”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