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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攻略那個蛇精病[快穿]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0

分卷閱讀20

    考慮到方方面面,暗自處理昭侍君時的陰狠毒辣,絲毫沒有對自己枕邊人的憐惜。

而現在老神在在,反而要暗中設計,引人來暗中教訓“不聽話”又倔強的男妃?

【日后,瑕兒只有我護他周全,也不需要再留著那一身武藝了。】

如今再聽許清當日的這句話,何其諷刺。

蘇遺奴終于知道,他的陛下想要的,不過是一個自己追尋多年而不得的愿景。為了得到這個美夢,她可以不惜一切,即使將那個夢所有的美好都抹碎,但只要得到,便都愿意。

而自己這個同樣追尋那愿景的愚人,變成了幫她實現野望的劊子手。

劊子手。

是他將本應欣然赴死的飛鳥強行挽留,給他拷上枷鎖鐐銬,將他關在金絲籠中,讓他日日消瘦,漸漸衰弱。

是他,都是他……

蘇遺奴的手指不可抑制地顫抖起來,麻木的臉上掩蓋了痛苦的雙眼,狹長的鳳眸上凝聚起煙嵐似的霧氣,暈紅了眼角,卻強裝著一切尋常,強迫著自己跟在許清身后,再一次步入棲鳳閣內。

麻木地聽著許清對玉求瑕越發肆無忌憚的言語,聽著玉求瑕漠然卻脆弱得幾要破碎的回應,聽著窗外花影寥落、柳條微拂、冷風穿葉。

終了,想要最后一次貪心地看那人一眼,卻適逢那個本該垂眸小憩的病人盈盈對來的一眼。

恍然間熟悉的話語竄入腦中:

【我在你處見著雪質冰心,丹華傲骨,卻唯獨見不到所謂的自大自負。】

【在我面前這人,分明只是個縮在厚厚烏龜殼里的傻孩子。】

……

【小傻子,你那不叫殘忍,不過只是害怕傷害,便小心翼翼藏起心中惶恐,裝聾作啞,好似世路從此已慣,人世我自獨行。】

【但……謊話說一千遍,也是謊話。】

世路從此已慣,人世我自獨行。

微紅的鳳眸對上那雙如今依舊清澈無瑕深瞳,只見白玉求瑕的男人睫羽輕顫,心字眉間,盡在無言。

錯了,錯了,傻遺奴,裝得再像,也到底是一個謊言。什么“世路從此已慣,人世我自獨行”,分明應是……

世路從來難行,此生風雨同路。

蘇遺奴慘然一笑,罷了,求得這么一句話,此生便也值了。

第14章女尊媚色傾天下之寵宦登天路(14)

枝頭的桃花完全綻放的時候,水面上冰層終于消散殆盡了,岸邊的楊柳垂落在暖風里悠悠地輕搖,郊外踏青的年輕男女也換上了輕薄的春衫,圣國女帝的千秋日也臨近了。

夜幕降臨,宮中籌備多時的千秋宴也拉開帷幕。眼前所見,具是歌舞升平,觥籌交錯間,但見笑語晏晏。蘇遺奴雖為男子,但被女帝特賜官職,故而被恩準坐到群臣中間。千秋宴上歷來有朝臣攜夫子祝壽的慣例,是以他這個男子倒是不顯得突兀。

然而如果可以,蘇遺奴反而希望自己不曾得到這種殊遇的“榮幸”。

他安靜地跪坐在自己的幾案之前,斂眉沉思的模樣當真如秋葉般美好嫻靜,縱然是為人所不恥的閹人,那秋水為神玉為骨的風姿,也不由讓那些朝臣忍不住頻頻將視線投射到他身上。

“他一個男子怎也出來拋頭露面,當真是不知廉恥。”

“果真是得陛下愛重,這等重要的場合,也恩準他出現,嘖嘖。”

“莫說,瞧這楚楚動人的小模樣,倒真令人心里癢癢。”

“嗤,我看你這是色膽包天才是,這男人手底下把持著錦繡坊那些狼犬,你敢惹到他頭上去,小心腰帶都沒解呢,就已經被丟進錦繡坊地牢里去,被人扒皮抽筋了呢。”

“呵,不過是個男人,這么兇悍怪不得嫁不出去!”

“這你就不懂,就他那模樣,性子再烈倒也不至于孤身至今——”

“哦?這里頭可還有什么隱私?”

“且聽我道來——”

……

然而這些朝臣命夫的種種竊竊私語、自以為隱秘的窺探目光,卻都未入蘇宦郎眼耳——他現在有更重要、更不容有失的事情。

似乎是神經繃得太緊,緊到極處竟忍不住發散開去。他盯著面前杯中輕輕搖晃的晶瑩酒液,眼神有些恍惚,思緒竟飛到白日。

“玉求瑕,你……想要得到自由么?”

玉求瑕聞言抬頭,他的半張臉籠在暖陽下,甚至還掛著一絲清淺的安逸的笑。這個人總是這樣,有些時候那平靜的模樣,讓人錯覺那時時刻刻叫囂的痛苦并不曾降臨他的身上。

“自由?”他似乎想了下,有些無奈地笑了。

他伸手輕輕觸碰了一下蘇遺奴的指尖,冰涼的感覺激得蘇遺奴忍不住打了個激靈,下意識地反握住那只手,蹙眉道:“怎么這么涼?”問出來的時候他心中一凜,自覺自己又說了不該說的話。

玉求瑕神色不變,反而有些孩子氣地眨了下眼:“你的手怎么這么暖呢?”

“一直都這樣呀。”

“那就是了,一直這么溫暖,自然也就不會去想要不要得到。”

蘇遺奴一愣:“所以你……一直擁有么?”

不知是不是蘇遺奴看花了眼,竟覺得這時候的玉求瑕笑得有些邪氣,帶著點天真的神秘:“該是我的,跑也跑不掉,不該是我的,強求也求不來嘛。”

蘇遺奴一眨眼,主動將面前的幻象打破。現在可不是他能沉浸回憶的時候。看似隨意地瞥向主位,便見獨自靠坐在帝位上的女帝懶洋洋看著臺下的表演,時不時地自斟自飲,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視線,竟也好巧不巧地對視而來。

兩人雙目交接,蘇宦郎睫羽一顫,倏爾斂下眉眼。這樣不自在的反應入了女帝眼中,讓她唇角微勾。

蘇宦郎雖已用行動自證清白,仍舊是她最合心意的一條狼犬。然而他對玉求瑕終究留著那么一絲知己之情,雖說妨礙不了什么事,但作為狼犬的主人,女帝敲打的動作一點不落。

比如這千秋宴,賜他出席資格既是以示龍寵的恩典,也是要借這些朝臣命夫之口讓他認清自己的身份。說到底,蘇宦郎的一切榮寵都是她許清給的,若是她想,隨時可以收回,他依舊還是一個卑微下賤的閹人。

現在看到蘇宦郎這越發溫順的眼神,許清便知自己的敲打起了作用,十分滿意。

她飲下的酒似乎有些太多,此刻已是微醺,面色砣紅的女帝托腮,唇邊帶笑地注視著下手的歌舞。

她今日特意打扮了一番,褪下那沉悶嚴肅的冕服,國色天香的臉龐完全顯露出來,少了一份凌厲,多了一份嫵媚,不知恍惚了多少少年的心。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女帝的眼神有些迷離,面上透出一份溫柔如水的溫情,她一仰頭,飲盡了杯中物,滿滿撐著幾案起身,窈窕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