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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他與愛同罪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1

分卷閱讀21

    明是二十四小時值崗的監控攝像。夜間模式下,屏幕透著白慘慘的光,正對著窗。有浪頭打來時,船身輕微晃動著,那光影也隨之左搖右擺,不仔細看,像一團正在游走的磷火。

    船室門也沒有關實,輕掩著,只露出一條縫,十足的空城。

    “我先進去看看。”路黃昏讓燕綏在原地等他,自己一矮身,攀住圍欄,翻過扶手,靈活地從正對著甲板的窗口跳進去,無聲無息。

    海上風大,門扉被風拍合,發出吱呀一聲輕響。

    燕綏頭皮一陣發緊,心尖像被誰拿鉆子鉆空了一樣干澀得難受。

    風吹來的冷意像刀子,刮得她腳踝冰涼。她搓了搓手,警惕地環顧四周。

    從剛才起,她就有種被人盯上的感覺。越寂靜她就越心慌,連頭發絲撓得臉頰發癢,她都控制不住腦補成是狙/擊/槍瞄準鏡的紅點正瞄準了她。

    就在她待不下去想直接進屋時,路黃昏拉開門,側身讓她進來:“地上有玻璃碎片,你避著點。”

    誰也沒去開燈。

    不少暗殺能成功,都少不了沒拉窗簾和晚上開燈。

    在戰況還未知的情況下,開燈無疑是向敵方宣告自己的坐標。

    這等蠢事,有點智商的人都不會做。

    ——

    窗不知什么時候開著,屋子里未散的煙味,被風稀釋了不少。

    里弗煙癮大,控制船長室時,幾乎一根接一根的抽。他又膽小,生怕海里之外就被人取了項上狗頭,不止門窗緊閉,還加派人手瞭望,時刻警惕船只靠近。

    才過去了半小時……誰有這北京時間開窗散味?

    燕綏覺得奇怪,踩著滿地沒人收拾的煙頭正往窗臺去。門外忽然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像有人從高處跳下來,就站在門口。

    路黃昏的注意力高度集中,他回頭,無聲地用手勢示意燕綏趴下。

    他側身緊靠著墻壁,屏息斂神,等待時機。

    門外的人絲毫不在意暴露自己的存在,他抬步,幾乎刻意地踩出腳步聲,停在門邊。

    燕綏單膝著地蹲在控制臺后,總覺得那雙眼睛正順著門縫靜悄悄地往里打量。她身上汗毛直豎,狠狠打了一個冷顫。

    剛才那種被人虎視眈眈的感覺,又來了。

    ——

    出乎意料的,門外的人并沒有進來。

    短暫的安靜后,停在門口的腳步聲突然轉向,下了樓梯。

    燕綏大氣也不敢出,悄悄從控制臺后探出腦袋。

    路黃昏正做著和她一樣的事。他側目,透過門縫往外看了眼,視野受限,他只能看到一個瘦小的身影穿著并不合腳的舊皮鞋從門口經過。

    小海盜走下樓梯,等了一會,見沒人跟出來,鎮定地換膛,瞇眼瞄準金屬門把,毫不遲疑開了一槍。

    子彈穿過氣流,打偏射中門板。

    路黃昏立時像出獵的獵豹,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開門沖出。太過用力,門板撞上墻壁,發出巨大的碰撞聲,刮起的風卷地滿地煙灰紛紛揚揚。

    樓梯上頓時傳來追趕的腳步聲,聲音密集,漸漸遠去。

    燕綏的危機感卻越來越重,頸后似有穿堂風掠過,她冷得縮了縮脖子。剛剛站起,她腳尖前的地板上,朦朦朧朧地映出了一道影子。

    身后有人。

    這個發現,瞬間讓燕綏毛骨悚然。

    她的心臟猛然加速,理智告訴她需要盡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可恐懼像是一雙從地底伸出的手,牢牢地扣住她的腳踝把她定在原地。

    燕綏心跳的突突的,耳膜鼓動,口干舌燥。短短數秒的思考時間,她背脊嚇出的冷汗幾乎把長袖浸濕,緊貼著她的皮膚。

    下一秒,就在她恢復行動意識的同時,開關輕響,燈光大亮。

    里弗站在燈下,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燕綏都快有心理陰影了……

    她退后,扶住控制臺的桌角,滿地找縫。

    要是能鉆進地縫就好了,燕綏想。

    ——

    路黃昏意識到自己中了調虎離山計時已經晚了,他瞪著燈火通明的船長室,雙眼怒紅。

    被撲倒在甲板上的小海盜不適時地還發出一聲諷笑。

    路黃昏怒極,單手拎起小海盜的衣領拖至左舷走道,抽出攪在一起的麻繩綁住他手腳,跟扔麻袋一樣直接扔在角落里,飛快折回。

    傅征從船機艙返回,越走越快,最后干脆攀住錯落的欄桿和扶手,三兩下躍至甲板。

    路黃昏剛加速跑到二層,眼前一花,就見傅征原地一個縱躍,攀住橫欄,一個引體向上,蹬著二樓的窗臺飛快翻上船長室。

    完了……

    五公里負重越野少不了了。

    ——

    一天之內,連續三次被槍指著的燕綏已經沒力氣發脾氣了。

    里弗會出現在船長室,說明船機艙已經被傅征控制,所有人質安全。

    這對燕綏而言,是目前為止唯一的好消息。

    她的目光落在門口立柜的底部,盤算著,怎么把里弗騙到門邊。

    贖金這一套肯定行不通了,里弗的手下幾乎全軍覆沒,眼下自保都棘手,身外之物肯定沒法打動他。

    于是,燕綏張口就開始忽悠:“趁現在支援還沒來,左舷軟梯下還停了一艘快艇,足夠支撐你回到索馬里。”

    里弗不為所動。

    他背靠著墻壁,鎖著燕綏脖頸橫擋在身前,目光如電,眨也不眨地盯著門口。顯然,他是在等人,等那個能做決定的人。

    被挾持都挾持出經驗的燕綏不慌不忙,繼續忽悠:“不然直升機也行,軍方的或是私人的,都滿足你。”

    里弗依舊沒有反應,甚至連嫌她煩的負面情緒也沒有,如僧人入定,一動不動。

    燕綏皺眉,思索了幾秒,覺得實在掃興,索性放棄游說。

    ——

    傅征沒有直接進去,他在船長室外站了片刻,等到路黃昏,他無聲地用手勢意識他從后包抄,控制后窗。

    隨即,估算時間,確認路黃昏已經在后窗上待命。

    他活動了下手腕,目光如有實質,透過半掩的門扉看向船長室。燈光從門縫中透出,正好落在他腳尖寸步的距離。

    “里弗。”傅征用腳尖抵開門,已經脆弱不堪的門板慢悠悠地被推開,他出現在門口。唇角噙著三分笑,目光不動聲色地落在燕綏身上,上下一個打量,毫無可惜之情地卸下彈夾,把肢解的手/槍放在立柜上。

    一步,一步,慢慢走近。

    走了沒幾步,里弗的槍口瞬間移開,在他腳前放了一槍。

    槍聲刺得燕綏耳膜生疼,像針扎了一下,耳邊“嗡”的一聲,她聽見自己的心跳聲,震耳欲聾。

    里弗終于開口說了第一句話:“你放我走,我就不殺她。”

    傅征沒有立刻回答,他的目光轉向燕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