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粥。 遲萻隨便喝幾口小米粥,就喝不下了,依然盯著他的頭發瞧。 “你的頭發怎么是白色的?”她忍不住問,“難不成是靈毒……” “別亂想。”司昂哭笑不得,看她一眼,發現她竟然以為是他將靈毒引到自己身上的緣故,“我們巫族修習星象,溝通星辰之力,可看破虛妄,窺探隱藏在背后的真相,總要付出點代價,這不過是付給巫神的代價。” 遲萻眨了下眼睛,若有所思地道:“其實,你不只是神殿的大巫吧?” 他氣定神閑地反問她,“你說呢?” 遲萻嘟起嘴,做了一個非常孩子氣的舉動,“我猜,你是天巫吧?所以你才能承受靈毒的侵蝕。司昂,靈毒真的不會傷害到你的身體么?”說著,她又有些擔心了。 雖然她對生死并不怎么在意,卻不知為何,不希望他出事。 “不會,我用巫力隔開,需要花點時間,將靈毒撤底地凈化。”司昂摩挲她的臉,嘆道:“這是唯一的辦法。” 靈毒是靈圖師的克星,每一個靈圖師被種上靈毒,根本是無解的局面。 司昂發現她體內有靈毒后,能想到的唯一的辦法便是如此,雖然需要的日時久一些,卻能保證萬無一失。他是天巫,強大的巫力及星辰之力可以讓他能無視靈毒的侵蝕。 遲萻聽到這里,神色微黯。 她并沒有懷疑他的話,而是忍不住想當初將靈毒種在她身上的人,到底有多恨她,才會對她下此毒手。用神級靈圖封印她的記憶不算,還未雨綢繆地在她體內種下靈毒,靈毒可不僅是讓她無法繪制靈圖,更是要她的命。 這兩者,不管是被神級靈圖封印的記憶,還是靈毒,都是無解的。 除了天巫級別的強者,敢為了她將靈毒引到自身上,還有誰能救她?如果她沒有遇到司昂,如果司昂不是天巫,那么等待她的,唯有死亡一途。 這一刻,遲萻不由對探查自己身上的事情的**更強烈。 到底身體還虛弱,遲萻再次忍不住在他懷里沉沉睡去。 再次醒來時,外面的天色已經近黃昏。 遲萻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她將手伸出被子外,正要出聲時,一只手將紗帳撩開。 遲萻一邊揉著眼,一邊看著將她扶起來的男人,虛弱地問,“司昂,我睡了多久了?” “你是問你在這里待了多久么?也不久,就五天時間,祭典正好在昨天結束了。”司昂輕松地說,一定也不覺得用幾天和她在床上廝守混是過份的事情,還有些意猶未盡。 遲萻:“……” 遲萻馬上想到松蘿和水月華,哆嗦了下,趕緊道:“松蘿一定會很擔心,還有水月華……” 司昂拿衣服給她穿上,目光滑過她身上殘留著的痕跡,臉上露出滿意的神色,不咸不淡地說道:“我已經派人去雅格部落那里知會一聲,他們以為你被神殿的大巫帶走,希望你好好地在神殿養傷。至于水月華,本應該在祭典結束后離開的,但她擔心你,所以撐著沒走,你想見她么?” 遲萻想到自己的計劃,點點頭,說道:“總要見見的。” 司昂嗯一聲,將她扶下床。 遲萻的身體仍是很虛弱,司昂沒讓她去哪里,便讓她坐在廊下的一張躺椅上,方才讓人將水月華叫過來。 這是水月華第二次來到這棟不具名的宅子。 所謂是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以她天級靈圖師的眼力,能發現這棟看起來清幽的宅子里處處都是巫術組成的陣法,所有來者的一舉一動都在宅子主人的控制之下,稍不小心踏錯,后果不堪設想。 水月華心里暗暗吃驚,如果這宅子的主人是那個叫司昂的大巫,那他的巫術到底有多厲害?除了天巫外,難不成巫族神殿里的大巫都是這般厲害的? 想到這里,水月華心里有些復雜。 等看到懶洋洋地坐在廊下,膝上蓋著一件斑斕毯子的遲萻時,水月華的心情更復雜了。 水月華朝她行禮后,關心地問:“十三小姐,您的身體好一些了么?” 遲萻唔一聲,淡淡地說:“還算不錯,死不了。” 水月華探究地看著她,這幾日她想了很多,知道遲萻的身體真的是病弱不堪后,她不可避免地認為她一定是故意將自己折騰成這樣,好混到巫族的天和城。這位是宗家的白虎令之主,能讓她豁出一切地來到巫族,所圖定然不小。 水月華雖然很想知道遲萻的目的,到底作為宗家的從者,不敢多嘴詢問,只好憋在心里。 至于遲萻和巫族神殿大巫之間的關系,水月華以己渡人,完全沒將之放在眼里。有些時候,犧牲是必然的,若白虎令之主真的對巫族有所圖,估計這位神殿的大巫不過是被她利用的棋子之一,縱使真有感情,也不會有結果,不用在意。 “十三小姐準備什么時候回人族?”水月華問道。 “現在還不是時候。”遲萻高深漠測地丟了一句,默默地觀察水月華一會兒,發現她真的認為她來巫族的所圖極大時,忍不住內心抽搐。 說實在的,從水月華的角度來看,她現的的處境,確實給人這種錯覺,不怪水月華會誤會。沒有記憶的情況下,她自己都忍不住懷疑是不是故意將自己搞成這樣,然后跑到巫族的地盤攻略巫族的天巫。 如果巫族失去自己的天巫,一定會受到重創,在接下來鬼族的入侵中,巫族的處境堪憂。 遲萻知道自己對司昂的感情,倒是不覺得對司昂的感情是利用,所以方才能如此坦然。 “水月華,我有件事情要交給你。”遲萻說。 水月華馬上擺出恭敬聆聽的神色,這是從者對宗家的恭敬,刻在骨子里的一種本能,但凡宗家的吩咐,他們都會聽從。 **** 直到水月華離開后,司昂走過來,蹲到她面前,伸手為她將垂落到耳邊的頭發勾回耳后,露出她蒼白美麗的面容。 遲萻笑盈盈地看著他,“剛才的話你聽到了?” 司昂嗯一聲。 “有什么感想?” 司昂微微勾起唇,似笑非笑地道:“你也覺得這是失憶之前的你策劃的一個陰謀?” 遲萻心臟微悸,誠懇地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