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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啦一聲,衣服成了堆破布被丟開。 一身古銅色的精壯肌rou暴露在月光下。過肩龍紋身猙獰駭人,新傷,舊傷,在那副強悍的身體上肆意交錯,散發出無窮盡的野性。 “……”阮念初忽覺口干舌燥,想轉頭,又移不開眼。 厲騰摸出根煙咬嘴里,取出傘刀,在打火機上兩面烤過,對準傷口,刺下。他滿臉的汗,額角青筋鼓起,下頷緊繃,一發狠,子彈瞬間掉到地上。 然后用之前的破布簡單包扎。 做完這一切,他閉眼,倒頭就躺在了那堆雜草上。意識逐漸開始遠離。 阮念初心疼得要命,伸手去摸他硬朗蒼白的臉,輕聲,“你現在覺得怎么樣?” 他動了動唇,聲音很低:“冷。” “冷?”她皺眉,手摸到他的。果然涼涼的,冰一樣。 已是深秋,加上山中溫度本低,他又受了傷,難怪會這么冷。 阮念初想了想,把雜草攏成堆,拿打火機點。可才下過雨,草是濕的,怎么點都點不燃。 她心急如焚,一時不知道能怎么辦。 突的,阮念初眸光閃了閃,想起什么,臉霎時紅透。 猶豫不過幾秒,很快,她咬了咬唇,抬手去解自己的紐扣。 一顆,兩顆…… 那件碎花連衣裙,被扔到了旁邊。 阮念初心跳如雷。她深吸一口氣吐出來,閉上眼,雪白的身子俯低,緩緩,貼進厲騰的胸膛。 ☆、第40章 Chapter 42 Chapter 42 山洞里黑乎乎的,外面月光依稀,靜謐無聲。 阮念初沒想到,她第一次主動抱厲騰,會是在這樣的處境。 雖然只是為了給他取暖,他也雙眼緊闔意識模糊,但如此親密,依然令她不可抑制地臉紅。 她手指在發抖,胳膊從他勁瘦的窄腰兩側穿過,環住,臉頰貼緊他胸膛。小心翼翼不壓到他的傷口。 這時,厲騰卻突然醒了。 他在黑暗中睜開眼,短短幾秒,遠去的神思便回來了。懷里的身子很輕盈,幾乎沒有重量,但他察覺到什么,肌rou驟僵,眉緊擰,全部血液都往一個地方猛沖。 阮念初知道他醒了,臉更紅,半晌,清了清嗓子解釋:“你說冷,但草是濕的,拿火點不燃。我沒想趁機占你便宜。” 厲騰腦門兒上全是汗,想抱她,強忍下來,咬著牙道:“誰讓你脫衣服?” 她愣了下:“……那些電視上不都這樣演么?” 厲騰要被這女人氣死,“阮念初,你生物是不是體育老師給教的?” “為什么問這個?” “男人什么身體構造你不知道?” 阮念初:“……” 厲騰別過頭,深吸一口氣吐出來,再開口,語氣極其冷靜,“你先起來,把衣服給我穿好。”他受了傷,頭腦沉重,自控力和理智本就薄弱,她這樣,誰他媽能受得了。 阮念初還是很遲疑,“可是山里溫度會越來越低,你……” 厲騰直接打斷:“我讓你先把衣服穿好。” 阮念初垂眸,靜默片刻,十根手指卻在他腰后扣得更緊,不松。這人著涼之后會發燒,上次有阿新婆婆的退燒藥,這次可沒有。她不能由著他。 纖細的臂收攏,貼得就更緊。 “……”厲騰整個人快要炸開,定定神,竭力按捺骨子里的躁動,耐下性子:“阮念初,你聽話,把衣服穿上。” 她還是不動,紅著臉斥道:“你才該聽話。我一個女孩子都不介意,你一個大男人介意個什么勁?” 他簡直鬼火冒:“不是介意。” 她也冒火:“那你在這兒嘰歪什么?” 話剛落,厲騰瞇了下眼睛,一翻身就把阮念初摁倒了身下。她被這突然的舉動一驚,眼睛瞪大,看見他單手鉗死她兩只腕子,頭埋低,盯著她的眼睛狼性畢現。 厲騰咬牙切齒,嚇她:“阮念初,你明知道老子想睡你,還脫成這樣在我面前晃,裝傻呢?信不信我在這兒把你辦了?” 阮念初一愣,幾秒功夫臉就紅成了番茄色,支吾著,半天才擠出一句話來:“我怕你著涼怕你發燒,好心好意照顧你,你這人簡直……” 話沒說完,厲騰忽然悶哼了聲。吃痛,擰眉闔了下眼睛。 “……怎么了?” 阮念初一驚,抓起裙子兩下套在身上,彎腰去扶他,一看,傷口處顏色又暗了大片。看來是剛才一番動靜拉扯了傷口。 她心沉下去,皺眉,扶著他往草堆上躺,動作小心翼翼:“傷口又裂開了,你好好休息,別亂動。我不煩你了。” 厲騰咬牙根兒,撐身坐起來,后腦勺靠著粗糙的石壁,唇色發白。微側目,那姑娘抱著膝蓋坐在他旁邊,頭垂得低低的,表情看著有點兒委屈。 他捏了下眉心,低聲:“我沒嫌你煩。” 阮念初癟嘴:“哦。” 厲騰又平靜地補充:“我是怕自己忍不住。” “……”阮念初抬眸瞪他一眼,鼓起腮幫,低斥:“受了傷就老實躺著。臉白得跟紙一樣還想東想西,你這會兒能干嘛?” 聞言,他扯扯唇,似笑非笑地盯著她瞧,“怎么不能干?” 阮念初知道他故意曲解她的意思逗她,無語了,站起身撲撲手,故作輕松:“行,你自己慢慢干,我去里面看一下,找找有沒有沒被淋濕的草,生火用。” 剛轉身,背后那人便漫不經心道:“膽子這么大,也不怕遇到野獸?” “……”阮念初步子驟頓,轉過頭,心里打鼓,很認真地問他:“這里真的會有野獸么?” 厲騰臉色很淡,“你說呢。” 荒郊野外,又是山上,出現毒蛇猛獸的概率確實很大。好吧。她左右環顧咽了口唾沫,清了清嗓子,“雨下得那么大,應該沒有哪根草能幸免于難。還是不去找了。”說完折返回旁邊,乖乖坐好。 厲騰頭靠石壁支起一條腿,閉上眼,忽然淡笑一聲。 阮念初目光看向他:“你笑我?” 厲騰眼也不睜:“不敢。” 她哼了一聲,視線無意識地下移,落在他身上。那些緊實的肌rou肌腱分明,上頭傷疤遍布,大大小小,新舊不一,有種驚心動魄的美感。 阮念初打量他右肩位置的槍傷,皺眉道:“你先睡一覺。明天天一亮,我就帶你去找醫院。” 厲騰睜開眼看她,“沒傷到內臟和大血管,不打緊。” 阮念初說:“我只知道,你這傷口既沒消毒也沒上藥,必須去醫院再處理一次。” 他一勾唇,想輕描淡寫地帶過去,“我命硬,自愈能力強。” 她聽完脫口而出:“這不是件小事,你能不能用這種語氣說話?”手指指這,指指那,“你自己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