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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能把你怎么樣。” 程啟素來不想給書院招惹麻煩,然而此情此景卻不由得他不管。他松開手,對木長青道:“書院有書院的規矩,想進書院讀書,必須通過入學測試。你沒通過不要緊,如果真有心向學,多溫習功課,好生準備,下次通過入學測試了,書院照樣歡迎你。” 暼了一眼低垂著頭的木芙蓉,他繼續道:“至于令姐,她通過了入學測試,她自己又愿意留下,書院不會把她拒之門外。” 木長青盯著程啟身后的人瞧了好一會兒,才冷笑道:“她沒有束脩也收?” “束脩?”程啟皺眉。 木芙蓉急道:“夫子,我有的。我有束脩。”她說著拔下頭上的金簪:“夫子,這個夠了嗎?” 程啟還未回答,就見那木長青臉色一瞬間變得難看至極。他胸膛劇烈起伏,說一句:“張芙蓉,真有你的,別以為這樣我就拿你沒辦法了。”一甩袖子,竟揚長而去。 他剛一走,程啟就聽到身后異動,一回頭,見那個不知道究竟是張芙蓉還是木芙蓉的姑娘面色蒼白,身體踉蹌。 程啟皺眉,猶豫要不要扶時,那姑娘已經自己站穩了。 “到底怎么回事?你去書院讀書,你家里人不同意?”程啟皺眉問。 木芙蓉搖頭,眼中噙淚。 程啟頗覺棘手,眉頭擰成了疙瘩。他問也問不出什么,隱約覺得自己好像招了個麻煩進來。 他鮮少與女性打交道,接觸多的也就是家人。可這個新來的女學子,他想得基本了解一下情況,才好另行安排。 正好今日小妹呦呦在家,他不好問的,可以讓呦呦問。 — 程尋染了風寒,這幾日吃了藥,已經好多了,不過還未徹底痊愈,就告了假,在家中休息。 二哥程啟來找她,將書院新來了一個女學子以及方才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說了,讓她問一下究竟是什么情況。 “來了個女學子?沒有女扮男裝?”程尋詫異。 程啟擺手:“不是說這些,你問問她是什么情況,別又招個麻煩。如果不是方才情況看著不對,我……” 程尋笑笑:“好了,我知道了。” “辛苦你了。”程啟輕聲道,“你身體沒事吧?本來這事不該讓你問的,我實在是不方便,想來想去又沒有合適的人。上次那個周小姐,就讓你幫忙安頓。這回又……。” “我明白的,二哥。這不是什么大事,舉手之勞而已啊。你放心,我身體好的差不多了,明天就能去崇文館了。”程尋對二哥笑笑,似是怕他不信,“真的。” 程啟“嗯”了一聲。 — 程尋剛一見這木芙蓉,就露出了笑容,心說,真好看的姑娘。 木芙蓉不知道眼前這人是誰,只見她容顏清麗,面帶笑容,一雙眼睛靈動之際,不覺心生好感。她想了想,喚道:“夫子。” “我不是夫子。”程尋下意識道,并招呼木芙蓉坐了。 二哥讓她詢問情況,她也不知道詢問什么,只簡單問兩句名字、年齡、籍貫等。得知她今年十五歲,京畿人氏。 程尋邊聽邊點頭,又問起她為何到書院讀書,有沒有什么理想。 木芙蓉面顯躊躇之色:“一定要回答嗎?” “啊?”程尋微怔,“什么?” 就是單純地聊天啊。不想回答可以不答的,她其實并不是很想窺探別人隱私。 “我是陪我弟弟來的。”木芙蓉聲音很輕,她羞澀地笑了笑,“我弟弟其實不是我親弟弟。” 程尋怔了一怔,想起二哥復述的張芙蓉還是木芙蓉,點頭:“嗯。” “我六個月的時候,我爹就生病離世了,四歲那年,我娘帶著我改嫁到了木家。木家有個弟弟,比我小了半歲。”木芙蓉神情怔伀,“我們年歲離得近,從小就不大和睦。我娘說,我是jiejie,又是新去的,要我好好照顧他……” 程尋心里暗嘆一聲。 “不過他好像一直很討厭我。后來我娘去世,我……”她說著紅了眼眶。 程尋忙遞了手帕給她,輕聲道:“你別說了,我知道了,很抱歉。” 木芙蓉搖了搖頭,自己用袖子擦拭了眼淚,續道:“他更是變本加厲。我不知道我欠了他什么,家里明明有幾個丫鬟,偏他最喜歡支使我,要我端茶遞水,縫衣制鞋,時常會不如意,搜尋我的麻煩。這些都算了,我想著,等我嫁出去了,就好了。可他就是不放過我。我娘生前給我訂的婚事,他硬生生給毀了。他出去中傷我,說我克父克母,將來也會克夫。李家厚道,沒有退親,他,他去找李家退了親,還揚言說,誰給我做媒,他絕不放過誰。我繼父一向偏疼他,對這些事都視而不見……” 她低泣兩聲:“繼父讓他去書院讀書,他說要我一起去。他還說書院里不能帶書童,沒人端茶遞水,沒人漿洗衣物。還說怕他不在家時,繼父心軟把我給許出去……” 她越說越難受,眼淚滾滾而落。 程尋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只輕輕拍了拍木芙蓉的脊背:“別哭了,別難過了……” 木芙蓉伏案哭泣,這些是能說出口的,還有些是對著女夫子也不能說的。木長青除了支使她做事,還偶爾會對她說些不三不四的話。 有時他看她的眼神,讓她害怕。 程尋安慰了一會兒,對倒了茶,柔聲說些寬慰的話,告訴她,書院是安全的,非書院學子不能進入書院欺負她,讓她只管安心讀書就是。 — 程啟給新來的女學子安排了單獨的學舍,又讓她去領了新被褥、學子服飾等物品。 來了個女學子的消息很快傳開,書院幾乎沸騰。不少學子紛紛借機來看視,卻無人敢上前搭話,唯恐唐突佳人。 程啟對此嚴厲制止。 眾學子收斂了許多,不過學習的勁頭卻漲了不少。 周令月猶豫再三,主動和新來的女學子說話。可能因為她穿著女裝的緣故,對方態度甚是冷淡。 周令月不以為意,心里卻想,或許她不應該讓這個姑娘一人撐著。那位木姑娘肯定不安又害怕,也許木姑娘需要一個伴兒。 — 程尋養好身體后,繼續去崇文館做事。 段和直接問她,書院是不是真有了女學子? “是的。”程尋點頭。停頓了一瞬,她又道,“有了第一個大概會有第二個,第三個。人物稍微多些的時候,可以辦個女班。” 段和若有所思。 這日程尋剛回程宅,就得知有客來訪。看清來人后,她微愣:“云蔚?” 云蔚笑得燦爛:“我是來送喜帖的。” “恭喜恭喜。”程尋回過神來。 “本該六月就成親的,可惜遇上國喪,耽擱了……不過還好,今年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