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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子陽心底一驚,他怎么來了?更多的,除了殺人以外的念頭涌進腦子。這個女人手里有槍,一看就不是善茬,要是被季元熙看到自己一個名樓侍應生居然把她殺掉了,不懷疑就見鬼了。有了這么一層顧慮,殺念頓時減弱。氣勢此消彼長,女人的右手雖然還是被他死死地按在地上,可持刀的左手推了回來。余光瞄到季元熙看到他們了。衛子陽心急如焚,如果做到既不被懷疑,又不被殺掉?他略一松勁,冒著生命危險側身一倒,女人壓在了他身上,更容易使力,眼看刀就要劃到喉嚨口。衛子陽全身的血管都快爆了,祈禱在這關鍵時刻江海能夠專業一點,不要讓自己冤死。可這時候江海還遠著呢。“衛子陽!”季元熙驚呼一聲,就看到滾滾的濃煙里,一個女人快要把衛子陽殺了的驚悚一幕。她的手里竟然有槍!這么近的距離,隨便怎么打都不會打歪吧?關鍵時刻,季元熙抄起身邊一個擺設用的花瓶,朝女人頭上扔去。女人頭一偏躲開,花瓶砸在他們身側,濺起碎末。衛子陽趁機抓著她的左手往她右腕動脈上一劃,動脈血瞬間像打開的水龍頭一樣噴出來,噴了衛子陽一頭一臉。“??!”女人驚叫一聲,手槍落地,她松開衛子陽捂住割破的動脈,想要逃跑。衛子陽抬腳就往她腳窩上一踢。女人一個踉蹌摔倒,但她硬氣得很,手腳并用爬起身,還想逃跑。衛子陽強忍住撲過去撿起槍給她腦袋來一槍的沖動,這個時候,江海已趕到,做了衛子陽沒有做的事,撿起槍開槍,但他打的不是腦袋而是她的膝蓋。另衛子陽驚訝的是,江海這一連串動作標準得像是受過專業訓練,而且絕對至少有十幾年的戰斗經驗。季元熙身邊果然都不是普通人。女人應聲倒地,趴在地上抽搐,血流了一地。衛子陽還來不及回神,就猛地被抱進懷里,回頭一看,是季元熙。他的臉色有點蒼白,他是在擔心自己?他也會擔心自己?衛子陽愣神。許多剛才來不及細想的東西現在想到了,樓下火還在燒,消防員還沒有來,他竟然從外面跑回了大樓,他是以為自己沒逃出來,來救自己的?尊貴如他,竟然會不顧自己小命,跑回來找自己?一種莫名其妙的情緒纏著他,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悲。“喂喂?嚇傻了?”季元熙拍了拍他的臉,也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什么,力氣大得像抽他耳光。“你怎么來了?”衛子陽脫口而出。“來找你!你以為我在干嘛!”季元熙瞪著眼,摸了摸他身上的血,神情更加慌張,“怎么那么多血?傷哪了?”“沒有,她的血?!?/br>江海已擒住半死的女人,對季元熙道:“季先生,這里煙很大,我們必須馬上走?!?/br>“走?!奔驹跫苤l子陽,幾乎是用拖的跑出了大廈。消防員已趕到火場,展開滅火救援。剩下的事,季元熙交給江海處理,直接把衛子陽拖上車,開向醫院。“沒事了。”季元熙抱著衛子陽,像是在安慰他,又像是在對自己說。“我沒事?!备叨染o張過后松懈下來,衛子陽的聲音聽上去有點虛弱。季元熙抱著他的手收攏了一下,摟得更緊了,好像只有這樣才能踏踏實實地感覺到這個人在自己身邊:“腳痛嗎?”止痛針的有效時間還沒有過,腳上還沒有感覺,衛子陽沒有多想就回答道:“不痛?!?/br>可這話在季元熙聽來就完全變了味,看了一眼他明顯又腫起來的腳踝,眉頭緊緊鎖住。那女人企圖殺人的一幕再次出現在眼前,季元熙心底一陣惡寒,惡聲惡氣地說道:“你怎么那么笨!”他的語氣古怪,衛子陽抬頭看了他一眼:“怎么了?”“怎么了?你還好意思說怎么了?”季元熙吼他。“就是怎么了???”“別人都已經逃出來了,為什么你還在里面磨磨蹭蹭的?”“季爺,你就原諒我這個瘸子跑不快吧,沒被人撞得直接滾到一樓就已經是萬幸了。”“怎么會被那個女人抓住的?”“我以為她是你們員工,看她好像哮喘病發作,所有就……”“說你笨你還不承認!你自己跑就好了,多管什么閑事!”衛子陽又抬頭看了他一眼,笑嘻嘻地湊上去,手往他臉上摸:“季爺,你這是在關心我嗎?”季元熙心頭一亂,扯掉他的手,按在膝蓋上:“坐好,歪歪扭扭的像什么樣子?”“你現在嫌我歪歪扭扭了?平時……唔……”季元熙的吻落了下來,有一點急躁,有一點惱怒,力氣大得磕痛了他的牙齒。猝不及防的一個吻,讓衛子陽毫無心理準備,后背緊緊貼在座椅上,唇上都是他身上的薄荷清香,清冽悠長,混著自己身上的血腥味,說不出的怪異,但是又極為搭調。他每天都會親吻自己,家常便飯,理應早就習慣了才對,可這一刻,衛子陽無不慌亂:“別親了,我身上都是血?!?/br>季元熙抓住他搗亂的雙手,再次吻住他:“乖乖的,我會對你好的?!?/br>依稀記得他曾經說過這樣的話,此時此刻,他又說了。衛子陽下意識地扭過頭去,躲掉了這個吻。季元熙以為他是受驚過度,情緒不太好,也就沒有太勉強,依舊是牢牢地抱住他。剛出醫院一天,又回到醫院了。心急火燎地送到醫院,給衛子陽洗干凈,再從頭到腳換了身衣服,反復檢查過身上除了腳的扭傷,沒有什么其他傷口,季元熙才安下心。止痛針的有效時間已過,腳踝又開始脹痛,當醫生給他換藥時,每一次輕微的碰觸都刺激著他的神經末梢。但他也不吭聲,只是拽緊了床單。他手拽得越緊,季元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