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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戴著腰牌,但凡見過他的,肯定都有印象。” 蘇凌沉吟:“原來如此。” “難道是蜀王?”陳大人一臉訝然。 蘇凌挑眉:“我有說是蜀王么?” 他想,不管怎樣,蜀王是被牽扯進來了。 — 陳大人等人離開后,蘇凌又跟程尋閑談著提到了行刺一事:“你怎么看?” 程尋自己也想了此事,她心說,以她多年經驗,這就是低等的栽贓啊。要是真行刺,誰會再戴上足以表明身份的銅牌?還挑這種戰五渣來行刺? 她一點點說著自己的想法,又道:“當然,這只是我的猜想,不一定正確。” “那你覺得誰會陷害他?”蘇凌擺弄著銅牌,輕聲問。 他自己也很清楚,那四名刺客不像是為了行刺而來。若真心行刺,大可以再使些手段,或是換更高明的刺客。 “這我還真不知道,我跟他不熟,也不知道他得罪了誰。”程尋心念微動,又道,“誒,我想起來了,我小時候聽的一個故事。說是私自宰牛是重罪。然后有一戶人家,發現牛舌頭被割了,沒辦法,就去報官。官兒讓他把牛給殺了。殺牛之后呢,他的鄰居去去官府告他,說他私自殺牛。那官兒英明睿智,判定私自割牛舌頭的,就是那個鄰居……” 蘇凌笑吟吟望著她:“你是說要等幕后之人自己露出馬腳?” 程尋心里確實是這么想的,但是當蘇凌問起時,她卻又遲疑了:“當然也有可能,是故意這么做,就是讓咱們多想一層。” 蘇凌笑了一笑:“你先歇一歇,咱們晚上還要到朱家去。我去見一見那幾個刺客。” — 還活著的三個刺客由侍衛嚴加看守。 蘇凌看到他們時,他們憔悴不堪,很明顯已經審問過一遍了。 “有收獲沒有?” 燕興略一遲疑,搖了搖頭:“屬下無能。” 蘇凌并不意外,只說了一句:“那就繼續。” “是。” — 夜間二殿下與伴讀程尋、工部侍郎江由等人前往朱家主宅赴宴。 除了他們,朱大善人還邀請了當地德高望重的幾位老者。 大災剛過,物資匱乏。然而朱大善人這宴席卻甚是豐盛。朱大善人再三感謝了朝廷派來賑災的欽差,繼而又表示很遺憾沒能好好招待他們。 江侍郎言辭懇切,再三表示這是身為朝廷官員應該做的。 雙方你來我往,言談甚歡。 程尋不大習慣這樣的場合,她坐在蘇凌下手,安安靜靜,在合適的時機露出笑容,附和一兩句。宴席雖豐盛,可她吃的并不輕松。 朱大善人飲了酒,忽然說道:“前幾日殿下身體有恙,竟是程公子近身照顧的嗎?” 程尋不料話題竟扯到了自己身上,她下意識去看身邊的蘇凌,見其似笑非笑。她點頭:“談不上照顧,不過是……” “所以,殿下身邊就是缺幾個伺候的人嘛!”朱大善人隱約有些大舌頭,“是不是?我這里別的沒有,聽話懂事的丫鬟仆人還是有不少的,其實早該給殿下身邊送幾個的……” 蘇凌眸色微沉,偏頭去看程尋。恰好她正側了頭向他看過來。兩人視線相對,他沒錯過她眸中的揶揄和狡黠。 他的心驀地一軟,眸中漾起笑意。在場的人不少,可此刻他正為他們之間的小秘密而感到隱秘的歡喜。 朱大善人的好友葉先生在旁邊給他連使眼色,他已渾不在意。葉先生只得低聲道:“殿下,朱兄喝醉了。他這人好酒,一喝酒,就會有些失態。” 蘇凌輕笑,甚是寬和的模樣:“無妨。既然朱大善人已經醉了,那咱們還是散了吧。” 他既已發話,旁人自然無法反對。 — 回到朱家別院,和江侍郎告別后,蘇凌和程尋一起回他們暫住的小院。 見四下無人,程尋故意小聲道:“給殿下送幾個美貌婢女怎么樣?” “別鬧。”蘇凌勾唇一笑,心說,她既然有心跟他開玩笑,想來白日行刺一事的驚嚇已經淡了許多。 程尋在黑暗中沖他皺皺鼻子,做個鬼臉。 她這般孩氣的模樣,蘇凌只覺得惹人憐愛。他明顯能感覺到她如今和他的相處,和以前相比,在細節處有了不少不同。若說不是男女之情,他是不信的。 只是她臉皮薄,他又未主動挑明,他們現下就這么曖昧著、含糊著相處。這種暗暗的、不為旁人所知的歡喜和甜蜜讓他只要想起,就忍不住心里柔軟。 須得尋個機會講明白。 “早點休息,明日啟程回京去。”蘇凌溫聲道。 程尋“嗯”了一聲,遲疑了片刻,又問:“刺客?” “帶上路。” “劉家莊的?” 蘇凌搖一搖頭:“先不見了,將來有機會,托人照看一下吧。” 程尋:“哦,那我回去啦。” 他們房間相鄰,她站在門口,沖他擺一擺手:“明兒見。” 蘇凌的聲音在黑暗中格外溫和:“明天見。” — 然而程尋晚間躺在床上,卻并不容易入睡。白日和蘇凌相處的畫面一幀一幀在腦海里浮現。她忍不住回想:嗯,這里不大得體。哎呀,那會兒太活潑,會不會顯得有些輕佻? 啊啊啊啊,再來一次就好了。 還有,今日行刺的也不知道是誰,他以后會不會有危險? 她默念了幾篇文章,才趕走縈繞在心頭的種種情緒,沉沉入睡。 — 次日蘇凌一行返京,蜀中百姓夾道相送。 第一次經歷這種場面的程尋心緒復雜,感動之余,又頗覺溫暖。 蘇凌不得不數次下車,要百姓不必再送了。 送行的百姓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無不神情鄭重,甚至還有眼含熱淚的。 跟在蘇凌身后的程尋,將這一切盡收眼底,沉重與責任并生。回想到自己剛到蜀中時的場景,不覺眼眶發熱。瞥了一眼應對自如的蘇凌,她又收回了視線。 她想人活一世,至少要做出點什么。為自己、為家人、為眾生,得做些有意義的事情,不能白白活著。 因為有百姓沿途相送,他們的離開并不容易。 侍衛王敬對蘇凌道:“殿下,那邊那位老者,就是殿下打聽的人。” 蘇凌向他所指的方向望去。 那是一個五十余歲的男子,衣衫干凈、打扮體面,和他的母親并無任何相似之處。 蘇凌輕輕“唔”了一聲,心頭像是有什么被放下。他緩緩移開了視線。 送行千里,終有一別。 在停留了許久之后,蘇凌一行終于得以順利離開。 回京時,他們不自覺放慢了速度,不再像來時那般緊趕慢趕。 程尋時常會擔心有人再度行刺。 蘇凌