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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我年輕那會兒,也天不怕地不怕,想著做些什么……”她目光幽幽,看著程尋,又像是看著遠方。 程尋不知該如何作答,就沒有接話。 “你以后打算怎么做呢?”姚氏移開了視線,她笑了笑,“你是很遺憾沒托生成男子嗎?” “不是啊?!背虒u一搖頭,“我遺憾的不是沒托生成男子,而是遺憾這世道對女性的束縛太多?!?/br> “嗯?怎么說?”姚氏隨口問道,然而心念一動,卻想到了周皖月,想到了自己。 程尋輕輕嘆一口氣,悔意暗生。她想,她可能交淺言深了。是以,她沒再繼續說下去。 好在姚氏并未追問,她換了話題:“你現在做著官,不威風,但挺新鮮。太子對你也不錯,可你要是真進了宮,很多事情都……” 都怎么樣,她并未說下去。 然而程尋隱約能猜測到。她初時不想與皇家有牽扯,后來也曾想過:等她和蘇凌結婚了,她進宮了,會是什么樣。 從認識到現在,蘇凌對她一直是包容、支持的態度。他理解她、支持她,甚至還幫她圓夢。他們正式確定關系時,他也告訴她,他們之間不會有第三人。 所以,不管是事業上,還是感情上,她都是相信蘇凌的。當然,她也相信她自己。結婚之后,可以有許多種可能。但她想,她和蘇凌肯定能得到最好的那種。 “請宿主盡早糾正走偏的劇情,向主線靠攏?!毕到y冰冷的電子音忽然響起,打斷了程尋的額思緒。她心中一凜,看向對面的姚皇后。 姚氏睫羽低垂,仿佛不意外她的走神。 程尋定了定神,她微微一笑:“進宮也沒什么,該怎么樣還怎么樣?!?/br> 十七歲的少女,白玉般的臉頰上是輕柔的笑容,眼中流淌著淺淺的笑意,有些害羞,有些期待,也有些堅定和認真。 仿佛聽到了什么笑話一樣,姚氏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譏誚的笑容:“是么?” 她心想,小姑娘到底是年輕,好天真啊。她剛進宮的時候,也真的以為皇帝會實現對她的承諾,會如何如何。 可這皇宮,不就是一個牢籠么? 程尋遲疑了一下,才又點點頭:“是?!?/br> 姚氏沒有同程尋再多說,沉默了好一會兒,她輕聲道:“本宮有些乏了,今日你陪本宮說話,本宮很開心。時候不早了,就不耽擱你校對書籍了?!?/br> 程尋暗暗松一口氣,起身告退。 她剛行數步,又被姚氏叫住。她回頭:“娘娘?” 姚氏像是想說什么,可動了動唇,只說了一句:“沒事,路上慢些?!?/br> 程尋心頭狐疑,卻還是點了點頭,再次施禮告退。 — 她剛走出西苑,就看見了蘇凌。她咳嗽一聲,加快了腳步。 蘇凌聞聲看過來,一見到她,輕皺的眉就舒展開來。他快步向她走來,直接問道:“沒事吧?” “什么沒事吧?”程尋微微一怔。 “我聽說皇上命你去了西苑。”蘇凌端詳著她,看她并無不妥,才緩緩放下心來,仍是問道,“沒為難你吧?” 程尋搖頭:“沒有?!彼钗豢跉猓a充道:“不是皇上見我,是皇后啊?!?/br> “她見你做什么?”蘇凌雙目微斂,心下不解。 他和姚氏平素來往不多,她如今又在病中,見呦呦做什么? 程尋先時不知道姚氏見她所為何事,但聯想到帝后當時的反應,也能猜到一二。她忖度著道:“我猜想,可能是皇上怕皇后娘娘煩悶,就讓我去陪她聊聊天吧,沒什么事的。” 蘇凌點一點頭:“那就好?!?/br> 偏頭看了他一眼,程尋不難猜到,他是得知她被召進西苑后,心里擔憂。她心中一暖,想到姚氏問的話,輕聲道:“蘇凌,我覺得挺好的。” “什么?”蘇凌愕然。 “我說,我們挺好的。”程尋淺淺一笑。 能認識蘇凌,真的很好很好啊。 — 程尋原以為,她只是偶爾見一見姚皇后,陪著說說話,卻不想,到第二日上,皇帝再次命人教她去見姚皇后。 據說姚皇后昨日同她說了話后,精神好了不少。 可程尋自己并不想一直陪聊啊。但皇上下令,她拒絕不得。她說著在書院時的一些趣事,姚氏笑道:“若是書院女子多,你也就不必非換成男裝了。” 程尋有些驚訝姚皇后的話,然而回想那夜在瑤光殿,姚氏幫她圓場的話語,她心說,好像也不是很讓人意外? 第四日上,皇帝沒再讓程尋去陪姚氏。她略松一口氣,繼續忙自己的事情。 — 這日程尋無意間和蘇凌提起書院里的高夫子想要離開書院,二哥正發愁繼任的夫子。 蘇凌笑笑:“要找會騎射的夫子,又有何難?我就認識一個現成的。” “誒,是誰?”程尋雙眼一亮。 “你也見過?!碧K凌卻不直接告訴她。 “我也見過?”程尋眨了眨眼,認真回想了一下,“云蔚?算了,云蔚實戰經驗豐富,可他的騎射還沒霍冉好,當然也沒你好?;羧絾??霍冉剛從書院畢業,不會再去書院做夫子吧。我記得溫建勛的騎射不算很好……” “不是他們?!碧K凌打斷了她的話。 程尋心念微轉:“那,是你?”不等蘇凌回答,她就搖頭了:“你現在忙的整天見不到人,又哪能有功夫做什么夫子?” “也不是我?!碧K凌眼中漾起了笑意,“如你所說,我哪有功夫去做什么夫子?等將來你開了書院,我倒是可以去做個騎射夫子。我說的那個人,是我的騎射師父?!?/br> “你的?宮,宮里的娘娘?”程尋恍然,“合,合適么?” “我的教習師父,本事肯定有,教導書院的學子,綽綽有余。只不過……”蘇凌像是才想起來一樣,“書院以前有女夫子么?” “?。俊背虒は肓讼耄坝羞^。我曾祖父做山長的時候,教樂理的夫子是他meimei。不過樂理課一個月才上一次,和騎射課還不大一樣?!?/br> 書院之前從未有過教騎射課的女夫子。 “有先例就行?!碧K凌笑笑,“我得先問一問娘娘,看她是否愿意。上次見她,她還說想尋點事情做?!?/br> 程尋點頭:“好,我也回去問問我爹爹和我二哥?!?/br> — 蘇凌原本是要去問靜嬪娘娘,可否愿意到崇德書院擔任騎射課夫子一職,然而卻被其他事情給纏住了。 這一年的四月,姚皇后薨逝了。 作者有話要說: 么么噠么么噠么么噠 晚安,啦啦啦。 ☆、再生殺意 四月二十一, 天下著雨, 西苑氣氛低沉。 隨著姚皇后枯瘦的手垂下, 皇帝的眼淚瞬間就掉了下來。他一把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