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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殺青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46

分卷閱讀146

    查個人,”殺青翻了翻獄醫的胸牌,“米歇爾·法莫,第五區獄醫,我需要他的一些不可告人的把柄。”

“簡單,人人都有把柄。要多大?”

“能逼他偷偷修改監獄醫療檔案,把我轉入精神病區那么大。”

對方失笑:“那可不算大。我相信基于你為了打這通電話所干的事,他會很樂意把你綁在束縛床上。”

“我想也是。”

說話間,代號“藍星狼蛛”的頂尖黑客已經獲取到全部信息,言簡意賅地告訴了殺青。

“謝了,可以賒賬嗎,等我假期結束后再付?”

“這次不收錢,你可以用一個建議來交換——我知道你是個玩弄人心的高手。”

“‘玩弄’可不是個褒義詞,你可以說‘洞察’或者‘利用’。如果是這方面的建議,你問吧。”

“怎么讓一個……”黑客罕見地遲疑了一下,“一個天性喜新厭舊的人學會專情?”

殺青無聲地笑了:“天性?親愛的,這可不好改。我只能說,要么讓‘舊人’做個每天刷新的百變嬌娃;要么就讓他永遠沒有接觸‘新人’的機會。”

“我會考慮的。”對方說完,結束了通話。

頭發花白的中年男人面朝下趴著,雙手僵硬地搭在桌沿,血泊浸透了案上的書頁以及壓在桌面的那張臉孔,再從彎曲的手腕處粘稠地往下滴落,像一條似斷非斷的紅蛇。

里奧走到書桌前,查看男人血rou模糊的脖頸。氣管、食道與頸動脈被利刃割斷,斷口處沒有多余的皮瓣,顯然是一刀致命,兇手手法嫻熟、干脆利落。他伸手摸了摸尸身,體溫猶存,死神剛剛收割走這條性命。

幾個小時前,羅布打來電話,不負所望地從老同學那兒打探到那名線人的居住地址。黑發探員立刻乘機飛往舊金山,按圖索驥進入這棟城郊的舊公寓,最后在空蕩蕩的書房內看到這一幕。

有人搶先一步,在他趕來求證之前殺人滅口。

房間內一片死寂,但里奧能感覺到,那個人仍在這棟房子里,用殺機暗伏的目光鷙視著他。

“——我知道你就在這兒。”里奧環顧四周,揚聲說道,“我知道你一路都在跟蹤我,從奧蘭治到舊金山。因為我正在調查的事情,觸動了你的神經,讓你產生某種威脅感是嗎?但開誠布公地說,我并非針對你,相反的,我們完全可以坐下來談談。如果能用什么我有的東西,來換取你的一些情報,我認為我們彼此不妨考慮一下,‘北極狐’。”

周圍毫無動靜,他像是對著空氣說話。

房門悄然向內開啟,老舊門軸發出呻吟似的微響,里奧望向門口,條件反射地伸手探向肋下。手指尚未摸到槍套,他感覺一條森冷的彈道瞄準了他的后腦勺,被變聲器扭曲過的聲音從背后傳來:“舉起手,探員,別做任何多余動作,你我都是專業的。”

里奧緩慢地舉起雙手,“我們談談,可以嗎?”

“我們沒話可談。”對方冷冷道。

“別這么滿懷警惕,我并沒有任何惡意,你們的案子不歸FBI管——如果有案子的話。但我懷疑國際刑警那邊要忙活的危害性更大的案子多得是,只要你們沒做得像‘上帝武裝聯’那么出格,頂多就是個立檔備案。”

“那種垃圾。”對方不屑地嗤了一聲。

“當然,他們不能跟你們相提并論。我知道‘北極狐’一向行蹤詭秘、深藏不露,人員稀少但實力莫測,要不是出了兩年前的那檔子事,你們可能還活躍在國際舞臺上。”里奧字斟句酌地說。如果他推測正確,這將是對方唯一有所求的地方,也是他唯一的交易籌碼。

果然,對方問:“兩年前那件事,你知道多少?”

“目前為止,毫無所知。但你知道政府的力量不是任何一個人或組織可以媲美的,尤其是情報方面,如果你想查出那件事的來龍去脈、細枝末節,我認為我和我所處的機構能做得比你們這些幸存者更好。”

短時間的沉默后,傳來一聲扳機半扣、保險開啟的響動,在寂靜空間里顯得輕微而驚心動魄。“建議不賴,但很遺憾,我不認為你是個值得信任的人。”

“是因為殺青?”里奧趁熱打鐵追問,“因為我將你的昔日同伴送進了監獄。你在奧蘭治差點朝我放黑槍,就是這個原因吧?”

對方發出了一聲冷笑:“你的運氣不錯,但不會永遠那么好。”

默認第二項的前提,就是先肯定第一項。這是我終于能確認的、關于殺青過往的一部分真相,里奧深吸口氣,用前所未有的誠懇語氣說:“知道嗎,你為殺青而對我動了殺機,我竟還覺得高興,因為這說明還是有人真正關心他、牽掛他,他并沒有看上去的那么孤獨。”

對方似乎被這句意想不到的話噎了口氣,“你是個神經病嗎?”他諷刺道,“是你逮捕了他,把他丟進那種鬼地方,回過頭來又說這種話,就好像你對他——”

“——沒錯。”黑發探員平靜地打斷了對方的話。這是他第一次直面內心,向其他人、向自己,親口承認這一份不容于世的情愫,“我對殺青抱持的感情,遠遠超過了對手、陌生人、朋友甚至一般意義上的情侶,我不知道該用什么詞來形容,‘激情’、‘愛戀’之類的,都太膚淺偏頗。每個人都認為自己是完整的個體,但當你有一天遇到某個人,忽然意識到自己從來就不是完整的,因為矛盾掙扎而痛苦、因為殘缺不全而渴求,于是你就會發現他的尖銳和脆弱、你的遲鈍和堅硬,就這么嚴絲合縫地嵌在一起,就好像你們天生就該是渾然一體的——如果哪天你有了這種感覺,就能理解我這些話的意思了。”

“……我覺得你就是個神經病。”對方怔了好幾秒后,忍不住又問:“那么他對你呢?”

“這就是我一直以來逃避、否認,甚至刻意去歪曲、去傷害的地方。說實話,我并不清楚,”黑發探員自嘲地笑了笑,“因為他慣于深藏不露,正如‘北極狐’一樣,我無法確定他的嬉笑戲謔下隱藏著怎樣的真實情感。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他從未恨過我。”

“即使你把他丟進監獄?”

“是的。”

對方再次沉默了,片刻后開了口,語氣怪異得連變聲器也無法掩飾:“你倆之間的這點破事我管不著,但這似乎能解釋為什么他拒絕了我們的援手,堅持留在監獄……他自有主張,一貫如此。”

他肆無忌憚地在聯邦探員面前透露犯罪企圖,但在這種情境下,卻奇妙地沒有引起后者的反彈。“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