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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在你眼里,所有人的性命都不值一提。你到底有沒有感情?” 達恩伸手輕撫她的臉頰,笑了下,說:“從我失去我父親的那一天起,我的人生就只剩下仇恨了。” 瓦莎感到很無力,“所以你要想方設法傷害Lee身邊的人,讓他跟你一樣,仇恨,痛苦。” “你中文不錯,應該聽過中國有句古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達恩聲音很輕:“我只是讓Lee也嘗嘗被人愚弄的滋味。他能贏我父親,但是贏不了我。” “你贏了他又怎么樣?”她苦笑,“不管最后那個空軍大校是死是活,中國人都不會放過你。你還想干什么?” 達恩說:“殺楊正峰,是我送給中國人的第一份禮物。我很快就會送他們第二份。” “……”瓦莎不解。 達恩笑著,一字一頓,“整個‘獵鷹’,都要給我父親陪葬。” 屋外數米處,段昆坐在一個高草垛子上,手邊剛好是一支新鮮稻花,陽光一照,金燦燦的。 他隨手拾起把玩,傻笑,自言自語:“你怎么被吹到這兒來了?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剛好起風。 段昆松開手,稻花便隨風飄向了遠方。 * 三日后,生活回歸暫時的平靜。 阮念初把厲小醋送去了寵物醫院,經過手術,醫生果然從貓肚子里取出了一枚竊聽芯片。她把竊聽芯片交給了雷蕾,公安技術部門分析后的結果,是這枚芯片事先已內設自毀裝置,一離開**,便失效。 除這以外,沒有別的發現。 阮念初繼續朝九晚五地上班,吊嗓子,排節目,回家之后,就逗逗那只可憐的小胖貓。 日子看著和過去沒太大不同。 唯一的變化,是厲騰越來越忙,醫院,特警隊,總軍區,三個地方來回跑,每天都是天沒亮就出門,直到夜深人靜才回家。 如此一來,阮念初連跟他說話的機會,都少得可憐了。 她對此倒沒有什么怨言,只是很心疼。這個男人的性子,打落牙齒也只會和血呑,楊隊出事后,他越來越沉默,越來越寡言,嘴上什么話都不說,但她知道,他把所有責任都歸咎到自己身上。 他內心很痛苦。 忙碌的工作,一方面是必須,另一方面可能是自我麻痹。 這天,阮念初下班早,路過超市,順道便買了一條魚和一些牛rou,回到家,照著網上的菜譜學做菜。 不多時,幾樣簡單的小菜擺上了餐桌。她嘗了嘗。味道雖不算多好,但也能吃,便放心了。穿著圍裙兩手托腮,坐著等厲騰。 晚上八點,厲騰回來了。 進門就聞見飯菜的香味。他換了鞋走進飯廳,掃眼餐桌,隨口問,“點的外賣?” “不是外賣。”阮念初搖頭,很認真,“是我自己做的。” 厲騰聞言微挑眉,“你會做飯?” “看菜譜學的。”她嘴角勾起一個淺淺的笑,起身,推著他往洗手間走,“去,趕緊洗個手,嘗嘗我做的菜怎么樣。” 厲騰淡笑,洗完手,坐回餐桌,拿筷子夾菜。 老實說,阮念初的手藝非常一般,這些菜,美味可口半點談不上,至多就是能吃。但只要是她做的,他就喜歡。 阮念初眼睛亮亮的,“怎么樣?” 厲騰說:“好吃。” “你又哄我開心,這些我都嘗過的,明明不怎么樣。”嘴上雖這么說,她臉上卻綻開一抹甜笑,幫他夾魚和牛rou,“喜歡就多吃點。” 厲騰自顧自夾菜吃飯,不說話了。 書上說,看喜歡的人吃飯也是一種幸福。阮念初安靜地看著他,片刻,輕聲問:“楊隊情況怎么樣了?” “……”厲騰夾菜的動作驟然一頓,微擰眉,沒有吭聲。 她打量他的神情,明白過來,“不太好?” 須臾,厲騰繼續吃飯,垂著頭,語氣極靜:“沒事兒,你別太擔心。” “這句話應該我對你說。”阮念初眼底微濕,柔聲:“厲騰,你別太擔心,也別給自己那么大的心理負擔。我們誰都不知道陳國志是達恩的人。楊隊的事,是一個意外,誰也沒有想到,誰也不想。這不是你的錯。” 厲騰捏碗的指緊了緊,沒什么語氣道:“不說這個。” “但是不說不行,這些話我必須說。”阮念初深吸一口氣吐出來,哽咽續道,“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這幾天,你不理我,不和我說話,其實是不想把負面情緒傳給我,讓我跟你一起難過,對么?” 厲騰抬眼看向她,沒答話。 阮念初一向不擅長安慰人,因為傷口不在自己身上,誰也沒辦法做到真正的感同身受。她說不出什么大道理,也無法給予他任何實質上的幫助,她只能力所能及地去開導,去分擔。 “楊隊出事以后,你怪自己沒有發現陳國志是鬼,怪自己沒有保護好楊隊,你很內疚,很痛苦,甚至覺得為什么那一槍不是打在你身上。你雖然不說,但是我都懂。”她走過去,雙手輕輕環住他,臉頰貼在他的額頭上,軟聲,“其實沒有人會怪你。” 真正有錯應該受到懲罰的,只有達恩。 這個世界有時過于苛刻,允許平常人出一百個錯,卻不允許英雄出一個錯。就好比奧運賽場上那些為國爭光的冠軍,拿金牌成了理所應當,偶爾失誤,便會被千夫所指萬劫不復。 那是因為人們都忘記,英雄本身也是一個普通不過的平常人。 “你已經很好很好了。”阮念初說,“真的。” 這個角度,姑娘心口位置剛好貼著他的臉頰。厲騰靜默數秒,抱住她,雙臂用力像要把她箍進自己的身體里,與她骨血相融。 他啞聲說:“謝謝你。” * “叮”一聲,桌上,厲騰手機傳入條新信息。 發信人:楊正峰。 內容:一切順利。 ☆、第64章 Chapter 66 Chapter 66 江浩被捕的事, 喬雨霏是三天后才知道的。 大概是天意, 事發當日,她陪阮念初吃完午飯,剛離開酒店便接到了喬父打來的電話。說喬奶奶突發心肌梗塞,已下達病危通知書, 在老家的醫院, 要她立刻趕回。 喬雨霏訂了下午的機票, 飛回白城老家。 幸運的是,手術后,喬奶奶脫離了生命危險。不幸的是, 她剛回云城,便得知了江浩涉嫌殺人未遂和危害國家安全罪, 已被云城公安收押。 無疑是個晴天霹靂。 喬雨霏難以置信。她所認識的江浩,坦誠直率, 細心體貼, 分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大男孩, 怎么也沒法和那兩項重罪聯系在一起。 她茫然而無措, 絕望之中,第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