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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兇巴巴的。厲騰臉上的表情卻始終很淡,隨手端了杯香檳,一手插褲兜,喝得漫不經心。 阮念初瞇了瞇眼睛。 其實喬雨霏送她的那件禮服是純黑色,吊帶短裙,背部是一片透明薄紗,阮念初皮膚白身材辣,穿著很漂亮。 她今天本打算穿出來,誰知,厲騰一見她換完衣服,臉色就冷了,隨后面無表情扔過來一句話:“去換了。” “為什么?”阮念初狐疑,扭頭照鏡子,鏡子里的她胸是胸,腰是腰,一雙大長腿纖細又勻稱,不禁狐疑:“這件衣服不好看么?” 厲騰冷冷淡淡,“不好看。” 她皺眉,走到他面前轉個圈,叉腰凹造型,“哪兒不好看?” 厲騰更冷淡,“哪兒都不好看。” 阮念初無語,切了聲埋怨:“直男審美。沒眼光。”然后才換上了現在這條保守長裙。 須臾,她踩著高跟鞋朝他走更近,仰頭,紅唇幾乎壓在他右耳上,聲音很輕:“厲首長,這還沒結婚呢,你就連我穿什么都要管。這么霸道不講理的嗎?” 厲騰手一伸,攬過阮念初纖細的腰,語氣淡淡的,“今天來是有正事兒。” “嗯,我知道。”這個節骨眼兒上來參加江浩的生日趴,傻子也知道他另有所謀。不過,“這和我穿什么有關系?” 厲騰貼近她,低聲:“我看見你穿那衣服,就滿腦子都想上你。分了心怎么干正事兒?” “……”阮念初雙頰的溫度瞬間飆升,咬咬唇,輕輕一掙從他懷里逃了出去。正此時,余光卻看見一伙年輕男人從露臺陽臺推門進來,為首的那個叼著煙嬉皮笑臉,是江浩。 她手指繞起厲騰的領帶,語氣輕松隨意,“瞧,大壽星來了。” 厲騰微轉眸,表情無絲毫變化。 遠處,江浩也看見了他們。 “你們先嗨,我有其它朋友來了,去打個招呼。”江浩跟身邊幾人交代,說完,端了杯紅酒走過來,笑道:“厲哥,念初姐,多謝捧小弟的場。今晚上大家想怎么樂怎么樂,玩兒高興!” 阮念初點頭,“你生日你最大,你說了算。生日快樂。” 厲騰舉杯和江浩的碰了下,淡笑,“生日快樂。” “謝了!”江浩仰脖子,一口就把杯子里的酒喝光了,然后便暫離。 周圍音樂聲很大,年輕男女跳舞的跳舞,打牌的打牌,包間里的氣氛熱火朝天。 阮念初拖著喬雨霏找了個位子坐下,隨口道:“這會所不便宜。看不出來江浩一個大學生,生活費還挺充裕。” 喬雨霏邊喝酒邊嗤了聲,“充裕什么呀。這個趴是我掏錢幫他辦的。” 阮念初微訝,“他過生日你掏錢?” “這有什么。”喬雨霏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他是我男人,我的和他的有什么區別。” 阮念初低聲:“以前,你可從來不在男人身上花一毛錢。” 喬雨霏笑,“以前,我也不知道我會喜歡他。” 阮念初面色微微一變,盯著好友,“你跟江浩來真的?” “我明年就滿二十七,也浪得差不多了。”喬雨霏聳肩,“江浩挺好的。雖然年紀比我小,但是我們性格合得來。我已經準備跟家里說了,等他明年畢業,我們就結婚。” “……”聞言,阮念初直接變了臉,脫口而出:“你了解他么就跟他結婚。他只是來云城上學的,二十一歲,一個連男人都算不上的小男生,你們才認識多久。談戀愛可以,結婚?發什么神經。” 喬雨霏護短,一聽她這樣說江浩,面色微沉,“念念,我和江浩很幸福。” “那是你被熱戀沖昏了頭。你連自己姓什么是不是都忘了?” 江浩其人,越往深處挖,窺見的東西便越復雜。且不說他接近喬雨霏的目的單純與否,他與達恩一方有關聯,這幾乎已是板上釘釘的事。這樣一個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未來如何,怎么可能給別人幸福? 阮念初話說完,喬雨霏就沉默了。 耳畔,音樂聲震耳欲聾,她們這里卻像被隔絕進另一空間,只剩寂靜。 好一會兒,阮念初平復幾分,這才意識到自己言辭不當,別過頭,閉眼捏了捏眉心,“對不起。” 喬雨霏晃了下杯子里的酒,笑笑,“沒什么。你也不是第一個這樣說的人了。” “……”阮念初眸光驚跳,沒有說話。 良久,喬雨霏把杯子里的酒喝光了,扯出紙巾擦嘴,平靜道,“每個聽說我要跟江浩結婚的人,反應都跟你差不多。大家都說,他年紀小又愛玩,心智不成熟,浪催一個,家庭條件跟我家懸殊也大,我們一點也不配。” 阮念初輕輕撫過她的臉頰,“大家沒有說錯。” “但是那又怎么樣呢。”喬雨霏抬眸筆直看向她,“我喜歡江浩,僅僅是喜歡他這個人而已。這跟他的身份背景,前途未來,一點關系都沒有。” 阮念初忽然心疼,柔下了嗓子,“你到底喜歡江浩什么?” 在阮念初心中,喬雨霏是與自己截然不同的存在。她成熟,聰慧,對待感情也一直理智。阮念初怎么也沒想到,前男友萬萬千,且一個比一個精英的喬雨霏,會對窮小子江浩付出真心。 “我也不知道。”喬雨霏的回答,很文藝:“大概,理智的都不是青春,有理由的都不是愛情。” 看著好友執著含笑的一雙眼,阮念初不知還能說什么。 此刻,她終于切身體會到厲騰說的那句話——人的思想,旁人無法左右,人的情感,理智無法控制。 某一瞬,阮念初腦子里忽然冒出了一個念頭。她想不顧一切,撕開江浩的偽裝,告訴好友一切事實和真相,讓好友看清江浩的真面目,早日抽身。 但,最終還是沒有。她知道自己不能。 厲騰和楊隊他們花了那么大功夫才布下的局,要引達恩出洞,絕不允許一丁點的意外出現。戲必須演下去,什么都只能視而不見。 “……”阮念初沉默,端起桌上的一杯啤酒,灌進嘴里。 喬雨霏在旁邊看著她,笑著,目光希冀,甚至是帶著一絲懇求:“念念,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別人我不在乎。但是,我希望你能理解我,祝福我。” 于是阮念初扯出一個笑,柔聲,“雨霏,祝福你。” 話音剛落,旁邊,始終一語不發的厲騰,忽在桌下握住了她的手。寬大的手掌結著硬繭,骨節分明,牢牢地,很有力。 阮念初轉過頭看他。正好對上那雙漆黑的,深不見底的眸。 不知為什么,這一剎那,他明明什么話都沒說,但她就是知道,他懂她內心所有的堅持與掙扎。 這場派隊是年輕人的狂歡,從晚上七點,一直嗨到了深夜。后來沒到最后,阮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