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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說起朝政,連連嘆息:“可惜我沒有學武,不然,我也要借此機會出征,揚名立萬,光宗耀祖。” 程尋瞥了他一眼:“想光宗耀祖,也不止這一個法子。你若是考了狀元,也能光宗耀祖啊。” “那怎么一樣?咱們家里這幾十年來出過探花,出過進士,真出了狀元,也不稀奇。”程瑞搖頭。 程尋不贊同:“別說不稀奇,你真考上了再說。” “唉,說真的,我同窗這次跟著出征的人不少呢。”程瑞神采飛揚,“以前國子監有個叫霍釗的,因為打架被國子監除名,聽說他就要跟著去了。” 然而程尋卻慢悠悠道:“那也不關你的事。你好好讀書吧,明年秋試下場試試。爹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 “再說吧。”程瑞擺手,“還有一年呢。” 程尋“哦”了一聲,果真不再提及此事。 — 皇帝下旨命令寧將軍為元帥,率軍前往胡渚。 大周數十年沒有戰事,但是軍士訓練從未松懈。而今發兵胡渚,不少青年熱血沸騰,踴躍報名。程尋所認識的人里,就有去參軍的。 除了霍冉的兄長霍釗,還有云家的小公子云蔚。 不過這些,程尋并不大清楚。 她的生活規律而充實,上課、自學、向師長請教。得了空與蘇凌說會兒話,有時兩人還會商議一些題目。 對程尋而言,學的越多,就越想繼續學下去。 這世上的知識,非她一朝一夕所能學完。但是學習的過程,讓人心中歡喜,甘愿沉溺其中。 時光飛逝,轉眼間到了年底。 前方傳來消息,大周襄助胡渚大王子獲勝,首戰告捷。 皇帝大喜,當眾賦詩一首,褒揚寧將軍。 正月底,邊關繼續傳回消息,大周軍士氣勢如虹,幫助胡渚大王子解決了叛賊,胡渚之事基本已經解決,大周軍隊班師回朝。 想到先時胡渚答應大周的種種條件,皇帝心情大好。偏巧二月初,某地又上書聲稱發現天降神石,此乃祥瑞。 皇帝龍顏大悅,又洋洋灑灑做了篇賦,朝野內外傳閱。 程尋也拿到了一份,她讀了兩遍,寫的倒是不錯,可她只覺得奇怪。她竟不知道皇帝的人設是個文學愛好者。這一高興,居然喜歡寫詩做賦。 不過,天降的神石,確定不是隕石嗎? 這哪算什么祥瑞? 然而更讓她吃驚的還在后頭。 皇帝下旨,加設恩科。 歷來科舉三年一次,到今年確實又到了三年之期,按說也沒有再加設的必要。而且本朝加設恩科,多是由于新皇登基的緣故。可如今皇帝在位已有二十年,更是沒道理這般啊。 程尋認真打聽了一番,才知道,今年加設的恩科,和傳統意義上的并不相同,稱之為:博學宏詞科,所試為詩、賦、論、經、史、制、策、算等,不限制秀才舉人資格,不限制年紀大小,不論已仕未仕,凡是督撫推薦的,都可以到京城考試。考試后便可以任官。 這對天下士子來說,無疑是天降的恩典。這已經不只是多提供一個機會這么簡單了,這直接降低了參試的門檻。 程尋默默思索:詩、賦、論、經、史、制、策、算,不限制秀才舉人資格,只要過了初試…… 看她出神,蘇凌輕咳一聲:“怎么了?” 程尋正在出神,下意識道:“博學宏詞……” “博學宏詞?”蘇凌眸光一閃,“你想參加?” 作者有話要說: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么么噠么么噠么么噠,晚安。 ☆、博學宏詞 “怎么?程尋要去參加博學宏詞科?”程尋還未回答,就聽白大人爽朗的聲音,“我看合適。” 程尋連忙站起身行禮。 “你果真要參加博學宏詞科?”白大人在程尋面前站定,“對了,你現在身上可有功名?” 程尋擺手:“沒有,不是要參加。” “為什么不參加?你的學識,可以一試的啊!千載難逢的機會,又不限制出身和年歲。你若是擔心無人舉薦的話,老夫可以做你的舉薦人。”白大人越說越覺得可行,不忘看一眼蘇凌,“二殿下以為如何?” 蘇凌微微一笑,看向程尋:“甚好。” “甚好?”程尋詫異至極,她看著蘇凌,不覺神色古怪,“怎么就甚好了?” 難道要她女扮男裝繼續以程尋的身份參加博學宏詞科的考試?雖然說不限身份,可沒說不限男女吧?往年科舉進場前都要驗身。就算她把臉頰涂成黑鍋底,也能驗出男女來的。 白大人板了臉:“那你倒是說說,哪里不好?我記得你以前是在崇德書院讀書。你的同窗杜修遠早已成了狀元。不是說你只在他之下么?你下場一試又何妨?” 程尋不好說自己是個姑娘,只得出言搪塞:“因為學生才疏學淺……” “才疏學淺?這次博學宏詞考詩、賦、論、經、史、制、策、算,不說別的,你的史、制、策、算,都學的不差。怎么連下場一試都不敢?皇上恩德,不限出身,又有老夫做你的舉薦人,你倒是說一說,你為什么不肯下場試試?即便是名落孫山,那也沒什么可丟人的。安心復習,馬上就又到大比之年了,還能有什么影響不成?” 白大人頗有些恨鐵不成鋼。機會難得,外邊旁人早在找關系、疏通門路,想方設法參加。外地的更是日夜兼程趕往京城。怎么程尋就一點都不積極呢? 程尋給他訓得尷尬而慚愧,小聲為自己辯解:“也不是不敢……” “那就參加。”白大人直接一錘定音。 一直在旁邊含笑聽著的蘇凌輕咳一聲:“白夫子莫惱,我來勸勸程尋。” 程尋瞪大了眼睛,你不幫忙推掉,還在這兒添亂? 蘇凌微微搖了搖頭。 白大人則輕嘆一聲:“是該好好勸勸。”他又看一眼程尋:“你下場試試,也算是增長見識。” 科舉三年一次,天下士子能參加的機會有限。如今平白增添機會,降低門檻,為何不好好把握機會? 白夫子輕咳一聲,也不打開手里的書,直接道:“今日咱們不講策論,單講一講朝廷新設的博學宏詞科。”他說到此地,瞥了程尋一眼。 程尋哭笑不得,她自然不是害怕考試啊。之前在崇德書院,每次月測,她比誰都期待。因為月測之后,會照例休息一日。 可這一回的重點是,她沒有報考資格啊。 這是極罕見的一次。白大人上課以程尋為主,洋洋灑灑、認認真真分析著朝廷的博學宏詞科,時不時還遞給她一個眼神,教她自行體會。 這一上午的課上的程尋心情復雜。白大人早早結束了課程:“今日就先到這里吧。”他一甩袖子,揚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