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可就廢了。這可是謀財害命，理應(yīng)上告官府，依法嚴(yán)懲?！?/br>
自己這是作了什么孽？難道這具身體不是意外死的嗎？

千辛萬苦通過科舉，好不容易撈了個官職，卻被毒死，這種運氣也是絕了。

不對！

穆謠霎時間止住腳步，引得周遭路人頻頻側(cè)目，他漸漸握緊拳頭：應(yīng)該是毒丨藥在前才對，按大夫的說法，毒性一個月便會見效，且正好在這具身體科舉前后發(fā)作，這真的是巧合嗎？

他腳步躊躇，不知不覺竟逛到了京兆府門前不遠(yuǎn)處，卻在即將邁上臺階時止住腳步。

一扭頭，又匆匆回頭往客棧走去。他才剛來兩天，對這里的事還是一知半解，貿(mào)然把這事捅到官府，太過魯莽。

而他手上只有這瓶藥，和剛才大夫的證詞，官府就算想查，也無從下手。

對這個藥來源的知情者，他只能從小廝下手。

現(xiàn)在他想起來，那個小廝的名字，似乎叫秦寒。

對方知道自己公子吃的一直是毒丨藥嗎？想到秦寒昨晚那副關(guān)切的樣子，穆謠后背禁不住發(fā)涼：那關(guān)懷到底是真情、還是假意？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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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尾隨

秦寒看著桌上幾碟菜肴，小心翼翼地問：“公子，買這么多，我們盤纏夠嗎？”

穆謠聽見就樂了，這小廝想得真遠(yuǎn)，咧嘴一笑便說：“放心，就算盤纏不夠回鄉(xiāng)，我也不會把你賣掉湊錢的，坐下吃吧。”

“謝謝公子?！鼻睾皖^答了一句，拿起筷子默默扒飯，對桌上的菜動也不動。

表面看來，秦寒是那種安心做事的人，穆謠默默想道，他不太清楚先前跟小廝是怎么相處，只想秦寒離鄉(xiāng)別井，跟著主人來到京城，犒勞他一頓總沒錯。

大夫的話讓穆謠整天惴惴不安，但要想從秦寒身上挖出有用的東西，他必須先穩(wěn)住對方。

他殷勤地夾起一只雞腿到秦寒碗中，見對方木著臉，手腳都不知道往哪放，便說：“這一路上辛苦你了，我身體不好，多得你照顧。”

不知怎的，秦寒眼神有半分呆滯，嘴巴也不怎么利索：“公子言重，這是下人的本分?！?/br>
“什么下人，”穆謠笑著擺手：“你在我身邊都這么久了，是自己人?！?/br>
秦寒聽見后，筷子都停了下來，穆謠便問：“是不合胃口么？”

“不、不是，”秦寒握著筷子的手稍稍遲疑，在他的催促下，夾起雞腿啃了兩口。

穆謠斟酌半刻，決定從示軟開始：“你跟著我跑這一趟也不容易，可惜我不爭氣，只討了個沒什么用的官位。”

秦寒放下碗，明明是安慰的話，他雙眼卻不看向穆謠：“公子能謀到官職已是光宗耀祖，相信方公子也會為你高興的?！?/br>
怎么又冒出一個方公子？這人是誰？原身的好朋友嗎？

穆謠對過去的記憶還是一片模糊，一旦試著去想，便頭痛欲裂，只好作罷，繼續(xù)說道：“難得來了，一起在京城玩兩天怎樣？不過，藥好像快吃完了，我尋思著明天到醫(yī)廬看看……”

“公子多慮了！”秦寒忽而一抬頭，穆謠便見他雙肩緊繃，說話聲音也大了些：“方公子擔(dān)心你的身體，所以早讓人把藥捎過來，明天能到京城?！?/br>
“是嗎？他想得真方到?！蹦轮{干巴巴稱贊了兩句，如果藥真的是這個姓方的送來，那看來要害自己就是他；然而秦寒的反應(yīng)也很耐人尋味，怎么老在維護(hù)外人？

于是穆謠試探著提議：“不過，京城的大夫會不會比較好一點？畢竟我們那是鄉(xiāng)下地方?！?/br>
話音未落，就見秦寒稍一挑眉，眼睛瞇了瞇，下巴微微昂起，嘴邊一抽一抽，皮笑rou不笑地回答：“公子你說的是什么意思？那可是上等的補藥，是方公子擔(dān)心你的身體，特意讓人送來的，是他對你的一番心意。若是你還到醫(yī)廬問藥，豈不是會讓方公子心寒？”

他的樣子已讓穆謠心中無名火起，即使自己有意放低身段，此人始終是奴仆，居然敢用這種態(tài)度跟主人說話？

這已經(jīng)不是感情好，更像秦寒才是居高臨下的那方。

還有，憑什么這個姓方送來的東西自己就得照單全收，還須感恩戴德？要是真心為自己好，又怎會對自己下毒手？

更奇怪的是，為什么秦寒仿佛把這人當(dāng)作控制自己的籌碼？他們是一伙的嗎？這個姓方的跟原身關(guān)系密切到什么地步？

但是，現(xiàn)在敵在暗，自己在明，穆謠更加得小心謹(jǐn)慎，他臉上依然不動聲色：“你說得對，是我多此一舉?！?/br>
———

穆謠心情復(fù)雜，躲在角落，看著秦寒鬼鬼祟祟走進(jìn)醫(yī)廬，猜不透他真正的意圖。

先前秦寒來送早飯后，他推脫身體不適，想在客棧靜養(yǎng)一天，讓秦寒不要打擾。

隨后，他馬上換上便服，不一會，果然聽見秦寒房中推門外出的聲音。他稍一閃身，便跟了上去。

只見秦寒一路低著頭，似乎生怕別人會認(rèn)出自己一樣，鮮少抬頭確認(rèn)方向，應(yīng)該是走過不少次。

穆謠以為他是去見什么人，沒想到，他竟是來到昨天穆謠去看病的醫(yī)廬。

穆謠掩著面小心靠近，只模糊聽得他口中幾個字：公子……腎虛……蜜丸……

腎虛？不是說自己吧？

秦寒的話有如晴天霹靂，穆謠差點沒站穩(wěn)，這可能比對方真的想毒害自己還要傷人。

那不是間接說這具身體某方面有隱疾？

“不可能，昨天大夫都說沒病，肯定不是說我！說不定是指那個方公子，一定是這樣！”穆謠不住地自我安慰，不經(jīng)意間連臉都忘記遮。

醫(yī)廬里的學(xué)徒見穆謠站在門前，表情微妙，似有難言之隱，熱心湊上去：“這位公子，有什么需要嗎？”

穆謠連忙背過身，怕被秦寒發(fā)現(xiàn)，捏住嗓子說：“沒有，告辭?！?/br>
接著便不顧學(xué)徒的問話，匆匆忙忙跑出醫(yī)廬，還聽得學(xué)徒在后面呼喊：“公子不用擔(dān)心，只要如實相告，我們這里什么藥都有！”

穆謠背靠著墻，一面慌張偷看是否有被秦寒發(fā)現(xiàn)，一面撫著胸口，稍稍喘口氣。

秦寒似乎還沒走出醫(yī)廬，穆謠握緊拳頭：“我肯定沒病，那藥一定不是給我的！”

“公子？”

“哇！”

穆謠被身旁響起的聲音嚇得差點暈倒在地，幸好這是街上一個角落，沒什么人注意到自己。

他回過頭，便看見一個穿著侍衛(wèi)服飾的人，正站在自己身后，臉上看不出喜怒。

穆謠這才認(rèn)出，這人前幾天見過，是衡王的近侍，不遠(yuǎn)處停了一輛馬車，不知道衡王是否在里面。

穆謠不知道這人找自己有什么事，他也不想再跟衡王扯上什么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