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5
減小動靜以外,做不到更多。 她睡在那,就像一道分割線,把緊張,有序的指揮室分成了兩個世界。 傅征站在她面前,有些無從下手。 傅征訓兵,從來不手下留情,收拾起不懂事的新兵蛋子更是毫不手軟。 軍紀,軍法,軍令,由他帶領的部下從來都是嚴格執行,從無例外。 但對燕綏,他平時練兵的方法沒一個能用的…… 他束手盯了她片刻,希望她能自覺點自己醒過來,但對一個神經高度緊繃,整天整夜沒休息的人而言,根本不可能。 胡橋,路黃昏和褚東關都在指揮室外面等著呢,見自家老大對著燕綏瞪了半天,面面相覷后,胡橋小聲問:“老大不會以為瞪著就能瞪醒人吧?” 路黃昏耿直,小眼一瞇,幸災樂禍:“那你進去知會一聲。” 胡橋立刻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我還沒找女朋友呢,不想死。”低聲說完這句,剛扭頭,就見傅征扯下燕綏蓋住頭臉的風衣。 褚東關“誒”了聲:“醒了醒了。” 那驚喜的語氣就跟出現了奇跡一樣……人家四肢健全,只是睡個覺而已,這戲加得胡橋要是不知內情還得以為燕綏怎么了。 這邊,燕綏眼前驟然亮起。 她淺眠,一見光就醒了過來,瞇著眼適應了明亮強度,攏著她的外套還有些回不過神來地看著傅征。 那表情,就跟沒見過這個人似的,直勾勾,亮堂堂。 傅征懷疑她是故意的,俯身,捏住她的下巴轉向指揮室的顯示屏,提醒她看時間:“三點了。” 燕綏剛睡醒,大腦還沒開始運作,揚著尾音酥酥軟軟的“嗯”了聲。 傅征不太友善地睨了她一眼:“還‘嗯’,洗把臉,精神點。” 傅征肅容時,有讓人無法拒絕的信服,那種威嚴……也不知道她得修煉多久,才能復制粘貼。 她“哦”了聲,在他松開手后,囫圇摸了把臉。 這會是真的清醒了。 她感覺到貼著墻壁的后頸發麻,整個腰椎跟被用釘子釘在墻上一樣,僵得無法動彈。渾身都累,那些骨頭跟東拼西湊隨意搭出的骨架一樣,全不聽使喚。 腿剛一動,就麻到鉆心,這回是真的麻了,她動都不敢動,麻木地和傅征對視了幾秒:“長官……” 燕綏一臉的為難。 傅征挑眉,也沒等她把話說完,握著她的手臂一用力就把她拉了起來。 燕綏壓在下面的那條腿頓時從腳底麻到腿跟,她咬唇“嘶”了聲,斜眼瞪傅征。連站都不敢站實,身體一半的承重力全靠傅征支撐著,她踮著腳,整個人如同靜止了一般,一動不敢動。 “翹腳趾。”耳邊,傅征的聲音清晰,語氣低沉,仔細聽還能聽到隱約的笑意。 燕綏下意識抬眼。 “不會?”他壓低聲音,一字一頓:“那我教你。” 燕綏聽他語氣就覺得不妙,果不其然,不該他cao心的時候他真是把心都cao碎了,直接抬腳頂起她發麻不敢點地的腳底。 我靠…… 燕綏倒吸一口涼氣,打擊報復啊這是! 她心里嗷嗷叫,面上卻強裝淡定,硬是擠出一抹笑來:“長官,你一定沒有女朋友吧。” 那咬牙切齒,傅征好像都聽到了磨牙聲。 燕綏憋了一口氣,硬氣地掙開傅征的手,照他說的翹腳趾,忍過那陣酸麻,肢體的知覺終于漸漸回來。 燕綏忍不住又瞪了傅征一眼,一瘸一拐地出門去洗臉。 —— 燕綏洗完臉回來,就在電話邊上等著,邊等邊看天色。 三點多,海上的陽光還新鮮著。下午起了風,靜下來特意去等,也能等到船身被風吹皺的海浪搖晃時很輕微的一點失重感。 她五指微曲,落在桌面上,沒什么規律地輕輕敲動。 邵建安看出她的緊張,來安撫過一次,軍人給人打氣加油的用詞好像總是很匱乏,翻來覆去的一句話,燕綏在朗大將軍那從小聽到大。 有一種熟悉的軍腔,亢奮又熱血。 于是,燕綏不用手指敲桌面了,她要了支筆,開始臨摹燕安號的內部結構圖。 燕綏咬著筆帽畫到一半的時候,電話來了。 她沒想太多,目光和邵建安一對,直接伸出手去。臨拎起聽筒時,她微微頓了頓,深呼吸了一口氣,轉頭看向站在幾步外的傅征,語氣認真懇切地問他:“傅隊長,如果……” 她頓了頓,用誰都看得出的鄭重態度繼續道:“如果計劃順利推進,你能陪我上船嗎?” 沒有意外的話,這次通話燕綏要答應里弗登船交付贖金。 以里弗的謹慎,他不會允許除燕綏以外多余的人再登上燕安號。燕綏要說服里弗的,就是再帶上一位公證人。 那個人,她希望是傅征。 作者有話要說: 回來了,明天恢復八點更新~ 久等,隨機送200個紅包熱鬧下~ 謝謝投雷的天使們!愛你們么么噠! ☆、他與愛同罪13 第十三章 傅征上不上船,陪不陪她都不是自己能夠決定的。 整艘驅逐艦,特戰隊只有他們一支,他們需要完成的任務往往是技術兵做不到的,這就需要把他們的力量放在刀尖上使,務必一擊即中。 傅征答應不了,也不能答應。 燕綏也明白這個道理,話一出口就后悔了,只是收回也來不及了。 電話鈴再響起來的時候,她沒再猶豫,拎起話筒。 —— 里弗坐在船長室里,腳踩著就綁在控制臺邊上的船長后背,指尖夾了根煙,沒抽幾口,那煙灰全抖落在船長的身上,把他的格子襯衫燙出了一個個黑邊翻卷的破洞。 等聽到那端明顯醞釀后發出的女聲,他把煙湊到滿是胡渣的嘴邊,吸了一口:“現在能過來談事了嗎?” 他的語氣相當平靜,就像是無風無雨天氣下的海灣,海水只能泛起小浪花。 燕綏做好了巖石會被海浪兜頭澆淋的惡劣設想,事到臨頭卻只是被海水舔濕了腳趾,和就近的邵建安交換了個眼色,換了種懷柔政策:“可以,避免到時候發生誤會影響合作,我過去前有幾件事想和你再確認一下。” 里弗毫不意外這個女人會得寸進尺地提出條件。 他低頭看了眼蜷著身子努力縮成一團的船長,點了點煙管,已經燃燒了大半將落不落的煙灰瞬間撲簌簌落下,煙灰里暗藏的火星濺落,燙得船長悶哼一聲,開始掙扎。 幾秒長鏡頭的寂靜,就在燕綏默認里弗的沉默是默許時,她聽到聽筒那邊輕微的鞋底用力摩擦地板的聲音,隱約還有粗重的呼吸聲,忽近忽遠。 她眉頭漸漸蹙起。 應急小組負責題板提示的翻譯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