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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昨日如死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

分卷閱讀3

    知道哪兒給我弄來一張電影節頒獎禮的邀請函,位置坐得比三流周刊的攝影助理都偏,算是去湊了個人頭。

當晚星光璀璨,群星閃耀,鎂光燈掃過之處亮得都睜不開眼。俊男美女們一個個在造型上下足功夫,恨不得賴在紅毯上都不下去。

臺上誰得獎我也不關心,反正不是我。梁文豪千叮嚀萬囑咐,讓我要多積累人脈,酒會上多露露臉,不要怯場,臉皮要厚。

我知道他怕我整場酒會悶不吭聲,白白浪費巴結圈內大佬的好機會,也浪費了他的邀請函。他也太小看我了,臉皮不夠厚,說話不夠動聽,我又怎么能從一個高中都沒畢業的陪酒少爺混到如今成就?

我舉著香檳杯,左顧右盼,硬是擠進了當時幾場談話中。只是他們一看是我,臉色就變得有些古怪,也不再繼續之前的話題,而是來調侃我。

“顧棠,最近在拍什么戲?”

“沒腦子的偶像劇罷了。”

“導演是誰?”

我報了個名字,他們頓時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笑來。這是個女導演,業內風評不怎么好,都知道她喜歡睡年輕鮮嫩的rou體。但天地良心,我和她可真是清清白白,她那肌rou新歡連導演給我講戲都要在旁邊親自監督著,我要是敢越雷池一步,他能把我一巴掌扇進墻里摳都摳不下來。

我知道圈里和我同期的那些人背后都是怎么說我的,無非是說我靠睡上位,說我出賣rou體,說我狗腿小人,未了肯定還要加上一句“果然是那種地方出來的”,才能彰顯與我的截然不同。

聊了兩句話不投機,大家都興致缺缺,演戲演到臉僵,我看實在尷尬,就以尿遁告辭了。

去洗手間上了個廁所再出來,我正想著要怎么打發后半場party,一抹高大俊美的身影鶴立雞群般進入了我的視野。

我一眼認出那是席宗鶴,和我一樣的娛樂圈新人,連年紀都差不多。

新人惜新人,我想著同樣身為菜鳥,他一定也對這樣的環境無所適從,就非常不自量力地想讓他感受一下來自“同事”的溫暖。

我自以為是地上前搭訕,完全忽略了周圍人的竊竊私語。

“你好,我是顧棠,能聊聊嗎?”我露出一個自覺最親切的笑來。

“……你好。”他顯得有些詫異,但還是禮貌地和我寒暄,有問有答,聊得還挺愉快。

那時我被豬油蒙了心,絲毫不覺不妥,后來我仔細一回顧,那酸爽的滋味,簡直讓我想當鴕鳥一輩子把這事深埋心底再也不要想起。

他那時,臉上說得好聽是禮貌,說得難聽就是冷漠。沒有臭臉趕人,大概是他的教養不允許吧。

我和他聊了十分鐘,正聊得興起,他就被江暮叫走了。

江暮當年就是娛樂圈的男神級大咖,貌美腿長學歷高,是我等小藝人高攀不起的人物。這樣的大佬,卻與席宗鶴舉止親昵,甚至還略帶寵溺地叫他“小鶴”。

我有些羨慕席宗鶴能抱到這樣的大腿,又有點酸的想著——原來我們不一樣。

會場空調開的有些熱,加上喝了酒,我覺得氣悶,就端著杯香檳去陽臺吹風。待了不到五分鐘,席宗鶴他們也出來了,我被一棵巨大的綠植擋住,錯過了出去的最好時機,只好原地呆著,以免大家尷尬。

“你剛進這個圈不懂,有些蒼蠅專門喜歡叮你們這種小鮮rou,以后不要讓誰都接近,被賣了都不知道。”江暮聲音溫溫柔柔,我大膽揣測了下,他口中的蒼蠅應該有我一只。

“你在吃醋嗎?”席宗鶴握住他的手,將他拉向自己。

“這是前輩對后生的關懷,你別不識好歹。”

“是嗎?”席宗鶴嗓音低沉,透過微風吹到我這邊,我都聽得心頭一熱,更不要說正面接受他低音炮洗禮的江暮了。

“小鶴……”江暮拉扯著席宗鶴的領帶,迫他低下頭。

兩人腦袋緊挨著,在我面前難以自抑地親吻起來,儼然一對熱戀中的情侶。

我震驚不已,維持著一個姿勢連動都不敢動。

他們親夠了就進去了,我在冷風里又待了十幾分鐘,待到手腳冰涼,才在音樂聲中重新進入會場。

這則八卦我后來誰都沒說,美芳姐沒告訴,梁文豪沒告訴,顧霓也沒告訴。

可能潛意識里我的生物本能發揮了作用,對危險的預知讓我覺得這并不是一件可以隨意告知他人的八卦。

***

怕席宗鶴半途醒來看不著人,我和唐麗哪都沒去,就站在走廊里干等著。幸好我倆都不是沉悶的性格,還挺有聊,聊工作聊八卦,一直聊到席宗鶴醒。

里面一有動靜我和唐麗就沖了進去,簡直如同巴普洛夫的狗,已經被訓練的十分警覺。

席宗鶴靠在床頭,看看我又看看唐麗,最后伸出修長的手指,指著門口沖我道:“你出去。”

唐麗視線瞥到一邊,不敢幫我說話。

我一句話沒有,轉身就走,還給他們貼心地拉上了門。

一個人站走廊里有點奇怪,我干脆尋了處家屬休息室坐下,順手還翻了翻最近的報紙。

席宗鶴出車禍的新聞占了三天前的娛樂頭條,還附了一張事故現場的照片。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現場照片,老實說有些被嚇到了,那一長串撞在一起的車輛殘骸,滿地的玻璃渣,實在是觸目驚心。

突然我都不知道該說席宗鶴是運氣好還是差了。

在休息室待了半小時,沒等來唐麗,倒是等來了方曉敏,席宗鶴的助理。

“顧哥,你回去休息吧,唐姐讓我換你來了,之后席先生這邊就交給我吧!”

方曉敏名字聽上去像個清秀的小姑娘,實際上卻是個又黑又壯的高大漢子,跟在席宗鶴身邊也有三年了,吃苦耐勞不說,還非常穩重老實口風緊。

我站起身,將報紙塞回報刊架,道:“行,那我先回去了。”

我突然有點不合時宜地慶幸席宗鶴的失憶,如果在正常情況下,他但凡有哪里不舒服,就算再難受,都是不會讓別人碰他的,全程都得我親自照顧他,伺候他。仿佛不將我物盡其用,他就血虧了一般。所以他每次生病,我也跟著遭罪。

我剛從醫院車庫取出我的賓利,都沒開上地面,顧霓的電話就來了,時機恰好到我都懷疑她是不是在我車上裝監控了。

她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好心情,竟說要請我吃飯。

我猜測她應該是哪項實驗數據達到了預期,看誰都覺順眼,連著我也沾了光。

她要見我,我自然是滿口答應,約在了一家人少的法國餐廳,離她實驗室很近,半小時后我們兩個人都到了。

“你最近在忙什么?”顧霓長得像顧源禮多一些,五官立體眼窩深邃,瞧著有些混血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