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衛(wèi)子陽梗著脖子，一字一句地頂回去。

一直以來，衛(wèi)子陽都是好脾氣的，季元熙發(fā)火吼他，他總是默默地忍受，偶爾惹惱了也是回罵幾句，但是像現在這樣針尖對麥芒地用嘲諷的語氣說話，還是第一次。

季元熙只覺喉嚨里哽了什么，吐不出來又咽不下去。

衛(wèi)子陽甩開他的手，見他堵著門口，就往樓上走。

“站住！”季元熙還是吼他，再次粗魯地拉住他。

“你還想怎么樣？”

“衛(wèi)子陽，你把話說清楚再走！”季元熙不依不撓。

“我跟你沒有話好說！”

沒有話好說？他居然敢對我說沒有話好說？

“那你跟誰有話說？孟易然？還是蕭遠？”季元熙眥目欲裂，拽著衛(wèi)子陽就往沙發(fā)上扔。

“季元熙！這個世界不是以你為中心，你想怎樣就能怎樣的！”衛(wèi)子陽用力掙脫，扔下這句話，轉身就走。

看著他堅定離去的背影，季元熙懵了，平生頭一遭他竟然被人甩臉。

“你知不知道你關機讓我很擔心！”季元熙重重地喘著氣，沖他喊道。

衛(wèi)子陽一只腳跨在樓梯上，頓住了腳步，身子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了一下。

他擔心我嗎？他和謝少青在一起的時候，會擔心我嗎？

“這句話我原樣還給你。”衛(wèi)子陽平靜地從口袋里掏出碎裂的手機，扔在沙發(fā)上，一步步上了樓。

他居然就這么走了……

季元熙緊繃著身子站在原地。

在向他示軟之后，他竟然還是頭也不回地走了。

季元熙忽然覺得，快要掌控不住這個撓人心肝的家伙了。

怒火灼燒著，季元熙拿起他扔下的手機一看，碎裂的銳角扎得他手指一痛。

狠狠地把手機砸在地上，已經壞掉的手機徹底斷裂開。

他頹然倒在沙發(fā)上，雙手捂住了臉，那團怒火在他身體里作祟，可又無處發(fā)泄。

生氣！怎么可能不生氣！丟下手頭的工作，跑來帶他去買年貨，他竟然趁自己一不留神，就跑到別的男人身邊去了！

怎么孟易然別人不找，偏偏來找他？有他這么招蜂引蝶的嗎？

對他那么好，他還不領情，還理直氣壯的？

可是，他問的那句話是什么意思？

季元熙猛地一個激靈。

他為什么要問自己下午到底去哪兒了？他知道了什么？

季元熙用力捏住拳頭，努力止住顫抖。

難道他知道自己是跟謝少青在一起？

因為他知道，才會是這種反應？

他真的知道了？

季元熙想著想著，忽然笑了起來，可這笑容比哭還難看。

以前，他季元熙要什么樣的人沒有？還不是排著隊送上門來。現在，為了一個壞脾氣的小情兒，還是一個曾經坑慘了自己的小騙子，竟然心虛到了害怕的程度？

這是作的什么孽？

季元熙把手機從地上撿起來，小心地放在桌上，他每一個動作都非常遲緩，像是害怕弄壞了什么。

盯著手機看了半天，回想著衛(wèi)子陽丟下手機那冷漠的樣子，混亂的心跳無法控制，季元熙撥通了江海的電話。

“馬上讓人送一臺手機過來！”季元熙命令道，“方思榮睡了嗎，把他給我拎過來！”

幾個小時后，一臺和原來一模一樣的新手機和碎裂的手機并排放在桌上，方思榮頂著一張睡臉，苦逼地坐在旁邊。

“快點！把你們龍刃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給我裝好！”季元熙眼中布滿血絲，兇悍地瞪著他。

在方思榮眼里，這個季元熙就像拿著皮鞭的監(jiān)工，而自己是個苦哈哈的勞工。

“季總，這手機涉及軍事機密，你看你是不是……”方思榮做了個回避的手勢。

季元熙一臉不屑得走到旁邊：“誰稀罕！”

沙發(fā)很軟，屋子里很暖，但是季元熙毫無睡意，只要一想到衛(wèi)子陽可能知道些什么，他就心慌。

安不下心，他干脆走進了書房。

書桌上的大檸檬憨態(tài)可掬，永遠扯著嘴角笑，圓滾滾的身體清新明亮。

他拿起大檸檬，轉動把手，叮叮咚咚的音樂像泉水一般清澈。

他知道了衛(wèi)子陽身上的香味是服藥的緣故，一段時間不服藥后，已經沒有了檸檬香，可他還是覺得很好聞，干干凈凈的怎么都舒服。

如果這顆檸檬能永遠這么安靜地躺在他手心里該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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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衛(wèi)子陽懶洋洋地起床，懶洋洋地下樓吃早飯，當他看到季元熙坐在餐桌前看報紙時，下意識地看了看時間。

差點以為看錯了時間，從來沒有這個點，季元熙還會在吃早飯。

走到桌前，衛(wèi)子陽就看到一部手機放在了桌上，跟原來那部一樣，但是是嶄新的。打開手機按弄了幾下，已更新了龍刃的系統。

衛(wèi)子陽意外地看了季元熙一眼，淡然落座，拿起吐司咬了一口：“季爺，你報紙拿反了。”

季元熙嘩啦啦地把報紙翻了過來，再一想不對勁，啪地一下把報紙收起砸在桌上，臉黑得像鍋底，煩躁地攪著咖啡杯里的調羹。

“手機給你換好了，你要是敢再關機你試試看！”季元熙粗聲粗氣道。

衛(wèi)子陽充耳不聞，埋頭吃著早飯。

“衛(wèi)子陽，我跟你說話呢！”季元熙嚷道。

“然后呢？拿著手機滾嗎？”衛(wèi)子陽淡淡道。

季元熙噎了一下：“夠了啊，衛(wèi)子陽，大過年的不要鬧情緒。”

“那要我把另外半邊臉送過來給你打嗎？”

季元熙猛得把調羹摔進咖啡杯，發(fā)出刺耳的碰撞聲。一般來說，他的教養(yǎng)是比較好的，吃飯時杯盤勺筷從不發(fā)出任何聲音，可這會他已經制造了不少噪音。

他突然一把抓住衛(wèi)子陽的手往自己臉上送：“那我讓你打回來行不行？”

吐司被碰掉在地上，衛(wèi)子陽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季元熙，你干什么！”

“我讓你打回來！別陰陽怪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