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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的狗就第三次狂吠起來。 邦邦,有人拍門。 阮念初無語,心說這可好,再來一個就能湊齊桌麻將了。 “哎喲這又是誰啊……”老婆婆嘴里嘀咕著,兩手在圍裙上擦了擦,過去把門打開。只見風雨中站著兩個穿黑色雨衣的人,都是高個子,一男一女。 那女人生得很面善。她朝婆婆露出一個溫柔的笑,語速緩慢道:“你好。我們的車壞了,能讓我們躲一下雨么?” ☆、第39章 Chapter 41 Chapter 41 雨衣女說話的語速很慢,婆婆勉強能聽懂。她認真反應了一會兒,才道:“你們倆也是來避雨的?那今天我這屋里可熱鬧了。”說著笑起來,側身讓出一條路,“外面雨大,進來吧。” 雨衣女面露微笑,“謝謝。” 一男一女隨后便進了門。原就不大的堂屋瞬間站滿人,被擠得滿當當。 阮念初抬眸,不露痕跡地打量后面進屋的兩人。那女人三十來歲的年紀,長了張鵝蛋臉,五官不錯,就是膚色略偏黃;男的看著比女的年輕兩三歲,英俊秀氣,也比女人更白,白得多。 她打量著兩個人,笑著道:“你們的車也在路上出故障了么?” 雨衣女笑答是,那神態,和氣又客套:“我們剛從七龍山出來,本打算直接去白溪鎮的,誰知道半路上遇到暴雨,車壞了。荒山野嶺沒處去,只好先找個地方避雨。” 阮念初察覺到,這人漢語發音很刻意,個別字眼咬得很死。她目光掃過這對穿雨衣的男女,頗隨意地問出一句話:“你們是從哪兒來旅游的呀?” 雨衣女回答:“南城。” 阮念初笑了下,“聽你的口音,還以為你不是大陸人。” “我常年都在泰國那邊工作。”女人有些不好意思,“在外面待的時間長了,國語就不太標準。讓你見笑了。” 兩個女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 雨衣男倒是沒怎么說話,頭微垂,臉色發白,時不時還咳嗽兩聲。陳國志則自顧自地夾菜吃,唏哩呼嚕,跟餓死鬼投胎似的。 厲騰往嘴里扔了顆花生,嚼著,又拿起瓷盅子喝水,表情冷淡,一眼沒看那對男女。 突的,雨衣男忽然劇烈咳嗽起來。雨衣女趕緊拍他的背給他順氣。 阮念初問:“你男朋友身體好像不太好?” 雨衣女笑著說:“不該這幾天出來旅游的,又是雨又是大風。他感冒了。” 這時,婆婆從廚房里出來了,手里還端著剛炒好的一葷一素,邊笑邊招呼:“來來來,都沒吃飯吧?一起吃。自從我幾個兒子出克打工,這屋里好久沒這么熱鬧過了。坐。” 幾人神色如常地上桌坐定。 老婆婆熱情地給他們遞碗筷,“來來來,雞啊rou的你們城里人不稀奇,但這些都是土貨,沒加飼料的,還是可以將就吃。” 說完又從里屋拿出個白色汽油桶,說:“這是我大兒子泡的桑葚酒,好幾年了,來,我給你們倒上。” 陳國志看她忙活,冷不丁露出一口白牙,笑著,故意說得緩慢:“欸,阿婆,你這么好心,就不怕我們這兒有壞人啊?” 話音落地,屋里的氣氛陡然生變。 “……”阿婆倒酒的動作頓住,抬起頭,臉上的表情茫然里交織驚懼。 陳國志又噗嗤一聲,擺手,“說個笑而已,老人家別緊張。” 阿婆僵笑了下。把酒給幾人倒上,坐下來吃飯。 始終精神不佳的雨衣男看見酒,突的眼睛一亮。他端起酒杯嘗了一口,豎大拇指:“哎呀,真不錯。”說著一伸手,把杯子給舉起來,樂呵呵道,“這荒郊野外,能在一起躲個雨也是緣分。咳咳……干了這杯酒,大家就交個朋友怎么樣!” “好啊!”陳國志一拍手,“我姓陳,名浩南,兄弟怎么稱呼?” 雨衣男朗聲笑道:“段譽!” 厲騰沒表情,抄起白酒一口干,眉頭都不帶皺,“厲騰。” 阮念初低頭吃飯,也是若無其事的樣子。 屋子里靜了靜,然后雨衣男就哈哈大笑起來,指厲騰,“行啊這位兄弟,海量啊!夠意思,我最喜歡和爽快人打交道!”說完和陳國志碰碰杯,一起悶了。 雨衣女也笑著,嘴角的弧度意味深長。 談笑風生,氣氛融洽,一頓晚飯很快便吃完。 婆婆給幾路人分別鋪好了床,然后返回堂屋,坐在椅子上縫衣裳。她年紀大了眼睛不好,請阮念初幫她穿針線。 阮念初把幾根針都給她穿好,才遞回去,坐在旁邊看她縫。 婆婆看她一眼,用方言說:“鍋里燒的有熱水。你早點洗洗,睡吧。明天趕場的時候我把你們送克街上趕車。” 這話,阮念初不太聽得懂。看著婆婆滿是褶子的臉,她心底一柔,不禁笑起來,“你讓我想起了另一個婆婆。她現在的年紀應比你大些。你們都對人很好,很善良。” 婆婆也不知道她在說什么,笑道:“姑娘,你要說慢點我才聽得懂。” 阮念初對她笑笑,沒答話,起身回房間了。 臥室陳設簡陋,也沒有開燈,堂屋的亮光從門縫里瀉入一道。她抬眸,看見厲騰坐在床邊,手里夾著煙,有一搭沒一搭地抽著,眉眼隱在暗處。 屋里有一股很濃的白酒味兒。 阮念初反手把門關好。室內瞬間重歸漆黑。 她快步走到她身前,皺緊眉,聲音壓得很低,不安道:“你沒有真喝醉吧?” 厲騰看她一眼,語氣冷靜,“你說呢。” 阮念初又問:“……那一男一女,是不是之前追殺我們的那兩個人?” 厲騰把煙丟地上,拿腳碾死了火星,“是。” 她心沉到谷底,“……那我們現在怎么辦?” 厲騰:“見機行事。” “……”阮念初抿了抿唇,聲音還是很低:“陳國志到底幫哪邊?” 話音剛落,房間門就被人咚咚敲響,隔著門板,陳國志的聲音罵罵咧咧傳進來,醉醺醺的,含混不清道:“厲哥,你這酒量也太他媽菜了,比那個段譽還菜……嗝!開門開門,我還要和你大戰三百回合!” 厲騰扭頭看了阮念初一眼。她會意,上前把門打開。 陳國志身上酒氣熏天,拎著一桶酒晃晃悠悠地走了進來。 門剛關,一把傘刀就抵在他脖子上。 陳國志一瞧見那刀就發憷,咽了口唾沫,強自鎮定,低聲:“我好心好意來幫忙,厲哥,您就這樣對朋友?” 厲騰沒有笑意地勾嘴角,“我是兵,你是賊,當不了朋友。” “切。”陳國志嗤,“要不是看你救過我命,鬼才管你們死活。” 阮念初在旁邊聽得云里霧里,“……救你命?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