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嗓門粗嘎,一口英語:“Vasa,D.K,e here.” 兩人相視一眼,沒說話,轉身上了樓。 雇傭兵把他們帶到一間臥室前,撂下句“wait”,便離去。 瓦莎和段昆站在門口等。 這間豪宅裝修奢華,隔音卻不太好,不知是屋里那女人太投入,還是那男人太猛,只隔著一扇門板,他們能清晰聽見里面傳出的動靜。 “……”片刻,段昆的表情顯出幾分尷尬,微側頭,瓦莎垂眸站著,神色無一絲波瀾。 不知過了多久,門開了。 出來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年紀在三十五上下,穿黑長褲白襯衣,輪廓分明,五官英俊。他出來時還在系襯衣扣子,順序自下而上,眸微垂,面色淡得像潭死水。 這人眼底清明陰鷙,若不是那精壯胸膛殘留著一層汗光,幾乎要令人懷疑,剛才在里頭和妓.女酣戰的,不是他。 “給她錢,然后把人弄走。”達恩整理著袖扣,五根骨節分明的手指隨意動了下。從瓦莎和段昆中間走過,從始至終,一眼沒看過他們。 瓦莎和段昆同時應聲:“知道了。”說完,他們就準備進臥室。 誰知,已走遠的達恩又頭也不回叫了一個名字:“瓦莎。” 兩人又同時怔了下。 段昆先回神,胳膊肘撞了撞瓦莎,低聲:“他叫你了,快過去。”說完沖她燦爛地笑笑,目光鼓勵。 幾秒后,瓦莎就跟著達恩進了一間書房。 窗簾拉著,又沒有開燈,整個屋子顯得有些暗。達恩彎腰在書桌前落座,兩手合十,坐姿隨意,審度著幾步遠外的女人。 瓦莎冷靜地和他對視。 須臾,達恩勾唇,朝瓦莎伸出了一只手,目光充滿暗示性。她走過去,被他牽住左手輕輕一扯,坐到他大腿上。 “你好像瘦了。”他貼近她,低語呢喃仿若戀人之間說情話。 她回答:“全中國的警察都在抓我。從邊城到暹粒,我費了很大力氣。差點就死了。” 達恩:“你從沒讓我失望過。” “可惜我沒有殺掉阮念初。” “既然那個女人不好動,就先放到一邊。”達恩手指纏住她的發絲,繞圈把玩,“邊城那件事一出,Lee全副心思都在他女人身上,正好,我們就和他玩其它的。” 瓦莎微怔:“……你想對其他人下手?”隨即皺了下眉,“我知道,Lee在中國嶂北有一個母親。” 達恩拇指壓住她的嘴唇,低笑:“他比你聰明。你能想到的,他難道想不到?” “你是說……” “阮家和厲家,現在都是他們的重點監護對象,人家設好了陷阱,在等你往下跳。”達恩嗓音輕而柔,“和聰明人玩游戲,就得先去猜對方的心思。懂么瓦莎?” 她不太懂,也不想懂。 達恩卻忽然笑了下,說:“讓我來告訴你,中國人在想什么。七年前,他們抓了我的父親,卻沒有拿回他們要的東西,我是父親的獨子,他們當然就能推斷出,東西在我這兒。他們想抓我,卻面臨兩個問題,一,找不到我,二,目前沒有任何能抓捕我的正當理由。所以中國人選擇以靜制動,等。” “等什么?” “等我犯錯。”達恩挑起了瓦莎的下巴,直直盯著她,“也就是你們犯錯。只要抓到你們,他們的兩個難題都會迎刃而解。” 瓦莎被他看得不寒而栗,強自鎮定,道:“那應該怎么辦?” 達恩閉眼,食指次關節抵住眉心,語氣很冷,“最穩妥的選擇,是殺了你和段昆。那個鬼已經被我殺了,你們再消失,他們的所有線索就都斷完。” “……”瓦莎在他懷里,眸光驚閃。 達恩眼也不睜,繼續:“我記得你以前說過,愿意為我死,是么?” 她深吸一口氣吐出來,臉色蒼白,語氣極靜,“是。”頓了下,才遲疑道,“但是達恩,我可以死,段……” 這時,達恩卻突的低笑出聲,掀眸看向她,捏她臉,“這么緊張?你真以為我舍得讓你死?” “……” “你和那傻子暫時別去中國了。”達恩吻了吻她的頰,“暹粒是你的家鄉,這段時間好好休息,待這兒,你心情應該會好。” 瓦莎心驟松,蒼白的臉色恢復了一絲紅潤,“接下來沒有其它行動了?” 達恩說:“我和Lee是老朋友。老朋友想要一個能抓我的理由,我當然得給他。” “你準備派誰去?” “你不認識。” 瓦莎有點驚訝,“我跟了你這么久,你身邊的人,還有我不認識的?” 達恩沒回答。須臾,像忽然想起什么,扶著她的發隨口問道:“對了,剛才你說‘你可以死’,后面還想說什么?” 聞言,瓦莎心突的一沉,面上卻冷靜自若,搖頭,“沒什么。” 達恩瞇了下眼睛。 房門外,男人掐滅煙離去了,無聲無息。 * 來嶂北前,阮念初在網上查資料,大部分網友表示,天下婆婆是一家,她們都喜歡勤快、能干、早睡早起的兒媳。為了讓厲母對自己的好感嗖嗖往上長,阮念初專門設好了連續一周的鬧鐘——早上七點半。 要知道,照阮念初以往的慣例,她逢年過節不睡到大中午,她媽都會驚訝。 這個七點半的鬧鐘,是她對未來婆婆的最高敬意。 然而,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到嶂北的第二天,阮念初的起床時間是上午的十點二十八分。 而且叫醒她的不是鬧鐘,是厲騰。 她氣得咬被子,怒沖沖地質問:“我七點半的鬧鐘是不是你關的?” 厲騰答得十分坦然,“是。” 阮念初更氣:“你莫名其妙為什么關我鬧鐘?”不知道她一不勤快二不能干,就只能靠早睡早起來掙表現了嗎? 對方面不改色地回,“昨晚你睡的時候快兩點半,七點半起,五小時我怕你睡不夠。”他純粹為她的睡眠時間考慮,心疼她的身子。 對此,阮念初的反應是朝他扔過去一個枕頭,滿臉羞紅:“你也知道我睡不夠嗎?誰害我睡不夠的?不都怪你!” 到底還是小姑娘,被寵多了,有點兒小性子也可愛。厲騰習慣了。他接住枕頭放旁邊,勾勾嘴角,去抱她,在她耳邊低柔哄著,“嗯。怪我。我的錯。” 阮念初在他脖子上咬了口,哼哼,“錯哪里了?” 厲騰壞笑:“勁兒多。” “……”阮念初被這個答案生生一噎,幾秒才控訴:“勁兒多不知道去做俯臥撐,世上運動項目萬紫千紅,你干嘛偏愛床上那一種?”埋怨完就皺眉,“是不是都快吃午飯了?” 厲騰嗯了聲,親親她的鼻尖兒,“我媽包了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