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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半吟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07

分卷閱讀107

    來。不用擔心。”

    她卻徑直起身,“我跟你一起去。”

    “用不著。我去去就回。”

    “現在這節骨眼上, 你擔心我, 我也擔心你。”阮念初沖他很淡地笑了下,“我不想跟你分開。”

    厲騰大掌扣住她的后腦勺,摁向自己, 額頭貼了貼她的, 低聲:“那就不分開。”

    她彎唇,“好。”

    夜濃如墨,馬路上車輛稀少, 厲騰的黑色吉普一路疾馳。約半個鐘頭后, 他和阮念初到達市七醫院。

    兩人直奔急診手術室。

    一身便裝的雷蕾正等在外頭, 背著手,左右踱步,神態凝重。聽見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她轉過頭,一副微微松口氣的表情,道:“你們來了。”

    阮念初抬眸,手術室亮著紅燈,顯示正在手術中。

    厲騰看了眼手術室方向,“情況如何?”

    雷蕾答道:“陳國志的中槍部位是右手臂,失血過多,進醫院的時候人已經昏迷了。”

    厲騰靜幾秒,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事情是這樣的。”雷蕾向兩人講述事發時的情況,“我回家的路上,忽然聽見一個巷子里有人喊救命。我就過去了。剛好看見有歹徒持槍行兇,要殺陳國志。”

    “兇手抓到沒?”

    “他跑得很快。”雷蕾搖頭,“而且當時陳國志流了很多血,我急著救人,沒有追。”

    “有沒有看清那人長什么樣?”

    雷蕾微皺眉,“巷子里太黑,他又戴了口罩和鴨舌帽,我沒有看清。”說著一頓,視線定定看向面前的這對男女,瞇眼審度,“我現在好奇的是,你們這個叫‘陳國志’的朋友究竟何方神圣,一香港人,剛來云城就有人要殺他?”

    厲騰瞥她一眼,“鄭孫河聽過么?”

    “嗯。”雷蕾點頭,“大名鼎鼎的東南亞軍火販子。聽說他五年前就拿了美國的綠卡,但不習慣那邊的飲食,所以一直長居香港。是個很任性的老頭。”

    厲騰說:“陳國志是鄭孫河的頭馬。”

    雷蕾隱約明白了什么,“你的意思是……”

    “要殺陳國志的,就應該是鄭孫河的死對頭——達恩。”阮念初眸光微閃,續道,“上次在邊城,陳國志就差點死在瓦莎和段昆手上。”

    雷蕾聞言,很快否定這個猜測,“確切消息顯示,段昆和瓦莎已經出境。”

    “他們的確不在國內。但是幫達恩做事的人,不止這兩個。”阮念初朝厲騰走近幾步,壓低聲:“是那個鬼?”

    厲騰扯了下唇,淡淡的,“或者,是那兩個鬼其中之一。”

    雷蕾說:“現在只能靠猜。還是等陳國志出來之后問問他本人好了。”

    三人于是不再談論這個話題。

    阮念初站久了累,一看,邊兒上正好是排長凳,便坐下來。雷蕾也彎腰坐到她身邊。

    “你們特警真是辛苦。”阮念初隨口問,“都大半夜了,這么晚才下班?”

    雷蕾擺手說:“不是。今天我有朋友升職,請吃飯請唱歌。碰上陳國志的時候,我才從KTV出來沒多久。”沒好氣地冷哼一聲,“算那二百五走運,要不是我,他早死了。”

    阮念初見這位女警官性格直率,生出幾分好感,開玩笑,“這么說,你和陳國志還挺有緣分的。”

    “……”雷蕾一副被雷劈的表情,呵呵兩聲,“這叫‘倒血霉’,什么緣分。”

    兩個女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閑扯。

    厲騰背靠墻,手里把玩打火機,表情很淡。

    幾分鐘后,身著便衣的警察們來了。雷蕾給幾個年輕警察分工,安排了各自的任務,交代他們對這起持槍故意傷人案件進行立案,并返回現場,仔細勘查。

    大部分警察很快離去,只剩下兩個等著向陳國志了解情況的。

    凌晨兩點四十,手術室的燈滅了。

    主刀醫生最先出來。

    雷蕾起身詢問,“醫生,怎么樣了?”

    “手術很成功,子彈我已經幫傷者取出來了。”中年醫生摘下口罩,“他暫時沒有生命危險。靜養就好。”

    “那他什么時候能醒?”

    “最多一個小時。”說完,醫生便轉身離去。他前腳剛走,陳國志就躺在擔架車上被推出來了。

    三人便跟著擔架車進病房,繼續等。

    正是睡覺的點兒,整個醫院里鴉雀無聲,只有白熾燈慘白的光籠在頭頂,森森可怖。阮念初困得厲害,坐在病房里的凳子上,腦袋跟小雞啄米似的,一點一點,哈欠也沒斷過。

    厲騰扶正她的腦袋,柔聲:“靠我肩上睡會兒?”

    “不用了。”她嘀咕著,“凳子硬我坐著不舒服,睡不著。”

    厲騰淡淡的,“那坐我腿上來,我抱你睡。”

    “……”阮念初被嗆了下,臉微紅,下意識轉頭去看雷蕾。好在女警官正閉眼打盹兒,并未注意他們。她便小聲斥:“你這人怎么回事,這么嚴肅的時候,能不能正經點?”

    “抱自個兒老婆睡個覺,怎么了。”他正經得很。

    她咬嘴唇,“這里是醫院。你一個人民戰士,注意下影響。”

    “三更半夜我抱你睡覺影響到誰?”

    “……”阮念初默,知道說不過他,索性不說話了。

    誰知病房那頭卻傳來一陣氣若游絲的聲音,沒好氣地嘀咕:“靠,一醒就聽見什么要抱一起睡覺,我這傷還能不能好了?能不能好了?”不知道虐待單身狗可恥嗎?還是剛中了槍撿回一條命的單身狗。

    殘忍。

    話剛落,所有目光都看向了病床上的陳國志。他的臉色和唇色都很蒼白,試著坐起身,拉扯到手臂傷口,頓時齜牙咧嘴地吸涼氣。

    “喲。”雷蕾踩著高跟鞋上前幾步,涼悠悠的,“終于醒了啊。我還以為你醒不過來了。”

    陳國志嘖了聲,皺眉,“你怎么說話呢,什么叫醒不過來,告訴你,我陳國志什么大風大浪沒見過?命硬著呢。”說著咳嗽幾聲,繼續,“想當年,我跟著我大哥稱霸尖沙咀的時候,那是……”

    “行了。”

    厲騰打斷他,語氣冷淡,“有力氣吹牛逼,不如聊點兒別的。”

    麻藥的勁兒漸漸過了,傷口火燒火燎地疼。陳國志咬牙緩了緩,點頭,“行。聊什么。”

    阮念初開門見山:“聊誰朝你開的槍。”

    陳國志低頭,認真回憶起來,幾秒后,煩躁地皺眉,“那人整張臉都他媽遮得嚴嚴實實,又全程沒說話,你別說,我還真不知道他是誰。”

    厲騰說:“那你覺得他是誰。”

    “……”陳國志的瞳孔有一瞬收縮,抬眸,看向厲騰,“有很大可能是達恩的人。但我也不能完全確定。”

    厲騰沒有笑意地笑了,“你仇家那么多,怎么就覺得是達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